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栩在樓上臥室里呆呆的待了很久。
她看著自己淌著血跡的掌心,很長時間,人都是恍惚的,以為剛才的事,是自己在做夢。
這真的是她沒有想到的。
他竟然會為了她,打那個女人。
溫栩栩心情複雜極了,不過最後,她還是去了洗手間處理自己的傷口。
「爹地,你上來啦,媽咪手受傷了噢,你要不要上去拿藥箱來給媽咪處理一下呢?」
「她沒拿?」
忽然在門外響起的男人聲音,嚇了溫栩栩一跳,立刻對著水龍頭沖洗了一下,她就從裡面出來了。
「不用了,沒什麼大事。」
她期期艾艾的站在房間門口,連視線都不敢抬,就緊握著掌心在那慌張的說了句。
開玩笑,這點傷,是剛才她被那個女人刺激時,不爭氣拿手指甲摳的,這要是讓他看到了,豈不是要笑話她?
溫栩栩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男人打發走。
可是,剛上來的霍司爵,聽到兒子說這話後,冷峻分明的眉宇馬上蹙了蹙:「和哥哥上去把藥箱拿來。」
「好嘞,爹地。」
墨寶非常樂意幹這事,響亮的答應了一聲後,他就和哥哥兩人上三樓爹地的書房拿藥箱了。
溫栩栩:「……」
本來想要打發這男人走的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過來了。
「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進去?」
「……」
溫栩栩耷拉著腦袋認命的進去了。
上午的陽光很燦爛,從窗戶間裡照射進來後,這臥室里到處都是一片暖洋洋的,讓人十分舒適。
可溫栩栩這個時候渾身僵硬。
他怎麼就上來了?還讓兒子去拿藥,他該不會是要幫她處理傷口吧?
溫栩栩一個激靈,理智直接告訴她,不可能!
可事實就是,當外面兩個小傢伙把藥箱拿進來後,這男人還真就提著藥箱朝她走來了。
「把手伸出來。」霍司爵冷聲開口。
他確實沒什麼好心情。
這該死的女人,以前跟他對著幹的時候,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一到別人手裡,就慫成這樣了。
剛才要不是他及時趕回來,只怕她們兩人都被人撕成碎片了。
霍司爵心裡窩著火,看到這女人還是像傻子一樣看著自己沒動,額角青筋挑了挑,直接把她的手抓了過來。
「疼——」溫栩栩終於有反應了,痛叫了一聲。
「疼?你還知道疼?」
陰沉著一張俊臉的男人,當場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神經缺損了呢。」
溫栩栩:「……」
這話還真讀。
不過,她很快發現,這男人嘴巴刻薄,但是他在抓住她的手後,看到了掌心裡的傷口,如墨玉一般的黑色瞳仁縮了縮,動作竟然變得十分輕柔起來。
溫栩栩怔住了。
她心底如同翻起驚天巨浪,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正認真替她處理傷口的男人,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
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更沒有見過還會有一天,他對自己這麼溫柔的時候。
這是她的幻覺嗎?
溫栩栩更加恍惚起來。
「罵傻了?」
霍司爵終於處理好了,垂眸看了一眼這女人,發現她還是在呆呆的望著他,就跟傻了似得,忍不住又是一陣嫌棄。
但是,那僅僅只是嫌棄。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出現厭惡和不耐,包括之前只要跟這女人接觸後,就會出現的惱羞成怒,這個時候也沒有了。
有得,只是眉眼間裡的鄙視。
但是,裡面的溫和,卻連遮都遮不住。
溫栩栩終於回過神來,立刻像觸電一樣收回了自己的手:「沒……沒有,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今天公司很多事?」
她故意岔開了話題。
卻沒想到,這人又是一聲冷嗤:「看不出來?我這是特意回來救你的小命,溫栩栩,你平時不是很能幹嗎?都敢跟我對著幹,怎麼?這會慫了?」
溫栩栩:「……」
這太驚悚了,不是她慫不慫的問題,而是他這話太可怕的問題。
她到底何德何能啊?還勞煩他回來救她。
溫栩栩咽了咽口水,好長時間,才聽到自己回了句:「哪……哪有?我本來也是要反擊的,是你忽然來了。」
「呵呵……」
霍司爵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鬼話。
不過,她既然沒事了,他也就準備走了。
「今天是小年,晚上準備豐盛一些,等我回來陪孩子們吃飯。」
「……啊?好。」
溫栩栩立刻又是戰戰兢兢。
隨後,這個傢伙終於在她的目送下,出了門。
這真的太驚悚!
這傢伙沒事吧?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啊,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溫栩栩倒在床上就捂著自己胸腔里那顆都要蹦出來的小心臟了,好久好久都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