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024-08-28 11:00:39 作者: 采采來了
  他記憶力很好,上回陸靳言把他帶回去的路線,他到現在還記的很清楚。

  打了車,很快,就來到那棟別墅區。

  別墅區門口有安保,容年正想著要怎麼跟門衛說,他來找人時,門衛就主動笑著把他放行了。

  「我前天看見你坐陸先生的車來的,你今兒也來找他嗎?」門衛笑容很和氣。

  容年點點頭,揪著書包帶子,似乎有些緊張。

  進了大門,容年找到陸靳言那棟單人別墅。

  這是個別墅小區,整個小區有好幾戶人,入住的非富即貴,是A市兩大奢華區的其中一處。

  另一處,是容年住的地方。

  到陸靳言的別墅門口,容年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坐到了地上,開始掏書包。

  藥材,藥酒,藥片……

  容年認真的一樣樣掏出來,然後整整齊齊的擺在陸靳言的門口。

  他打算擺完了就走。

  把東西擺完,容年又拿出了一疊錢,是陸靳言在微信上轉給他的。

  做好這一切,容年鬆了口氣,在心裡祈禱了一下陸靳言能快點好起來,不用再總捂著腰,這才起身要走。

  可是——

  「咔噠」一聲。

  別墅大門在他眼前被突然打開。

  陸靳言手握著門把手,在看見他的那一瞬,眼底划過抹驚喜。

  但很快,他又看到了地上那堆東西。

  補腎的各種玩意兒,再加一疊看著比他轉的還多的錢。

  陸靳言臉黑了。

  「容年。」

  陸靳言幾乎是在頂著後槽牙,叫出他的名字,一雙冷眸裡帶著容年沒看懂的情緒。

  「你對我的表現……是有多不滿?」

  他自問那一夜,發揮的應該不差吧?!容年哭了整夜,攀著他的肩膀時,也沒少說舒服!

  怎麼這轉頭就讓他補腎?

  陸靳言被氣的只覺得腦瓜子都嗡嗡的,他放下扶手,直接拉住容年的手腕,一把將他帶進了屋。

  靠著玄關處冰涼的牆壁,陸靳言狠狠碾上他的唇。

  柔軟的,帶著甜意的唇,在碾磨中微微沖淡了心頭火氣。

  陸靳言把他困在臂彎和牆壁之間,懲罰似的親著他。

  容年濕漉漉的眼睛裡瀰漫著層霧氣,整張小臉都被憋出來了紅意。

  他想要讓陸靳言別親了。

  再這樣下去……

  他的求偶期需求,又要被勾出來了。

  「嗚——」

  容年的手抵著他的胸膛,發出抗拒的嗚咽聲。

  可那聲音太軟,不像抗拒,倒像是邀請。

  陸靳言看他站都站不住,用力扶住了他的腰。

  這個吻,漫長到讓容年的小腦袋都是暈乎乎的。

  他忘了來意。

  忘了自己只是來送東西的,送完就要走,居居還在宿舍里等著自己。


  伸出小手,容年主動抱住了陸靳言。

  這個動作,像引線般,被陸靳言視作了跟那晚一樣的邀請。

  他眼底暗了暗,壓抑著情緒,將人打抱起來,走進臥室。

  有求饒的哭聲,在昏暗的臥室,響了許久許久。

  陸靳言看著他哭到可憐的小臉,不依不饒的問著他:「年年,你現在還覺得我需要那些東西來補麼?」

  容年的指尖在他背上劃下深深淺淺的痕跡。

  聽到他發問,那指尖停了停。

  「不,不需要了嗚嗚嗚……」

  雖然他認了錯,可陸靳言還沒放過他。

  不知不覺,就到了夜裡。

  容年的手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他窩在陸靳言懷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手機……」

  那熟悉的鈴聲,是哥哥打來的。

  聽著鈴聲一聲接著一聲,本來還在迷糊的容年,驟然驚住。

  他瞪大了圓眼睛,小臉上滿是驚慌。

  陸靳言的手臂還搭在他身上,這會兒眉頭皺起,像是要醒。

  容年顧不上管他,努力從他懷裡爬出來,去包里找手機。

  地上凌亂的散了一地的衣服,有他的,還有陸靳言的。

  容年繞過衣服,直接坐在鋪了滿鋪地毯的地板上,翻出放在小書包里的手機。

  手機屏幕正在亮著……

  容年的手,在看到上面提示有10個未接來電時,都忍不住抖了抖。

  完了。

  都怪他,剛才纏著陸靳言,把時間都忘了。

  容年捂著緊張到怦怦跳的小心臟,戰戰兢兢的接通了哥哥的新來電。

  「哥哥。」他小小聲叫道。

  對面的容遲,聽到他的聲音,直接爆發了:「容年!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嚇死了!」

