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024-08-28 11:00:40 作者: 采采來了
  那話剛落,時間都仿佛按上了靜止鍵。

  容年仰起的小臉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裡瞬間染上驚慌。

  完了啊!!!

  哥哥就在他們這輛車不遠處,而且聽腳步聲,還在往這裡走。

  要是被哥哥看到,陸靳言肯定要被打斷腿的!

  容年下意識的揪著陸靳言的衣服,小臉慘白慘白的,他想起來了,爺爺說,哥哥已經把一個姓陸的腿給打斷了。

  然後那人還去了國外治療……

  越想越惶恐,容年幾乎都要能想像出來陸靳言挨打的場面了。

  「別怕。」

  眼看著懷裡的小傢伙要被嚇哭出來,陸靳言低沉的嗓音輕輕響起。

  緊接著,容年眼前一黑,他被陸靳言拉開衣服,按著小腦袋,給按在了胸膛上。

  陸靳言的身形,擋住小小的容年,不在話下。

  他用衣服包住容年,然後微微側身,將人擋的更牢。

  「容遲,窺探別人私生活,這就檢點了?」陸靳言冷聲回懟著他。

  容遲原本是想看看他在這兒跟誰不知檢點,畢竟,這些年來,陸靳言是出了名兒的不近美色,男女都不近。

  結果還沒看清那人,就被陸靳言給挑起了火。

  「你都在這公共場合親上了,還私生活呢?這叫什麼私?」

  以容遲的角度,剛才只看到陸靳言低頭,那個姿勢的的確確是要跟人接吻沒錯了。

  「我親不親的,關你什麼事?」陸靳言緊緊摟著被他包住的小孩兒,看向容遲的眼底,划過一抹譏誚:「你要是覺著羨慕了,明兒我回去,給你挑幾個送到你容氏,放心,不收費,權當是回饋咱們多年的情誼。」

  「呸。」

  容遲被他給氣的冷笑:「我可不缺人,不勞煩你費這個心。」

  陸靳言:「……」

  陸靳言看了他幾秒,眉頭皺了起來:「既然不用我費心,那你還杵在這幹什麼?」

  「想看我現場直播虐你這條單身狗?」

  不得不說,兩人交惡多年,真是深知怎麼能最有效的氣死對方。

  容遲暼著陸靳言懷裡被擋住看不清是男是女的那人,忍不住也因為陸靳言的原因,對那人帶了點意見。

  怎麼就這麼瞎呢?

  連陸靳言都看得上,沒聽說過陸靳言這人是個沒有心的活閻王?

  「再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我今晚得去眼科洗眼睛。」

  容遲出來溜圈散步的好心情,都被他給敗的乾乾淨淨。

  於是,不想再被接著影響。容遲繞過他,大步走開。

  臨走前,還沒忘嫌惡的再瞪上一眼。

  他走了有一會兒,陸靳言這才把衣服再次拉開。

  容年被憋的小臉紅紅,抓著他的衣服,小嗓音里滿是不安:「哥哥……哥哥走遠了嗎?」

  「走遠了。」

  聽到這回答,容年總算小小的鬆了口氣。

  他被容遲突然來的這一出,給嚇的腿都要軟了。

  陸靳言扶著他,大手安撫的輕拍了拍他的背。

  緩了片刻,容年輕輕推開陸靳言,這會兒一點旖旎心思都沒了。

  他垂著小腦袋,跟陸靳言道別:「我要回家了,今天謝謝你。」

  陸靳言揉揉他的頭髮:「不用謝。」

  目送著容年走進小區,陸靳言這才收回視線,開車離開。

  不多時,回到家裡。

  容遲散步回來,正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看到容年,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

