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帶著楚小妹姐弟逛了一上午,中午直接在酒樓點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大快朵頤之後,等他們到城外軍營已經是下午了。
在軍營中王顯直接叫來了沈泉,開門見山的說讓沈泉以後教導楚小二武技,這是他原本就計劃好的。
至於楚小二和沈泉自然都沒有異議,一個是巴不得學武,一個是唯命是從,但王顯卻沒有讓楚小二正式拜師,而沈泉也沒有提此事。
王顯是知道楚小二有氣運命格,沈泉是個白板,讓他們成為師徒並非好事,所以故意沒有提這檔事。
沈泉倒是有別的看法,他知道楚小二的來歷,也知道這姐弟都是被王顯收養的,以王顯的身份這楚家姐弟將來也會身份尊貴,加上他自己是王顯的部下,要收楚小二為徒那是自己高攀了,能教導武技已經是榮幸。
安頓好楚小二後,王顯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規,每日裡除了處理些軍務和縣裡的公務,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拿來研習《羅經透解》了。
而楚小妹則是將王顯生活這一塊打理的細緻入微,差不多是過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了。
這種悠閒舒適的日子持續了快兩個月,眼看還有幾日就過年了,終於蘇芹的一封親筆密信結束了這悠閒的時光。
收到這封信後王顯也沒有對任何人說什麼,只是他下令讓那些休假的士兵返回軍營,並且嚴禁任何士兵再外出,只是每天都有運送物資的車隊進進出出,也沒人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距離春節是越來越近,蜀地也漸漸有了年味,就在臘月二十七這天,王顯很難得的一下午都在後院,並且他親自下廚做了許多美味的事物。
王顯做飯的時候楚小妹姐弟都在一旁幫忙,因為沈泉最近也很忙,王顯就讓楚小二暫時不要去軍營了,兩人跟著王顯忙前忙後,倒是不亦樂乎。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大人弄這麼多好吃的,不是離過年還有幾天嗎?」楚小妹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其實她今天一早就感覺王顯有些不同尋常了。
「提前準備唄,反正也差不多就這幾天了,咱們就當提前過年了。」王顯也很自然的答道,手上鍋鏟還在翻飛。
楚小妹若有所思,不過她沒再說什麼,還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忙前忙後,不時的王顯還會來上幾句段子逗逗兩個孩子。
很快就到了傍晚,三人圍坐在屋內享用著豐盛的晚餐,吃飯前王顯還拿來了兩個用牛皮紙包裹的東西。
「新年禮物,送給你們的。」王顯將東西遞給楚小妹姐弟,卻是提前送上了新年禮物。
兩個孩子自然是一臉欣喜,等她們兩人接過後,王顯又繼續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兩套新衣裳,馬上過年了,別人家的孩子都有新衣,你們也應該有,咱們穿的漂漂亮亮的迎接新年吧。」
王顯的話很尋常,就像一個尋常的父親對孩子說的話,可這話落在姐弟二人耳中,心中不免一暖,兩人又是高興又是感動的,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穿上我看看,不知道合不合身,我去找張裁縫,他說認識你們,也沒問我尺寸,不知道這老頭靠不靠譜。」王顯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了,連忙開口轉移換題。
王顯這麼一說,楚小妹姐弟也連忙取出衣裳,當著王顯的面就套在了身上,這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款式也是富貴人家的樣式,更趨於平時遊玩家居,不是那種適合勞作的衣服。
這種衣裳自然更顯人的氣度,楚小二穿上也多了幾分貴公子的氣質,而楚小妹則如大戶人家的小姐溫婉可人。
「不錯不錯,等來年開春再給你們置辦幾套,別說這張裁縫手藝還可以啊。」王顯滿意的點頭說道,他竟然有種玩換裝遊戲的感覺。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飯桌上王顯像極了一個老父親,又是叮囑楚小二每日堅持練武不可荒廢云云,又是告誡楚小妹,說她天資出類拔萃,但越是這樣越要沉下心來,且記不可誤入歧途等等。
說了許多後似乎又感覺自己有些太過嚴苛了,王顯忽然換起笑臉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嚴厲了?這也是為你們將來好,現在你們還小,我就是你們監護人,將來你們要是路走歪了,那就是我的責任。十六歲之前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都得聽我的,十六歲以後你們的一切就自己做主,到時候你們就想幹嘛幹嘛。」
