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張一駕車,帶著小七和亞倫老師返回農場。
路過鎮警察局,張一給警局留下一張20萬美元的支票,不過今天周長,警長安東尼不在,值班的哈利警官代收了支票。
哈利是位有愛心的警察,早前張一救治過他撿的流浪狗。
後來聽說過那條流浪狗無人領養,最後哈利本人把它帶回家領養了。
曾經張一還為那條流浪狗擔心過,知道哈利收養它後,心裡輕鬆很多。
回農場後張一感覺很累,甩掉鞋子、外套懶懶地躺在沙發上,伸著懶腰。
小七也累壞了,打著哈欠,看著比哥哥還累。
「哥哥,亞倫老師說春假帶我回國內,你跟我一起回嗎?」小七問。
春假是每年的三月底至四月初的七天假期,還有十天時間開始放假。
「或許吧,麗姐姐會陪著你。」
張一不確定是否有時間,因為十天後丹尼他們差不多也到越南海了。
如果有時間會陪她回國內,剛好也要去看看外公外婆。
如果時間趕到一起,張一會直接去越南。
被越南人欺負這麼慘,如果不從他們身上抽點血,難消心中不憤。
「好吧...我好久沒回去了,好想外婆啊。」小七感嘆道。
小七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外婆、外公了,和張一一樣,也很想他們。
「快了,在等十天放假,我讓麗姐姐先送你回江南。」張一向她承諾道。
兄妹倆躺在沙發上聊著天,小七不知不覺睡熟,喃喃地還在應著哥哥,說著糊話。
把小七送回房間睡覺,張一重新回到樓下,打算去畜棚看看動物們,卻意外接到松井悠志的電話。
「叮叮...」電話響個不停,說實話張一心裡有些慌亂。
躲是躲不掉的,猶豫幾秒張一接通了電話,做好了被退定單的心理準備。
「你好松井先生。」
合作了多次,算是半個朋友,張一對他用上敬稱。
「你好張一君,」電話里傳來卻是松井勇太的聲音,「我父親不會英語,他讓我向你轉達,想增加兩萬箱啤酒定單的請求。」
張一英語還是差了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時候不落水下石就很好了,不相信還會有人增加定單。
反問道:「勇太先生,我沒能聽清,你是說要求增加兩萬箱啤酒定單是嗎?」
「是的,越南人聯繫我們,想用其它利益換取松井家放棄克洛斯農場的定單,當然被我們拒絕了。」松井勇太說。
...
這是張一沒想到的,沒想到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自己的是曾經的對手。
要知道張一把啤酒賣給他們,要求可是一點也不少。
比如只能在日本國內銷售、終端售價由克洛斯農場定價...等等不公平條約。
而且松井家族賣農場啤酒,風險一點也不小。
這麼貴的酒在日本好不好賣,還有待商斟。
「謝謝,以後克洛斯所有產品優先供應給你。」
投之以李,報之以桃。
這個時候沒有落井下石,還來幫自己的人,張一不會吝舍。
松井勇太意外張一給的許諾,自然也很開心。
日本市場雖然足夠大,加上農場啤酒確實好,未來銷售一下子增加二到三倍大,潛力客戶增加三到四倍多。
『只要克洛斯農場保持生產好的產品、加上松井家提供好的銷售。說不定松井家會因此變的更加強大。』松斤勇太在心裡想。
「太感謝了,我代表松井家族誠邀您於本月28號來日本,參加下松井集團成立兩百周年慶典。」
松井勇太在電話里向張一發出邀請。
對於松井家族來說,這是個重要的慶典,加上客戶剛剛還增加了定單,張一沒理由拒絕金主的邀請。
「謝謝邀請,我會來的。」張一給出確定答覆。
之後又聊了一會,張一掛斷電話。
腦海里仔細想著增加定單的事情,前面答應過給粟田洋一、松井家總共三萬箱啤酒。
現在又答應了兩萬箱,總量增加至五萬箱。
個把月前,當時考慮到要保障給W酒店供酒,還擔心產量不足。現如今W酒店中斷和克洛斯農場的合作。
五條小產線一次可釀啤酒5.8~6萬升,恰好一萬箱的樣子。
每輪釀製時間需要兩個月,一年剛好釀製5~6輪。
這樣不僅可以完成定單,還可以留一部分農場自用。
這樣一來,農場流動資金也有了保障,日子照樣可以過的滋潤。
張一心裡美滋滋地想著,嘴角嗪著笑,由內到外散發著自信,那還有之前的頹廢的模樣。
「叮叮...」
叮叮的電話聲把張一從自嗨心態中拉出來,是粟田洋一的電話。
張一眉挑了挑,松井勇太剛剛掛斷電話不到十分鐘,他就打了進來,這也巧了。
「你好洋一君。」
張一話里藏不住喜悅,猜到他不是來退定單的。
「你好張一君。」粟田洋一向張一問好,「我也要增加兩萬箱啤酒定單,和克洛斯農場產品未來優先供應承諾。」
粟田洋一話音裡帶著朋友間熟悉的責怪,隔著電話張一都聞道一股濃濃的醋味。
「你都知道了?」張一反問道。
「是的,松井勇太打電話跟我顯擺!」粟田洋一咬牙切齒道。「我在他們之前就拒絕了越南人的要求,沒想到被狡滑的松井太勇居然還找你邀功!」
粟田洋一聲音里充滿對松井勇太的鄙夷。
張一想笑,更加感動。
日本人雖然討厭,可這兩個傢伙還真不錯,放棄越南人開出的誘惑條件,不僅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
「謝謝...」張一真心向他表達感謝。這和民族無關,純粹地對於他們的幫助,有感而發。
「不客氣。」粟田洋一平靜道,「你是個言而有信、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所以越南人允諾給的再多,也比不過我對你和克洛斯農場啤酒的信心。」
張一鼻子抽了抽,一個大男人把話說的這麼扇情,搞得怪怪的。
「你的要求我答應,掛了。」
張一連忙掛斷電話,怕他又說出什麼扇情的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