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餵安琪什麼事？」
「老闆你現在有時間出診嗎？桑尼賽德區有個人的馬生病了。」
桑尼賽德在西雅圖另一個方向，路程遠，加上昨晚玩手機太晚張一不想去。
「幫我推掉吧，昨晚沒有休息好，有點累。」
電話那頭沉默數秒才有回聲。
「好的boss。」
剛掛掉安琪的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
「叮叮...」
居然韓大遠的電話，這貨半夜不睡覺嗎？張一低咕著接通了電話。
「哥們，我休年假，打算到米國找你玩，方便不？」
電話那頭韓大遠的聲音清析可辯。
這個消息讓張一很開心，熟人來了可以熱鬧熱鬧。
「當然！什麼時候的飛機，我提前到機場接機，米國歡迎你。」
張一調笑了句。
「我現在就在機場，票已經買好了，馬上登機。」韓大遠道。
張一被他的驚呀道了，「大遠，你這速度夠快的，萬一我要是沒時間呢，你怎麼辦？機票可不便宜。」
「嘿嘿...」電話那頭韓大遠嘿嘿笑了起來，「因為我是睡你上鋪的兄弟。」
這個理由很強大，也很靠譜。
兩人又聊了幾句，沒過多久韓大遠登上飛機。
張一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韓大遠要在天上飛17小時，凌晨2點到西雅圖。
張一在家裡提前把接機牌做好，寫著『張一在這裡』。
想到美琳給的邀請函，明天就是拍賣會的日子，剛好趕到一起，時間卻不衝突。
傍晚張一驅車來到塔科馬國際機場，在車裡睡到半夜，提前一小時到出機口等待。
幸運韓大遠飛機準點降落，張一首先發現他，實在是太好認，一個表情茫然的中國年輕人。
「大遠這裡...這裡..」
韓大遠拎著一件旅行包四處張望。找到張一，「我還擔心找不到你，現在放心了。」
韓大遠第一次出國，地球的另一邊，看到朋友很安心。
張一車子停在停車樓，從航站樓步行四五百米到停車樓四樓，張一的車子停在一樓，電梯直達。
皮卡車內。
「餓不餓，這個點麥當勞還在營業，去墊墊肚子？」張一問。
韓大遠搖搖頭，「我不餓，飛機餐吃的還行。」
「那行吧，我們去酒店。」張一發動車子離開機場停車樓。
「直接去你的農場吧。」韓大遠提議。
「去酒店，明天哥們要參加一個拍賣會。」張一道。
韓大遠沒參加過，感覺很稀奇。
張一也只參過一次而已，兩人半斤八兩。
市區，希爾頓酒店。
張一開了一間雙床房，晚上可以嘮嘮磕。
結果是他想多了，韓大遠哈欠連連，累的骨頭都軟了，在天上飛了17小時，想想也正常。
一夜無話。
拉開窗簾，一股刺眼的明亮衝進房間，張一連忙迷上眼睛。
本不想起這麼早，但拍賣會是上午9.30分開始。
「大遠醒醒，起床了。」張一搖晃著他。
韓大遠迷迷糊糊看著張一，問：「幾點了？」
「8點，還要吃早餐，時間剛好。」張一回答他。
兩人洗唰過後，乘坐電梯來到酒店餐廳，這裡住宿包早餐，自助式。
「挺好吃的。」
韓大遠大口嚼著一塊蘋果派，評價道。
張一也喜歡，蘋果派、雞蛋、麵包、牛奶都要了一些。
「拍賣會幾點開始，離這遠嗎？」韓大遠問。
「9.30開始，離這大約二十分鐘車程，時間足夠，多吃點，待會不知道要搞多久。」張一道。
「嗯嗯...」
兩人都是能吃的主，昨晚花六百美金住宿，誓要把本金吃回來。
「哥們我吃不下了。」艱難吃下最後一個雞蛋，韓大遠表情苦處道。
張一放下刀叉，「走吧，我也飽了。」
拍賣會在一家名叫格蘭特的酒店宴會大廳舉辦，大廳入口安保員驗過張一的邀請函，然後放行他和韓大遠。
兩人進入大廳時，這裡剛上坐一半的樣子，同時不斷有人入場。
「看著規模不大，是小型拍賣會嗎？」韓大遠問。
大廳布置像歌劇院，看台高，展台低。坐位僅二三百個，難怪韓大遠這麼問。
「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反正馬上就要開始了，等等看。」
張一今天是來花錢的，如果只是小規模拍賣會，失望是肯定的。
陸陸續續人坐滿了，除了張一和韓大遠看著不協調，其他人個個西裝領帶、衣著光鮮，有模有樣，好像真是上層社會人似的。