  容年:「……」

  實話實說,你剛才嚇過我,我現在不太想坐。

  「愣著幹什麼?」容遲的目光從雜誌上挪開,落到他身上,有些不解。

  容年見狀,只得乖乖把書包放下,坐到了他身邊,並且順手抱起了小魚乾抱枕。

  容遲看他坐下來,又一邊繼續看雜誌,一邊跟他聊天。

  「你知道我剛才在外頭看到什麼了嗎?」容遲問道。

  容年已經猜到了他要跟自己說什麼。

  但他還是趴在小魚乾上,一臉單純無辜以及充滿了好奇:「不知道,哥哥看到什麼了?」

  容遲攥著雜誌頁,鄭重吐出仨字:「陸靳言。」

  容年揪著小魚乾,在思索著要怎麼做出驚訝的樣子才算得上自然。

  不過,還好容遲壓根沒看他表情,所以,他裝不裝都問題不大。

  「陸靳言跟人在咱們小區外面不遠的地方,光天化日,不知檢點!」容遲言辭激烈的唾棄道。

  容年看著親愛的哥哥,軟軟提醒:「哥哥,成語用錯了。」

  容遲一愣:「哦,對。這會不是光天化日。」

  是月黑風高。

  容年更糾結:「不知檢點也用錯了啊。」

  他,他跟陸靳言,都還是很檢點的。

  「那個詞沒錯。」容遲堅決不駁回這個用詞。

  接下來小半個小時,容年都在被迫聽哥哥的自製洗腦包。

  洗腦包的內容十分廣泛,大到陸靳言商業上的手段狠辣不是好人,小到他上學時期的種種黑歷史。

  聽的容年十分頭疼。

  好不容易發完洗腦包,容遲又一臉迷惑的問他:「年年,你說跟陸靳言在一塊的那人,是不是瞎?」

  容年不吭聲,但小臉卻氣鼓鼓。

  他瞅著容遲,心道你要不是我親哥哥,我這會就要發脾氣了你信不信。

  在容遲又表達了幾句疑惑公司,容年終於丟下小魚乾,拎著書包一聲不吭的上樓回房。

  容遲:「???」

  容遲看著他的背影,一臉懵逼,怎麼回事,寶貝弟弟好像突然生氣了?

  回到房裡,容年把門鎖上,例行去洗漱完後,然後拿著手機還有學習資料坐到了床上。

  陸靳言掐時間掐的挺准,正好在這會兒給他發了消息來。

  「到家了?」

  「嗯!收拾好了,坐在床上看書。」

  「看什麼書?」

  「達爾教授的《美妙的化學物質》。」

  這熟悉的,兩句話必聊死的回覆方式,讓陸靳言連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又做好準備,繼續接話。

  「好看麼?」

  「好看的。」

  陸靳言:「……」

  這還怎麼接!

  虧他剛才回來的時候,還突發奇想,回顧著容年今天跟他相處的細節,大膽猜測了一下容年是不是在故意撩他。

  但看著兩個人對話框裡的聊天內容。

  他死心了。

  撩是不可能撩的,年年就是拿他當工具人,連備胎都算不上。

  因為備胎還有轉正的機會,還能擁有感情線。

  可年年,跟他不走感情只走腎。

  外人眼裡向來都是冷心冷情的狠辣大佬,此刻,攥著手機,分明就是個可憐,無助,又哀傷的心碎待選備胎。

  這邊,容年看著手機,小腦袋瓜里還在納悶——

  陸靳言怎麼不回他消息了?

  他看看對話框,最後一句話,是自己發的呀。

  左等右等,等了好一會兒。

  容年最後是等來了消息,可卻是陸靳言讓他早點睡覺。

  互道了晚安,容年趴在枕頭上,莫名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次日。

  容年被容遲哄了一早上。

  「年年,乖崽?」

  容遲看著他繃著小臉不吭聲,急的不行:「你要真不想理哥哥,那好歹也吱一聲啊。」

  「吱——」

  容遲一噎。

  怎麼還真「吱」了呢。

  容年雖然不發脾氣,但他就是不吭聲,這也相當於在變相的發脾氣了。

  容遲直哄到送他去學校,都愣是沒把寶貝弟弟給哄好。


  他困惑的不行。

  我到底哪裡惹到弟弟了?

  這個問題,簡直可以被評為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容年下車後,背著書包沒去實驗室,今天早上還有早課。

  他到了教室後,坐到第一排,開始給居子逸發消息。

  「今天的老師會點名的,你不來麼?」

  居子逸很快就回復了他:「不來了,我在家裡走不開。」

  容年又提醒他:「可是這節課的老師很兇的啊,他每回上課都要叫你回答問題,而且還不接受請假。」

  居子逸平時最慫這個老師了,不管是颳風下雨,從沒缺過這個老師的課。

  可這次……

  「叫就叫吧,反正我就不去。」

  「要是扣分的話,大不了這門課我重修。」

  看得出來,慫噠噠的居居,這次真的站起來了。

  都敢跟他們號稱滅絕的最凶老師對著剛了。

  容年很欣賞他的勇氣。

  儘管這份勇氣,即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連著兩天,居子逸幾乎都沒怎麼來學校。

  就連實驗室的老師都不淡定了:「年年,你今兒去找找居子逸,讓他不能再這麼逃課了,明天必須學校。」

  馬上就是期末考試,這小孩兒怎麼在這種時候叛逆了。

  容年點點頭,抱著他給居子逸準備的,結果對方至今沒來得及看的期末複習資料,一放學,就去了居子逸家。

  居子逸住的地方也是有名的別墅區,聽說談夏不樂意在醫院裡一直待著,所以,居子逸直接把他挪到了家裡。

  正好,他家裡也什麼都不缺,完全可以把治療放到家裡。

  容年出校門,抬手攔了輛車。

  坐在車后座上,還沒開到一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就沒忍住問道:「小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麼臉這麼紅?」

  容年抱著書包,手指緊緊攥著書包帶子,那越來越迷糊的小腦袋裡,只剩下一個感受。

  腿疼……

  他的腿,好像越來越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氣鼓鼓的年年:哥哥說我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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