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實驗人員原本是要反抗的, 可容遲卻直接將碎片扎進了他脖子。【,無錯章節閱讀】
血瞬間從脖頸肌膚流下,但這個深度卻並不致命。
「別亂動,否則, 我再用點力氣, 你會當場死在這。」
容遲的聲音很冷,那個實驗員能聽出來, 他沒在開玩笑。
怕死是人性本能。
在死亡威脅下下, 容遲被那個實驗員帶到了實驗室里。
展覽場地那邊的動靜更大, 畢竟那裡的人魚才是多數。相比之下,實驗這邊就要冷清的多。
唐的人也已經出現在了這裡, 包括唐自己。
他抱了一個昏迷的人魚,看到容遲後, 匆匆走過來。
「這些人都不能打。我們一共找到了三條人魚, 你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弟弟?」
「對了, 你父親被我手下捆了。」
容遲點頭, 開始去找容年。
可找了一圈, 都不是……
「你們還有沒有別的人魚?!容年被你們關到哪兒去了?!」
容遲發覺沒有弟弟後,頓時心態就不穩了,他拽起身旁的實驗員, 發狠的按到牆上吼道。
他都找到了這裡,可為什麼他的年年還不在?!
「容年逃走了。」
就在氣氛正僵硬時,唐懷裡那條昏迷的人魚,忽然半睜開了眼睛。
他的手緊攥著唐胸口的布料,似乎想努力看清容遲的臉:「你是來找他的麼?他跟我說過, 說他哥哥一定會來找到。」
就這麼一句話,讓容遲的眼圈瞬間通紅。
「是我。」
他聲音發顫:「我來找他了,你知道他往哪兒逃了麼?」
「跑出去了, 應該在附近的街上,你現在追出去,還可以找到。」
那條人魚很虛弱,說話的時候,都勉強撐著一口氣。
容遲謝過他,轉身大步往外跑。
交代完信息的人魚,又看向唐。人魚天生好相貌,這條人魚亦是。
他蒼白又美麗的臉上露出個笑來:「謝謝你救我……」
話還沒說完,再次昏了過去。
唐幾乎要被懷裡人的眸子給攝去所有心魂,他清清嗓子,壓下心頭悸動,命令帶來的人迅速清場。
那些實驗人員暫時不用處理,因為最重要的,是把所有被困到人魚救走。
容遲的性子他知道,他族人,親人在這裡受的苦,他絕對會親手報這仇。
外頭昏暗的街道上。
被陸汀燁坑了的陸靳言,在飆車飆了三條街後,終於將窮追不捨且還帶/槍的那伙來尋仇的人甩開。
但他不確定那些人什麼時候還會跟上來。
為了安全起見,陸靳言乾脆下了車,打算隨便找了地方藏身。
路過一處黑暗巷口。
他在垃圾桶旁邊看到個蜷縮成小小一團,正在瑟瑟發抖的小孩兒。
那小孩兒渾身髒兮兮的,尤其是臉上不僅髒,還染了血。
陸靳言眼底一動,幾步走過去,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將那小孩兒抱起來。
小孩兒身上滾燙,眼睛都睜不開。
陸靳言懷疑,如果自己就這麼不管他,他估計要死在這街頭。
「再堅持堅持,我送你去醫院。」
陸靳言低低說了聲,將人抱的更緊。
靠著他胸膛的小孩兒,就是剛跑出來的容年。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容年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這個懷抱很暖。
抱著他的人,在此刻他的眼裡,宛若從天而降的守護神般。
容年悄悄攥緊了他的衣服,把臉埋到他胸膛。
被抱著走了沒多大會,身後有人追來。
是那貨要弄死他的人。
陸靳言自己不怕涉險,可他還帶著個小孩,如果自己折在這,小孩怕也是跟著沒。
心念百轉。
陸靳言最後將容年藏到了一戶人家牆角的花叢中。
這會兒天暗,懷裡的小孩兒人又小,藏在這裡,要比跟著他更安全。
「我要是能夠回來,就來接你。」
陸靳言說著,就身上所有的錢都塞給了他。
「如果我回不來,你就找別人幫忙。」
丟下這話,陸靳言不再耽擱,起身離開。
不多時。
