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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眼睛裡的流星雨

2024-08-28 10:35:32 作者: 溫昶
  羅丁的動作迅速又猛烈,不過一周,就拿下青春靚麗的小護士,兩個人勇浴愛河,如膠似漆,粘得膩人。

  眾人雖然嘴上吐槽,心裡也樂得他談戀愛。唯有陸霄,連續好幾天若有所思。

  時間一晃,年關將至,陸霄因為養傷的關係,工作量減半,大部分時間將會待在家裡。

  傅來音也開始放寒假,意味著兩個人要真正的朝夕相處了。

  傅來音一開始是忐忑的,孤男寡女,**,一呆呆一天,不發生什麼可能嗎?而且陸霄忍了這麼久,一點就爆炸,她實在沒信心。

  但陸霄竟規矩得不像話,親親抱抱摸摸都淺嘗輒止,絕不過火,倒讓傅來音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提心弔膽了幾天,陸霄表現得十分克制,傅來音漸漸自在。

  一天,傅來音剛吃完早飯,樓上樓下都沒看到陸霄的身影,正納悶呢,陸霄打來電話:「換衣服,出門。」

  「去哪兒?」

  「約會。」

  傅來音受寵若驚,高高興興換了裙子出門,一出電梯,陸霄倚在車邊,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這麼冷的天,穿長褲。」領著人上去,不僅給換了長褲,還不顧小姑娘抗議,多加了一條秋褲,還嫌大衣不抗凍,把大衣換成了羽絨服。

  傅來音看著鏡子裡裹成粽子的傅小胖,哀怨瞅著他。

  陸霄親她一下:「好看。」

  「哪兒好看了?」

  陸霄盯了半天:「胖嘟嘟的,好看。」

  傅來音:「……」

  傅來音沒想到陸霄安排的約會竟然是射擊,還是真槍實彈射擊。還沒進場館內,她就聽到槍聲。

  傅來音一抖。

  陸霄抓緊了她,沉聲道:「不怕。」

  傅來音挽住他胳膊。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大廳有槍枝展覽,陸霄隨口向她介紹了幾種厲害的槍枝,傅來音全程懵逼,只聽清了什麼是□□,什麼是□□,至於具體的型號——大概就像女人向直男介紹口紅色號——記得住才怪。

  兩個人徑直走向射擊場,陸霄給傅來音戴防護耳罩,傅來音仰頭看著他堅毅的面龐,想說「害怕」,動了動嘴,還是沒說。

  她大概知道他為什麼選了這個項目,一向不擅長溝通的陸霄,在向她展示他曾經的生活。

  但傅來音對槍枝充滿牴觸情緒,它曾經差點兒帶走他,怎麼喜歡得起來?

  但也不得不說,握槍的陸霄迷死人,他周身生人勿近的冷漠感和冰冷無情的槍枝相得益彰,上膛、舉槍、扣動扳機,目光冷冽,手法熟稔,「啪」一聲,子彈像是射進她心臟里。

  好酷。

  他低頭看她:「來。」

  傅來音小臉藏在圍巾里,眼神閃了一下,軟聲道:「不、不了吧?」小聲道:「我看你打……」

  □□被陸霄直接放進她手裡。

  「不要怕,不會有事。」

  冰冷的槍枝沉甸甸,金屬外殼發出無情的冷光,陸霄現在身上還有被它傷害的證據。

  傅來音抿抿唇,撲在陸霄懷裡,「我怕。」

  又小又軟的一隻,像纖細的小天鵝,也像羸弱的鬱金香,哪兒有花兒拿槍的呢?