楚小妹一聽連忙起身說道:「我們哪也不去,哪怕我們長大了,還是一切都聽大人的。」
「我也不走,等我長大了,要做大人手下的小兵,為大人上陣殺敵。」楚小二也跟著連忙說道,這孩子漸漸的也不像以前那麼內斂了,說話也很少結巴了。
「哈哈哈哈,扯遠了啊,都吃的差不多吧?我帶你們去看個好東西。」王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畢竟這是好幾年後的事,就算楚小妹到十六歲,那也還有至少六年。
三人來到院子裡,楚小二好奇的打量四周,也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不過王顯和楚小妹都望著屋頂。
王顯看向屋頂自然是因為他要給兩人看的東西就在屋頂,而楚小妹則是因為一早就發現了異常,她早上看到王顯抱著一些東西上了幾次房頂,因為王顯明顯是躲著他們做的,所有楚小妹也沒問。
「抬頭看著天空,可千萬別眨眼啊!」王顯一臉神秘的說道,說話時他手中打開一個火摺子,接著將火摺子朝著屋頂輕輕一拋。
下一刻屋頂上響起了火藥燃燒的嗦嗦聲,緊接著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煙花射向天空,頃刻間縣衙上方的天空絢爛無比。
「哇,是煙花,好美的煙花。」楚小妹興奮的在原地跳了起來,煙花可不多見,如此多如此美麗的煙花她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這一幕可不僅王顯三人看到,整個華陽縣的百姓都看到了,無數人駐足觀看,都被漫天焰火吸引了,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這也不是大過年的,怎麼就提前放煙火了呢?
「不錯不錯,這就有年味了。」王顯也仰著頭,看著美麗的焰火他也不由的笑了起來。
「大人為什麼提前燃放煙火?」楚小妹的聲音忽然在王顯耳畔響起,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已經從起初的喜悅變成了凝重。
王顯有些意外的看了楚小妹一眼,他知道這孩子還是太聰明了,什麼都滿不過她,於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對你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不能與你們一同迎接新年了,明日一早我就要離開。這場焰火是為你們準備的,也是為華陽縣百姓準備的,希望來年所有人都會越來越好,現在也當是為我送行吧,願我此去順利平安!」
「大人又要去打仗了?」楚小妹很聰明,聰明到一猜一個準。
「此乃機密我不能說,安心在家,等我好消息就行。」王顯依舊望著焰火,哪怕他將楚小妹姐弟當成家人,也沒有說自己具體要去幹什麼。
美麗的焰火總是短暫的,很快天空恢復了平靜,王顯也獨自回到書房,楚小妹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想問,但也只是回到飯堂收拾碗筷。
這一夜王顯沒有再見楚小妹姐弟,而楚小妹則一夜沒睡,她就透過窗戶縫隙一直看著王顯的書房,偏偏那書房中燭光也亮了一夜。
快到黎明時分,書房的燭光總算熄滅,王顯換了一身衣服,這衣服更加貼身,是他平時練刀時所穿。
然而王顯穿成這樣離開書房也不是去練刀,而是直接走向馬廄,牽了一匹馬好像就打算走了。
王顯是從後門走的,只是當他走到後門時,楚小妹已經立在了門房下,看樣子是等了王顯有一會了。
楚小妹服用的鍛體糕雖然沒有王顯多,但人家根骨好資質也比王顯好一萬倍,論身體素質比王顯還要好,別說一晚上不睡覺,就是十天半個月不睡都沒問題。
王顯正準備開口,張了張嘴第一個字都還沒說出來,就見楚小妹直接轉身將後門拉開了。
而後楚小妹讓開門洞,站在一側恭恭敬敬的對王顯躬身一拜道:「祝大人早日凱旋!」
楚小妹的舉動讓王顯再次意外,不過他很喜歡這樣的道別方式,他對著楚小妹讚賞的點了點頭,而後牽著馬走了出去。
出了門王顯就直接騎上馬,此時楚小妹已經將手放在了門上,看樣子是準備關門了。
「安心在家,好好等我的捷報傳來吧!」王顯已經上馬,眼看兩扇木門也要關上了,他終究還是扭頭說了一句。
說完這句話後,王顯一拉韁繩,雙腿輕輕一裹馬腹,胯下戰馬就踏著街道出城而去。
兩日後,也就是農曆的臘月三十,人們俗稱的大年三十。
王顯已經出現在了千里外的陽平關,而在他的身後,還有穿著各種樣式衣物的青壯男子,人數足有兩千五百多人。
這些人也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在他們的四周還有商隊的馬車,有貨郎的扁擔,而每個人腳下還都有一個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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