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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遲盯著看了片刻, 這才挪開視線。
他強行讓自己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工作上，忙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安定下來。
當晚。
容年回來吃飯時, 看到容遲, 明顯眼神都有些躲閃。
容遲把他叫到面前，語調淡淡：「說吧, 是不是談戀愛了？」
想到居子逸已經承認了他的戀情, 容年自知瞞不住, 於是點點頭。
「是誰？」
容遲問道，神色間滿是對拱了他家年年的那頭豬的不滿。
容年搖頭：「哥哥, 我跟他才剛確定關係，我想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你。」
容遲眉頭緊皺：「告訴我名字也不行？」
容年垂著腦袋不肯說。
容遲又問了問對方的資料, 原本是想猜出來是誰。
可據容年所說的, 對方家世好, 長相好, 性格溫柔, 體貼細心……
這些條件，他在腦海里把所知道的人都猜個遍，愣是沒有找到一個符合的。
容年還在紅著臉, 跟他保證過段時間一定告訴他。
容遲壓下心頭煩躁，只能由著他。
都談戀愛了，對方卻連個名字都不告知長輩，怎麼看都像沒有責任心的樣子。
跟容年又聊了聊，最後, 容遲進了拳室，打了一個多小時的沙袋，發泄完心情好, 這才洗澡休息。
次日中午。
容遲沒接容年吃飯，容年現在不怎麼愛跟他吃飯，估計是去跟那個對象在約會。
因著容年戀愛的事，容遲在溫泉看到陸汀燁時，臉色還不太好。
「過來。」
陸汀燁在這裡有私人的池子，他旁邊還有個池子，是堂弟陸靳言的。
容遲幾步走過去，聞到他泡的池子裡，有淡淡的藥味兒。
「是藥池，過來泡泡。」
陸汀燁上半身什麼都沒穿，精壯結實還帶著幾條傷疤的胸膛，就這麼映在容遲眼裡，讓後者的心跳都莫名漏了幾拍。
容遲沒下去，站在池子旁邊看著他：「不去吃飯？」
「在池子裡泡著，讓人送過來我們再吃。」
這種加了藥的池子，多泡泡對身體好，這個容遲知道。
可想到要跟陸汀燁泡一個池子，容遲還是覺得不自在。
「你在這裡待著，我去拿吃的過來。」
不管怎麼樣，先拖一會兒時間算了。
過了片刻。
拿著吃的慢吞吞走過來的容遲，實在沒了拖延的藉口。
他換了身泡溫泉的單薄浴袍，在離陸汀燁約莫有一米遠的距離，下了水。
「陸汀燁。」
他保持著距離，跟陸汀燁說話：「我有事情想跟你談談。」
「嗯。」
陸汀燁眼底暗了暗，他已經察覺到了容遲今天跟以前比，有點不對勁。
「離我近一點，我們邊吃邊談。」他一雙冷眸，如同在盯著獵物似的盯著容遲。
「我不想吃。」
容遲回道，身子也不動。他不敢跟陸汀燁待的太近，那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不過來，那我們就不談了。」陸汀燁淡淡道，像是絲毫不擔心自己這樣威脅，容遲會不會逆反。
而容遲臉色果然冷了下來，看著都要立馬上岸離開。
可是，一秒，兩秒，三秒……
他一反常態的沒有發火，反而黑著臉真讓陸汀燁的方向挪了挪。
「再近一點。」
容遲：「……」
容遲眼神不善的瞪著他：「你別得寸進尺！」
等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抬手就能碰得到，陸汀燁這才沒有繼續提要求。
廚師做的飯菜很好吃。
容遲卻吃的連味道都沒記住。
他瞥著陸汀燁，狀似隨意的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當然可以。」
陸汀燁不動深色的把他投餵完，語調也不似剛才那麼惡劣。
「你還喜歡談夏麼？」
容遲幾乎是頂著後槽牙，才鼓著莫大的勇氣問出來這句話。
陸汀燁看著他的臉，這張精緻的臉上，還帶著不自知的緊張。
從問他要地址開始，陸汀燁就察覺到的古怪，在這個問題問出來時，終於被陸汀燁看出了目的。