9.30分展台主持人就位，「歡迎各位參加富蘇比拍賣行舉辦的春季第一場拍賣會。」
與此同時，服務員開始給眾人分發小冊子，這裡有拍賣物的祥情。
「這都是什麼玩藝？」韓大遠越翻越快，小聲低咕道。
張一看著也直皺眉頭，大約十件拍賣品是印度文物、和佛教有關，沒一件好東西。
唯獨一棟大樓產權、一家銀行2%股票、一件中國的清朝瓷器，這三件拍品，還能看上眼，其它的簡直了，不忍直視。
『當然也不排除自己和韓大遠品位太低，沒能看出其它物品的價值。』張一心裡想。
拍賣開始。
「第一件拍品是『舞女』，真人比例大小，由青石雕刻打磨製成，碳十四表明，它是一千年的古印度文物...」
拍賣師在展台上聲色並貌地介紹下，看客卻反應平平。
韓大遠扯了扯張一衣角，一臉嫌棄表情，小聲道：「看來不是我們欣賞不來，實在是這東西太醜，居然還是個舞女。」這貨雖然聲音很小，還是引起周邊人看過來。
「起拍價100萬美元！每次加價不得小於1萬美元！」最後拍賣師大喊道。
「....「
結果半響沒人竟價。
拍賣師也感覺很尷尬，職業素養讓他賣力麼嗬著，「這可是一千前年的文物，大家不要錯過...」
喊的這麼累，張一挺同情他，於是舉起了自己的24號牌子。
看到張一舉牌，拍賣師眼睛一亮，「24號報價100萬美元，終於有人看到它的價值了，還有沒有人出價？」
張一翻了翻白眼，無奈道，「我只是看你喊的太累，這才出價。」
「哈哈...」大廳里頓時暴出鬨笑聲。
張一聲音雖不響，大部分人卻聽到了。
拍賣師臉紅的像蘋果，尷尬無比，於是連喊三聲，快速落錘。
「恭喜這位先生，拍得第一件藏品。第二件拍賣品是舞王濕婆青銅像...」
這又是一件印度的文物，公元十一世紀的。
印度本身一部爛歷史，他們自己國家的人都不在乎這些東西，別人怎麼可能在乎？
拍賣師竭力叫賣，就是沒人出價，最後他的目光總往張一身上瞟。
張一被氣笑了，還真把老子當成怨大頭了？
沒人出價，最後流拍。
後面的事情更加尷尬，第三件、第四件同款賣品，全部流拍。
第五件拍品是西雅圖市區一棟大樓產權，起拍價三億美元。
看的出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它而來，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張一也跟著舉了幾次牌子，但隨著價格一步步往上加，最後放棄了，自己是農場主，買大樓毫無用武之地。
最終成交價是8.7億美元，貴到不敢相信。
第六件藏品是三百年前的清瓷器，起拍價20萬美元。
這個張一有興趣，結果有其他天朝人在叫價，張一就放棄了。
最終成交價45萬美元。
第七件賣品，是西雅圖銀行的2%股票，這個價值就嗨了，起拍價20億，張一全程陪跑。
第八件...
第九件...
除了第一件因同情心拍下來的『舞女』，後面張一全程陪跑。
拍賣會結束，張一到後台交割錢款、貨物，也見到了雕像『舞女』的賣家，一個六十歲左右老人。
張一好奇問，「那些印度文物不會都是您的吧？」
老人苦笑點點頭，「你好，我叫亨利.密德爾頓，確是它們的收藏者。」
張一目光同情看著他，「如果你收藏其它的文物，或許能賣上好價格。」
亨利搖搖頭，苦笑道：「它們是我的祖先兩百年前從印度帶回來的，所以我沒得選。」
「原來是這樣，那你的家裡還有很多文物嗎，我能否參觀？」張一問。
「當然，這沒什麼，感謝你拍下這座『舞女』，不然今天我只能兩手空空回去了。」亨利說。
張一把錢款打給拍賣行，拍賣行扣掉交易費用，再把錢打給亨利先生。
「走吧跟著去看看。」張一、韓大遠跟上亨利先生步子，到停車場兩輛車一前一後行駛到效區，在一棟莊園前停下。
「這裡看起來很漂亮。」張一打量著這處莊園，雖然沒有那種精雕細著，卻另有原生態的美感。
「呵呵...」亨利苦笑一聲，「就是為了給房子、土地交地稅，我這才著急賣那些文物，沒想到大家都不喜歡它們。」
在別墅地下室張一見到了落滿灰塵的各式古物，有黃金飾品、拳頭大的小的石猴子、不知材質的瓶子、黃金製成的飯盒、有比門還大的觀音像....
