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溫栩栩緩緩的抬起頭來,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霍司爵便繼續譏諷了一聲:「我說,你現在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你有什麼感想?你不是一直在標榜自己是一個好母親嗎?這就是你今天做的事?」
他後面那一句,語氣已經非常不客氣了,很是尖銳。
溫栩栩頓時臉色就白了白。
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因為,她今天確實對孩子們有愧,她做出的那個決定,更是對不起他們。
可是,這些,都是她願意的嗎?
不是,這都是被他們父子逼得!
溫栩栩閉上了雙眸,一瞬間,巴掌大的小臉白的幾近透明。
「我有選擇嗎?我逃出去了,起碼,以後還有見他們的機會,可是,如果我落在了你們手中,是不是到死?我也在看不到他們一眼?」
她的話,尖銳極了。
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劃破這客廳里清冷的氣息後,直刺霍司爵的心裡,霎時,他坐在那竟被刺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果然是為了這個才逃跑的。
但是,她為什麼連他都不相信?難道,她真的以為,他和老頭子也是一樣的想法嗎?
男人有點惱怒。
但是很快,當他想起他這些年來,不,不對,是他認識她以後,就沒有對她幹過一件好事,他又一腔怒火卡在喉嚨里了。
是啊,她憑什麼去相信他不是這樣想的呢?
他對她這麼惡劣,從來就沒有對她好過,換做是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霍司爵終於不說話了。
「怎麼了?不說話了?是被我說中了?」
溫栩栩看到他不出聲了,表情就更加譏冷了。
霍司爵額角上的青筋突了突。
終於,他忍不住了:「說什麼?我看你就是腦子有病,什麼叫現在落在我手裡?你一直就在我手裡,不是嗎?」
溫栩栩:「……」
他抽什麼風?
豈料這個男人忽然就像找到了反擊點一樣,他還站了起來。
「你從克利爾就被我給逮住了,我沒讓你見孩子?我TM連養了五年的親兒子都被你給策反過去了,你還想怎樣?嗯?」
「……」
這下溫栩栩是真的懵了,完全搞不清這男人在說什麼?
但是,她不能否認的是,她聽到不是她想像的那個回答後,她的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也是我的兒子!」
「是啊,你兒子,所以我說什麼了嗎?你想見就見,想帶走就帶走。溫栩栩,我說過了,我連婚都不會跟你離,為的就是共同撫養這兩個孩子,你為什麼現在還會生出這樣的幻覺來?你是腦袋真的被捅出毛病來了嗎?」
他憤怒之下,真的恨不得過來把這女人的腦袋剝開,然後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做的?
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
溫栩栩終於怔住了!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猛地在她的腦子裡擊了一下樣,她一個激靈,立刻睜大了雙眼看著這個男人再也不動了。
對啊,她怎麼忘了呢?
他們現在都不離婚了,就因為這個男人說了,他們要讓孩子們在一個父母健全的家庭里長大。
那現在,他為什麼還要把她關起來?
她有毛病嗎?
溫栩栩後知後覺,終於反應過來了。
一清醒,立刻,她只感覺一陣狂喜從她的心底湧出來後,那些壓在她身上的陰霾、冰冷、悲傷絕望,統統都消散了。
短短几秒,眸中便徹底恢復了光彩。
霍司爵:「……」
沒來由的,看到她那如花朵枯萎一般的小臉,終於重新鮮活靈動了起來後,他也心裡長長送了一口氣。
他是不可能跟她明說的。
明說,勢必又會扯到老頭子,到時候以她的聰慧,若是知道了當年她嫁入霍家的真相,只怕又是一個更大的打擊。
霍司爵終於有空揉了揉漲疼的額頭:「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就上去睡覺!」
溫栩栩:「……」
看了這個男人一眼,終於,她乖乖的上去睡覺了。
她就是這樣,你把她哄好了,她會像乖巧的貓咪一樣,很聽他的話。
而這一點,霍司爵以前竟然從來沒有發現。
——
顧夏是親自看著溫栩栩被霍司爵抓回家的。
帶回去的那一刻,她挺高興。
因為這就意味著,這個女人不會再去M國了,她不去,自然就查不到那個心理醫生背後真正指使的人,也不會查到那本書上來。
所以,她心情很不錯。
可是緊接著,當她安排在淺水灣一直盯著那棟別墅的人發來消息告訴她,說那女人被抓回去後,一號皇庭根本沒有出現太大的動靜。
馬上,她又很不高興了。
沒有動靜,那就意味著這兩人沒有起衝突。
他們為什麼會沒有起衝突?難道霍司爵真的一點都不怕這女人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嗎?有老頭子在上面壓著,也無濟於事嗎?
這女人又瘋狂的妒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