  陸霄猶豫兩秒,最終抱了抱她,又拍了拍,改變姿勢,從背後抱住傅來音,頭枕在她肩上,兩個人臉頰相貼。陸霄和她一起握住槍,聲音近在咫尺:「不怕,我們一起。」

  她整個人都窩在陸霄懷裡,耳邊還有陸霄沉穩剛健的呼吸。槍原本很沉,但陸霄握著她的手,槍枝的重量就感受不到了。

  她莫名就冷靜下來,充滿安全感,微微側頭看他,「就這樣扣嗎?」

  「嗯。」

  「我瞄不准。」

  「沒關係。」

  傅來音咬唇扣下扳機,沉重的槍聲響起同時,巨大的後作力震得手臂發麻。傅來音沒想到打槍竟然這麼痛,這麼大的後作力,誰握得住槍?傅來音震仰頭震驚地看了陸霄一眼。

  陸霄笑了一下,在她耳邊落下一吻:「寶貝兒,十環呢。」

  十不十環無所謂,陸霄一聲低沉的「寶貝兒」簡直性感到犯規,要不是場合不對,傅來音懷疑他在恃色行兇。


  她偏過頭,心慌慌看了一眼靶子方向:「哦。」

  「再來一發?」

  「哦。」

  第二發還是陸霄手把手教的,他再次強調了一遍射擊的技巧,兩個人近無再近,傅來音聽得心不在焉。

  射擊的時候陸霄的嘴唇無意間擦過她耳朵,傅來音手一抖,子彈脫靶。

  「重來一次。」

  「好。」

  前五次,陸霄一直從背後抱著她,雖然手臂一次比一次震得麻,但傅來音漸漸不再感到害怕,對槍熟悉了不少。陸霄給了她熟悉的安全感。

  第六次,陸霄看她:「自己來?」

  傅來音點點頭。

  成績有好有壞,也有幾次脫靶,但成績不重要,重要的是傅來音一下午玩兒下來,對槍的恐懼消失不少。

  陸霄之後去自由射擊場射擊飛靶,槍槍命中,帥得要命,傅來音看得眼冒星星。

  也是陸霄在自由靶場射擊的時候,傅來音才明白陸霄帶她來這裡的最大原因。

  她對槍枝的想像太糟糕了,也對他的能力太小瞧了。因為上次嘉威的事,傅來音心裡總隱藏著巨大的不安,草木皆兵,杯弓蛇影。陸霄把一切看在眼裡,知道這樣下去這個遲早會成為傅來音一塊心病。

  既然她怕,就帶她來認識她害怕的究竟是什麼。

  一下午的接觸,她依舊對槍的力量害怕,但不再聞槍色變。那些盲目的、想像的、莫須有的恐懼隨著陸霄的講解,逐一被打破。

  它傷害他,它也保護他。當槍在陸霄手中的時候,傅來音覺得他無所不能。

  回去路上。

  因為槍的後作力,傅來音肩酸手痛腰麻,一上車就怏怏靠著車窗。

  陸霄將人撥到自己身上,脫了鞋,給傅來音按摩。

  傅來音悄悄瞧了一眼張叔,小聲道:「不好吧?」

  陸霄直接將隔板升起來。

  傅來音咬唇,感覺這樣更微妙了。

  陸霄在她肩膀某處輕輕一按,傅來音「啊」一聲,痛得彈起來。

  陸霄知道她身體弱,但越弱越是要好好按摩,不然明天起來可能肩膀要腫。

  「揉開就好了。」

  傅來音直往後退:「不要不要。」

  陸霄拉住她:「聽話。」

  傅來音踢他一腳,欲掙開,嬌氣道:「疼。」

  「一會兒就不疼了。」

  傅來音最終沒逃脫陸霄魔爪,被迫按摩。

  陸霄知道她怕疼,也知道她膚脆,下手已經儘量輕,傅來音還是痛得哼哼哧哧。

  「啊,好疼——」

  「啊~可以了可以了,陸霄,輕一點……」

  「嗯~不要了~」

  車上還有傅來音滾來滾去,忍不住掙扎的聲響。

  前排的張叔:「……」

  現在的小年輕,哎,亂來。

  一通折騰,不僅傅來音氣喘吁吁,陸霄也滿頭大汗。傅來音起先不知道為什麼,起來後靠著陸霄,才一眼看到顯眼的某處。

  陸霄將外套搭在腿上,拍拍她:「休息一會兒,到了叫你。」

  陸霄劇烈的心跳聲砰砰砰,一下一下像是透過太陽穴砸進她腦袋裡,砸得她暈乎乎的。

  陸霄最近確實乖得不像話。這情況要是換作以前……

  為什麼突然這麼規矩了?好像也沒發生特別的事啊?是她拒絕太多次所以他已經不抱希望了嗎?

  大衣下的腿動了動,陸霄在她頭頂深深吸了一口氣,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又啞又沉:「別盯著看,音音。」

  傅來音驀地回神,羞憤欲死,更深地埋了埋腦袋,就聽男人接著道:「下不去了。」

  傅來音的耳朵紅得滴血,眼睫毛也顫得厲害,她心虛道:「我沒有!」

  陸霄不說話。

  車子裡流淌著曖昧又心悸的氣氛,傅來音的臉紅了十分鐘都褪不下去。

  什麼時候睡著的,傅來音毫無印象,等她重新醒來,人已經被橫抱在陸霄懷裡,正在上樓。


  她迷迷糊糊問:「幾點了?」

  「八點。」

  這個點兒睡覺太早了些,傅來音抻起來,突然想起來什麼,精神道:「報導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

  陸霄便給她裹了被子,陪她去陽台上等流星雨——拿著工作。

  直男陸霄完全理解不了流星雨的浪漫,更理解不了「等」,新聞雖說今晚會有,但什麼時候出現,能不能等到完全是未知數,他並不喜歡不確定的等待。

  傅來音也不要求他必須跟著乾等,他工作,她躺著數星星,各得其樂。

  等了兩個小時,一顆流星都沒看到,傅來音漸漸打起瞌睡,最後蜷在陸霄懷裡睡著了。

  陸霄工作完,十一點半,沒有叫醒傅來音,自己進去又拿了一床厚棉被給兩人蓋上。

  傅來音乖巧蜷在他身邊,睡得熟熟的。陸霄摸摸她臉蛋,抬頭盯著天看。

  月明星稀,萬籟俱靜。

  凌晨兩點,一顆流星划過。

  陸霄吻吻熱乎乎的傅來音,輕聲道:「寶貝兒,起來看流星了。」

  傅來音睡眼婆娑,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遠處是天空,近處是陸霄的眼睛,夜空高闊,月掛星懸,幾顆流星從陸霄身後飛過,但傅來音只注意到他的眼睛。

  冷冽如幽泉,深冷如山水,透亮之中,只有一個她。

  陸霄仰頭看了看:「沒了。」

  傅來音抱住他:「去你眼睛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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