很多，堆滿地下室，放不下的地方堆起來放。
「這些都是你的祖先從印度帶回來的？」張一驚呀問，數量太多，想不通是怎麼攜帶回來的。
亨利點點頭。
「張先生，你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我便宜賣給你。」亨利提議道。
張一搖了搖頭，「亨利先生如果你要賣的話，給我報一個整價，地下室的東西我全要了，我有一個四千平的地下室，可以繼續堆放它們，希望將來有一天，它們能升值。」
其實張一是想花錢，今天才用掉100萬美元出去，頭疼！
「是真的嗎？」亨利表情一呆，「這裡有超過一千件藏品，5億美元全部給你。」
張一露出失望表情，「亨利先生，這件事下次再聊，我們先走了。」
他是真失望，這堆破銅爛鐵有人認，它值錢。
沒人認，它一分不值。
「三億，三億最低了，這裡的黃金挑一挑還能找出不少，再低連它本身的價值都沒了。」亨利哀求道。
張一停下步子。
韓大遠看著張一，「哥們你不會真要買這堆廢鐵吧？」
張一點頭確定。
「成交！」
亨利鬆了一口氣，伸出手和張一握在一起。
離開亨利先生家，張一開車返市區，打算就此回家。
路過那家熟悉的汽車銷售公司，張一又把皮卡車倒了回去。
張一進入大廳，原來的女銷售第一眼認出張一。
「張先生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是的，奔馳大G、凱迪拉克總統一號，最新款、最高配，幫我送到農場。」
「兩輛嗎？」女銷售很激動，手抖的歷害。
「是的，幫我記算價格。」
然後銷售拿起計算器開始算價格。
「哥們你幹什麼？」
韓大遠發現張一情況不太對，有點嚇到了。
「張先生，共82萬美元，您刷80萬就行，晚點車子就能送到克洛斯農場。」女銷售說。
張一直接刷了卡。
「農場裡沒有幾輛車，增加兩輛剛好。」
韓大遠無精打彩、嘆氣道：「我算是看出來，你果然是億萬富豪。」
張一笑著，「你那什麼表情，為了讓你能玩的爽快，我可以下了血本，這兩輛車給你練手。」
「真的？」韓大遠突然滿血復活，驚喜問。
張一肯定地點點頭。
再次回農場時間已是第二天傍晚，農場大門口彼得正在執勤，背著步槍，一副嚴肅模樣。
韓大遠吞了吞口水。
「怎麼感覺到了墨西哥？」
張一直接揣了這貨一腳，解釋道：「彼得是農場的員工，農忙時是農夫，農閒就是安保員，他們平時很辛苦，全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
韓大遠現在看張一，滿滿有錢又有權的即視感。
當看到農場莊園時，又是一片倒吸冷氣聲音。
「這房子也太漂亮了吧...」
張一引著韓大遠進入客廳。
他又被客廳的裝修驚呀到了，漂亮到炸的水晶燈，渡金表面的座椅扶手，一切一切充滿奢華。
此時客廳里陳蘇正在看護小七。
張一為韓大遠介紹道：「陳阿姨也是中國人，我妹妹小七你認識。」
「陳阿姨好，小七妹妹好。」韓大遠向陳蘇問好，向小七問好。
「過來吃飯吧。」阿蘇召喚道。
原來陳蘇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忙了一天，張一也感覺很餓。
「這麼豐富！」張一驚呀喊。
餐桌上有牛排、龍蝦、蟹、麵包、玉米濃湯、飲料、啤酒。
「難到你不餓嗎？快點吃吧。」陳蘇笑道。
張一坐下，拿起一個大龍蝦去掉後殼，雪白的蝦肉直接上嘴就啃。
「噢！」
看著張一把雪白蝦肉大口送進嘴裡，韓大遠怪叫一聲捕過來，立即開吃，歡樂聲充滿整個客廳。
這一頓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吃的很飽，感覺人困馬乏，特想睡覺。
張一帶著韓大遠上樓，給他挑了一個房間住，自己回到臥室倒頭就睡，沒洗臉、沒洗腳...
小七跟上來，看哥哥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給他蓋了蓋被子，自己乖乖睡覺去了。
翌日。
一大清早，汽車公司把奔馳大G、凱迪拉克總統一號送到別墅。
張一還在睡覺，反倒是韓大遠起來了，在車庫對著布加迪一頓猛拍，發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