  容遲的聲音里,甚至都帶了絲崩潰。

  容年喉嚨緊了緊,半晌,才軟聲道歉:「哥哥,對不起。我剛才沒有聽到聲音。」

  容遲沒說話,像在極力平緩著情緒。

  片刻後。

  坐在車上的容遲,閉了閉眼,掩去眸子裡的紅意,啞聲道:「不怪年年,是哥哥太緊張了。乖,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容年卡了殼。

  他回頭,看著床上已經醒來,正在目不轉睛看著他的陸靳言,沒忍住,呼吸都有些不穩。

  「我,我讓居居送我回去。」容年說道:「我很快就回去了。」

  現在這個地址,他不敢告訴容遲。

  容遲聽到他的話,罕見的沒有反對。

  「好,一個小時內,必須回家。」容遲只留下這句話,然後掛了電話。

  再不掛電話,他怕被年年聽到他的失控。

  容家別墅里有專門的拳擊室,容遲回到家就一聲不吭,臉色陰沉的扎進了拳擊室里。

  「砰——」

  沉悶的擊沙袋的聲音,重重的響了起來。

  門外,容母跟容老爺子頂著眼前緊閉的門,眉頭都緊鎖著。

  「他這是又受到什麼刺激了?」容母沒忍住問道。

  老爺子嘆了口氣:「不知道啊。陸家那位狠角兒,現在正在國外,按理說,招惹不到遲遲。」

  「那是不是因為年年?」容母遲疑著道:「當初年年走丟後,他就這樣瘋過——」

  話還沒說完,老爺子冰冷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容母被那眼神盯的渾身發冷,垂下眸子,輕聲道:「對不起,爸,我說錯話了。」

  發生在年年身上的那些事,是他們所有人的禁忌,在家裡從不被允許提起。

  這回,是她多嘴了。

  「算了,他這會兒憋悶,就讓他一個人好好發泄發泄。」老爺子說著,就領著容母下了樓,去了客廳。

  而拳擊室里。

  打沙袋打到精疲力盡的容遲,也終於停了下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把剛才由於連打多次都打不通年年電話時,那心頭的巨大恐慌和暴躁,都盡數壓下。

  「呼。」

  他用毛巾擦了擦汗濕的臉,準備去洗個澡,然後等年年回來。

  剛走兩步,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亮。

  是個陌生來電。

  他皺了下眉,對這種陌生來電,他一般都是不接的。可鬼使神差般,他伸手隨意滑了接通鍵。

  「容遲,我快要回國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點兒笑,但笑里卻不儘是和善。

  「等我回國,記得來給我推輪椅,畢竟,我這雙腿可是你打斷的……」

  「滾!你他媽怎麼不說我還被你打進了ICU住了半個月的事兒。」容遲俊美的臉上,烏雲密布:「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少煩我。」

  說完,掛電話,拉黑刪號一通操作行雲流水。

  把手機丟回桌子上,原本都要去洗澡的容遲,又退回了沙袋前,繼續打。

  陸家那缺德玩意兒要回國,自己得再加緊練練,這樣要是打起來,別說掀他輪椅能掀的更順手點兒,說不準,還能把他骨灰給揚了。

  另一邊,昏暗的房間裡被暖光燈光照亮。

  陸靳言在容年把手機放下後,就下了床。

  「要回去?」他問。

  容年:「……」

  容年的目光黏在對方身體上,脖子處,還有胸膛,好多地方都被他咬出來了紅痕,頓時,惹得他小臉都燒的通紅。

  剛才,剛才他是不是太兇了?

  把陸靳言身上到處都留了紅印子。

  陸靳言見他走神,挑了挑眉,然後直接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洗個澡再走。」

  電話是容遲打來的,陸靳言知道,今晚肯定留不住容年。

  洗澡的時候,容年這才看見自己身上有多糟糕。

  他瞅瞅陸靳言,又瞅瞅自己,忽然仰起白皙的小臉,一本正經的總結道:「我們兩個都喜歡咬人。」


  陸靳言手上的動作一頓,眼底划過抹無奈。

  他都不知道,容年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種時候還能跟他探討事後總結。

  澡洗完,容年穿上衣服,就打算走人。

  可背著小書包,容年看著陸靳言的臉,忽然覺得有點愧疚。

  他仿佛個小渣男。

  每次主動找陸靳言,再跟陸靳言睡一下,睡完就走……

  怎麼看都又渣又無情。

  這回雖然是陸靳言先親上來的,可容年總結了原因,也是自己先送補腎藥的,被親了兩下後,還沒忍住,又主動去扒陸靳言的衣服。

  所以,小渣男實錘了。

  「那,那什麼。」容年站在門口,軟聲對陸靳言道:「你想要禮物嗎?」

  他可以送點禮物給陸靳言。

  這樣,就算是辛苦費了。

  畢竟在床上的時候,一直都是陸靳言又出腰子又出力。

  陸靳言也穿好了衣服,幾步走過來,揉了下他的腦袋:「小傻子,要送禮物也該是我給你送。走吧,我送你回去。」

  「放心,送到你們小區門口我就停下。」

  正好,在送他的路上,他也能問問容年,把自己當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年年:我是小渣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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