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家都陸陸續續的起來用早膳了。
只是江嫣遲遲未起,有齊禹看著,白欽瀾也不好直接進去叫嫣嫣。
蘇木洗漱完去找他們,見嫣嫣還沒起,便說著。
「應該是昨日上山累著了,我去看看。」
說著便朝江嫣帳篷走去。
其他人原本也沒在意,只是想著等嫣嫣起來便一起吃早飯。
蘇木掀開帳篷進去,可裡面卻空無一人,床鋪上已經涼透,可榻下的鞋子都還在。
嫣嫣失蹤了,這個念頭閃過蘇木腦海。
「不好。」
她急忙轉身跑了出去。
「來人啊,小師弟失蹤了!」
眾人聽到蘇木的叫喚便圍了上去,白欽瀾神色一凜,快步走近江嫣所住的帳篷,被褥像是被人掀開的模樣。
他掀開枕頭,果不其然,連貼身戴的假喉結都還放在枕邊。
雙目染上寒色,白欽瀾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在角落發現了有土壤被人掩蓋過的痕跡。
他單手撐著窗邊的窗子,翻身一躍出去,單膝蹲下翻看那處的痕跡,在土壤下找到了一些白色粉末。
雙指沾去了些放到鼻下,是迷香。
此時齊禹和齊麟也趕到,看出了那粉末的異常。
首領聽見消息便急忙趕來,一臉著急的看著他們。
「姜大夫怎麼了?」
幾人沉默不語,白欽瀾朝著帳篷後看去,想著嫣嫣被擄走的路線。
心中已經心急如焚,可卻不得不冷靜下來,雙手無意識的握緊,眉心擰在一起,全然沒了平常溫潤的模樣。
齊麟和齊禹也著急,一時間沒能回首領的話。
那首領更著急,姜晏可是唯一有希望能治好疫病的人,如今人沒了,他那什麼交差。
這可是真是急死他了
可白欽瀾已經沿著山路去探查了,只有齊麟轉身吩咐著首領。
「我小師弟他失蹤了,被人下來迷香擄走了,還請統領帶著侍衛,向京城報信,全力尋找我家師弟。」
說完,也急匆匆的去尋白欽瀾的身影。
或許現在去找還來得及。
首領聽到失蹤的消息,連忙吩咐著侍衛去搜山。
然後便急匆匆的吩咐著其他小將看守好城外的秩序,便騎著馬想去東宮稟告太子殿下。
宋從簡和小廝照常運著早膳前來,看著太醫們聚在一起一臉著急,便派人去打聽一番。
等小廝回來稟告是江嫣失蹤後,方才還和善的向災民問好的宋從簡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臉色陰沉的將長勺交給小廝,徑直向帳篷後走去,又跟想到什麼一般,側頭和其他小廝吩咐道。
「去把莊子上所有的下人叫過來,去搜山。」
小廝第一次見自家家主臉色如此難看,自然是忙不迭的領命下去,一刻都不敢耽誤。
東宮。
太子和沈淮之正在商量著朝中其他事。
這幾日災民被安撫好,民心也算是平定下去,給了太子喘息的時間。
如今局面都在向好,裴朝言昨晚總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淮之,你把疫病已解的消息散播出去,記得要安撫好百姓。」
隨後他身子向後靠了靠,不禁感嘆。
「還好有神醫谷的人,那個姜大夫有幾分實力,等事情結束,孤自是要好好封賞他,即使他要封侯拜相,孤也一定滿足。」
若是能藉此機會將這個人才留在京城,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淮之微微頷首,並沒有回應太子的話。
此時,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首領連心裡著急的全然忘記禮數,連行禮通報都沒有,徑直闖進太子書房。
「太子殿下不好了,姜大夫被人擄走了!」
什麼?
兩人看向首領,太子頓時站起身來,看著下方的人著急問道。
「姜大夫被人擄走了?」隨後又想不通,繼續問他。
「會不會是姜大夫獨自去了山上找藥材,還未會?」
誰會擄走一個大夫?吃飽了撐著吧。
首領搖搖頭,急得滿臉大汗。
「白大夫在窗外發現了迷香遺留的痕跡,姜大夫真的被人擄走了。」
迷香?
太子心裡漏了一拍,姜大夫呢?他這麼大個姜大夫說沒就沒了?
「淮之,快,派人去尋,出的所有守衛軍去尋,務必要保護姜大夫安然無恙。」
沈淮之冷靜的作揖,令命便退下了。
江嫣失蹤一事鬧得人心惶惶,城裡城外的急瘋了。
方才東宮兩人全然沒注意沈淮之眼底未起任何波瀾,就好似事先有預料一般
沈淮之出了東宮, 便下令讓守衛軍配合去城外全力搜查,之後便沒再管這件事。
等他回到沈府,不徐不疾的向書房走去,路過沈母的院子,兩個侍衛守在門前,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沈母這幾天一直在鬧,就差把院子裡所有的東西砸了個遍,如今大清早依舊動靜不斷。
沈淮之走到門前,也沒讓侍衛開門,泰然開口。
「母親若是還有些力氣,便收收心縫製些玩意,說不定她回來會喜歡。」
說完便離開了。
她是誰,沈淮之和沈母心知肚明,沈母想要去拍打大門,讓沈淮之放她出去。
可門外已經安靜下來,不用想也知道沈淮之已經離開。
她氣極,繼續砸著東西,整個院子雜亂不堪。
嬤嬤在一旁干著急,這是沈大人生前和夫人的院子,一花一草,每一個擺件都是大人精心挑選過的。
件件都價值連城,可夫人在大人死後便從未踏足過這裡。
如今被少爺軟禁,一氣之下將這些東西都砸了個乾淨。
沈母又如何不明白,沈淮之明明知道她不喜他父親,不願再踏足這個院子,可這次他偏偏將她軟禁在此。
沈淮之再讓她認命,他們沈家要的人,一輩子都逃不了。
她是,嫣嫣也是。
沈淮之離開沒多久,又聽見沈母院子裡的動靜眉頭都沒皺一下,徑直去了書房。
一道身影從暗處出來,單膝跪地向他稟告。
「大人,辦妥了。」
書房除了他們便沒有其他人,沈淮之不冷不熱道。
「讓他好好待著便可,吃喝用度不斷,若要鬧事,便直接用迷香。」
「是。」
那人領命下去,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