山澗間,一隻兔子突然間抬頭長耳微微抖動。
下一刻,一隻巨虎緩緩走來。
然而,那隻胖乎乎的兔子沒有逃離,反而直愣愣的目視著前方。
雖然它什麼都沒看見,但那股刻在骨子裡的恐懼還是讓它不知所措。
山君的獨眼掃了那兔子一眼沒有理會,直接跨過了對方。
對於這種事,現在的它已經習以為常。
在三天裡,他帶著宇智波塵跨越了高山越過了長河,期間還途徑了不少國家。
在宇智波塵的遮掩下,他原本暴虐的氣息逐漸平息,待在宇智波塵的身邊山君的心真正的靜了下來。
「等一下。。。」
就在山君飛速在山澗間穿行時,它的背上傳出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側臥在山君背上的宇智波塵放下了手中的書,眼中的萬花筒透露著深邃。
「那是在幹什麼。」
宇智波塵將精神與山君連接問道。
山頭上的山君順著宇智波塵的目光看向下方。
只見一個年輕人正背著一個老婦人向深山走去。
「應該是在『祭神』。」
「原本在虎頭山也有這樣的地方,一些人類將老人送進山里自生自滅。」
「下面的那個人類也算好的,看到他背上那包糧食了嗎?」
「那應該是他最後的孝道了。」
山君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就當山君在和宇智波塵科普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將背上的布包解下放進了老人的懷中。
而老人好像是在嚴厲的訓斥那個年輕人,順便把手中的包裹重新掛在了年輕人的背上。
宇智波塵和山君就這麼默默的站在山頭看著那個年輕人掩面逃離,而他身後年邁老人坦然的看著遠去的年輕人。
「留點標記,走吧。」
宇智波塵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安詳的坐在滿是枯骨的山谷中的老人,輕聲說完重新回到了山君的背上。
山君站起身猛地一躍,在跨躍山谷的時候朝下方吐出一口口水。
有了山君的標記,來這裡的人不會被野獸吞食。
他改變不了什麼,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點小事了。
很快山君便背著宇智波塵來到了一座高山,遠遠的一個城鎮坐落其間。
「前面就是人類的地盤了。」
跳下虎君壯碩的背,宇智波塵看了看前方轉頭看向山君。
宇智波塵:盯~~
山君:。。。。。。
被宇智波塵盯的沒脾氣的山君重重的嘆息一下,沉重的點了點頭。
「懂事。」
宇智波塵笑了笑上前拍在山君的頭上。
手中白光一閃,巨大的煙霧騰起將山君包裹。
煙霧散開。
原本威風凌凌的山君變成一隻家貓大小,滿臉黑線的被宇智波塵托在手中。
「委屈一下。」
宇智波塵將山君放到肩膀上撓了撓對方的下巴,被山君一巴掌打開後笑著說道。
見山君不理自己,宇智波塵轉頭看向眼前山下的城鎮。
城鎮被密林包裹,兩側的高山像兩隻犬牙一般直衝而上。
遠遠的便能看到涌動的人群。
整理好衣物,帶上面具,宇智波塵直接跳下了山崖飛速接近城鎮。
來到正路,宇智波塵放緩了速度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看著沿途來往的武士,宇智波塵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那個腦子不太好的武士大將?」
宇智波塵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套品味低下的鎧甲。
他實在是像不到那個武士大將居然會跨越這麼遠的路獵捕山君。
哪種智商的人都能身居高位,
說明這裡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對於這裡的興趣瞬間少了許多。
思索著,宇智波塵緩緩走進了村鎮中。
一邊向里走一邊打量著四周,宇智波塵略感意外。
雖然這裡的人也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比起之前他沿途看到的那些衣不蔽體的人好了太多。
在宇智波塵的觀察中,他發現這裡的大部分人好似都不是靠種田生活。
來往的人群中,有一半以上的人身上都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很明顯都是些長時間遊走在生死間的獵人。
突然,包括宇智波在內所有的老獵人都抬頭看向了街道的盡頭。
下一秒,一隻馬幾乎是直接將人群沖開直奔他們而來。
那些獵人猶豫片刻選擇的退避,顯然這種事情他們已經經歷了許多次。
看著這些獵人的態度,宇智波塵也揣起袖子跟著他們退到了一邊。
黑馬從宇智波塵的面前飛速跑過,留下一道煙塵和街道的一片狼藉。
很快又有另一隻馬從後方沖了出來,一個少女騎在上面。
少女大笑著向黑馬追去,絲毫不顧被馬匹撞得頭破血流的人群。
等到少女走後,路上的行人才開始默不作聲的緩緩收拾起街上的殘局。
「呸,混蛋,那匹馬我早晚要幹掉它。」
宇智波塵身旁一個略顯稚嫩的青年吐了口口水,惡狠狠的說道。
然而他身旁的獵人都沒有理他,直接向遠方走去。
青年尷尬的看了看周圍連忙趕了上去。
宇智波塵逗弄了一下肩膀上的山君搖搖頭走進了一家店。
身居高位的蠻橫無處不在,而所有人都對此習以為常,這就是這個世代也是這個世界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