「不喜歡。」
他答道：「一點都不喜歡。」
他喜歡的，這些年來，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
容遲聽到這個回答，嘴角都沒忍住翹了一下，但很快又假裝出了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嗯，我知道了。」
他應道，應完，又接著問道：「那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歡他？」
畢竟連房子都送了。
容遲跟他認識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見過他送給一個陌生人房子。
估計……
估計那時候，是真的很喜歡談夏吧。
想到這茬，容遲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談夏的車禍，剛才的好心情瞬間消失。
「以前也不喜歡。」
陸汀燁耐心的回答著他的問題，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臉上。
容遲還沒意識到危險，他只是對陸汀燁的回答很懷疑：「不喜歡為什麼還對他那麼好？」
每天去酒吧等著，房子也是說送就送。
「對他好？」
陸汀燁聽到這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輕笑了一聲。
「容遲。」
他叫道：「你覺得，我對他好麼？」
容遲下意識的點點頭。
陸汀燁被他這個給氣的笑里都帶了幾分冷意。
他跟容遲相識多年，對容遲的好，連陸靳言小時候都嫉妒。
可搞了半天，當事人倒是忽略了。
說這個傻子遲鈍，偏偏還記得他對談夏那一點點的優待。
說他敏感，自己的心意這麼年下來，還看不明白？
懶得再跟他多說。
陸汀燁直接伸手，一把將人攬過來。
容遲猝不及防被他攥住手腕，身體失去平衡，踉蹌了下，跌進他懷裡。
「你幹什麼？！」
觸到對方緊實的肌肉，容遲整個人都僵住。
他的手撐在陸汀燁的臂彎，感受到對方手臂上的肌肉，沒忍住，心裡有些嫉妒。
明明他也在一直鍛鍊，可為什麼，身材還比不上陸汀燁結實。
「寶貝兒。」
陸汀燁忽然咬住他的耳垂，低低的問了聲。
「你覺得，我到底是對他好，還是對你好？」
容遲聽到這個反問過來的問題，身體驟然緊繃，腦袋都糊的難以思考。
近。
太近了。
他貼著陸汀燁的胸膛，耳垂被這個人惡劣的碾磨吮咬……
連呼吸，都灼燙的讓人恨不得屏住氣。
「說不出來？」
陸汀燁見他不答，眼底划過抹暗意，懲罰似的將力道都加重。
「嘶——」
容遲痛的發出輕微的吸氣聲。
「我不知道。」
他咬牙道：「放開我。」
陸汀燁自然是沒放，這種大白天，還能光明正大被他摟在懷裡的福利，可不常有。
「不放。」
陸汀燁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忽然短促的笑了一聲。剛才因為容遲不肯好好回答問題的陰戾，都在頃刻間散去。
他原本就是坐著的，眼下，索性直接讓人跨坐在他腿上。
容遲有點沒反應過來。
等發現自己被擺弄成這樣的姿勢後，臉上的紅意爆炸，忍無可忍——
一拳捶向了陸汀燁的胸口。
「艹。」
他罵道：「你發什麼瘋？！」
好好的談事情，這他媽是談事情該有的姿勢和氣氛嗎？！
陸汀燁被他揍慣了，眼都沒眨一下，生生的挨了他一拳。
一拳打實。
容遲看著他嘴角的痕跡，又怒道：「傻逼玩意！」
都不知道躲一躲？！
陸汀燁由他罵，由他打，反正手禁錮著他的腰，就是不放人。
「我是瘋了。」
他眼底仿佛泛著驚濤駭浪，將容遲的腰掐的都印出了痕跡。
「我早就發瘋了。」
陸汀燁壓上來，狠狠親著這讓他上癮的唇，語調裡帶著壓抑的欲意——
「容遲，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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