有槍聲響起,昏昏沉沉的容年想要找過去。
可還沒有走幾步,他身子一軟,整個人都直直朝面前跌去。
意想而中的摔痛,卻沒有到來。
有一雙手,穩穩的扶住了他。不,那人雖然把他扶住,但並不算穩,對方的身體都在顫抖。
容年逃出來前,剛經歷了一場實驗研究。
他渾身都很難受,看人都開始模糊……
「年年。」
容遲抱著懷裡輕的可憐的身子,心裡幾乎如同在被凌遲般的發痛。
這是他的年年,雖然長大了,雖然渾身都髒兮兮的。
可他的年年,他能記住他的氣味。
容年聽到這聲熟悉的,哽咽的年年,昏沉的大腦突然清明過來。
他張了張嘴,想叫一聲「哥哥」。
可他真的沒有沒有力氣了。
「年年,哥哥這就帶你回家。」
容遲的嗓音哽咽不成調,他十幾歲起就開始學著怎麼做容家的掌權人。
這幾年來,他被爺爺肯定過,說他做的很好。他斂起所有情緒,讓自己變得沉穩,不讓任何人窺見他的弱點。
直到現在,看著懷裡的弟弟,容遲再也沒辦法冷靜。
隨行而來的有好幾位人魚族的醫生,其中還有被他安置在名下公寓,沒有參與這次任務的醫生。
容遲將容年帶回去後,就讓醫生做了檢查。
整整一天一夜。
容年被醫生檢查並治療著,而容遲則是去處理掃尾工作。
被救回來的人魚,有身體早就到了極限,再也撐不住的。容遲沒把他們留在這裡,就算是遺體,他也要帶回故鄉。
那些實驗人員被從小島上的人帶走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人魚族憤怒的報復。
「哥哥。」
床上,迷迷糊糊的容年,還在無意識的呢喃著哥哥。
容遲彎腰,攥住他的小手,低聲回道:「哥哥在呢。」
不知過了多久。
容遲終於看到床上的小孩兒睜開了眼睛。
他鼻子一酸,險些失態。
醒來後的容年,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終於從他臉上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年年。」
容遲摸了摸他的小臉,想到他返回實驗室里看到的那些研究,心如刀絞。
「還能認出來哥哥嗎?」
昏迷中還叫哥哥的容年,忽然眼睫顫了顫,用還扎著針的小手,一點點把被子拉起來,將整個人都藏到了被子裡。
像只小鴕鳥似的。
容遲看他這個反應,喉結都發緊:「年年不想認哥哥嗎?」
容年還是沒說話,但抖抖索索的又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拉住了他的。
不要走。
容遲反手將他的小手包在掌心裡,他語調里儘是溫柔,跟容年說了很多很多。
說他很想他的年年,說回家後會給他買好吃的,說以後再也不會把他弄丟。
被子裡的小孩兒就那麼靜靜聽著。
兩天後。
他們回島。
唐從實驗室里抱出來的那條人魚,沒跟他們回去。
小島上,那些實驗人員全都被折磨了一遍後,「死於海難」。
容父被容母親手結束了生命。
容遲在忙著容年的事,陸汀燁自然是得到了消息。
他沒去打擾,因為他很清楚,找到容年,對於容遲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種時候,他剛好可以空下來收拾詹岑那個垃圾。
「陸先生。」
申誠被他逼的不得不出面,他笑著對陸汀燁道:「慕良的事,不如我們講個和?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主動冒犯你。」
陸汀燁聽到這話,冷眸微微眯起,審視的睨著他。
「講和?」
他唇角勾起,譏誚一笑:「他那樣的垃圾,配跟我講和?」
申誠被這不給面子的話,頓時氣的陰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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