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遲下意識的解釋道：「相親的事……」
「你去了？」
陸汀燁一雙冷眸盯著他, 語調冷的可怕。
容遲沒吭聲，雖說他是被二姨坑過去的，可是, 從事實上來說, 他也是去了。
見他默認，陸汀燁差點被氣死。
「過來。」
容遲聽到這帶著命令意味的兩個字, 要是放在從前, 估計都不搭理他。
可是眼下的情況又不同。
容遲猶豫了下, 還是走到了他面前，剛走近, 就被攥住手腕，拉進他懷裡。
陸汀燁扣起他的下巴, 什麼都沒說, 直接狠狠親了上去。
這個吻, 沒半點溫柔, 而是帶著濃濃的懲罰性質。
容遲推了他一下, 不但沒推開，反而換來了更過分的欺負。
「寶貝兒。」
陸汀燁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早就探進了他的衣服內。
「忍住。」
他咬著容遲的耳垂, 明明在坐著這麼親密的事，眼底卻依舊清醒。
「我今天要讓你記住，除了我，沒有任何人能夠占據你。知道麼？」
容遲被他逼的眼角都滲出淚來：「你混蛋！」
「罵的沒錯。」
陸汀燁的手指又惡劣了幾分，他低低道：「我要不是混蛋, 怎麼可能會擁有你？」
容遲一開始還罵他，可到最後，聲音卻越來越軟化。
「鬆開。」
忍到了極限的容遲, 嗚咽一聲，求饒道。
陸汀燁依舊沒鬆開。
不知過了多久。
容遲硬生生被他折騰到哭腔都出來：「我跟印煙什麼都沒做，我跟她說了，我不相親。」
他把話都交代完，陸汀燁卻還是沒放過他。
把人欺負了個夠本，等到陸汀燁終於收手時，容遲趴在他的肩頭，眼淚都把他的肩膀染濕。
讓陸汀燁繼續在房間裡藏了兩天。
容遲幾乎都不怎麼出門，除了夜裡看著陸汀燁徹底睡熟，他才會一個人到後海去。
人魚的傷口痊癒起來很快。
容遲泡在海里，身上已經不會再有傷口的疼痛感。
只是，傷沒事了。
他的尾巴卻不太對勁。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尾巴總是在時不時發熱。
這也是他為什麼大半夜的還要在海里泡著的原因。
另一邊。
陸汀燁接到了陸靳言的電話，只不過，陸靳言說話有些奇怪，笑著問他有沒有燉魚湯。
陸汀燁當時就皺了眉，反問道：「燉什麼魚湯？」
陸靳言：「……」
陸靳言愣了愣，像是有些意外。
兩個人電話又說了幾句，最後，聽出來陸靳言提示的陸汀燁，冷眸眯起，眼底划過一抹暗意。
入夜。
到一點多的時候，容遲躡手躡腳的從陸汀燁懷裡慢吞吞的挪了出來。
挪出來後，他穿上鞋，跟之前一樣，利落的出了門。
而黑暗裡。
他前腳剛走，忍著沒睡的陸汀燁，就坐了起來。
容遲不知道自己出門被發現，正跟沒事人似的去泡海水。
這次還挺巧。
後海里不止他一個，還有印煙也在。
印煙看到他，笑著打了聲招呼：「好幾天沒有看見你了，你最近在幹什麼？」
這幾天白天都沒怎麼出門的容遲，隨便編了個工作忙的理由，糊弄過去了。
「對了。」
印煙沖她說道：「二姨又問了我幾次，我跟她已經說好了。」
「多謝。」
兩個人聊著天，都是些普通的話題，可落在不遠處的陸汀燁眼裡，卻讓他險些失控。
好啊。
每天夜裡偷偷溜出來，就是為了跟這個女人說話？
憤怒燒的陸汀燁眼底都通紅。
他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兩人，轉著輪椅，將自己推進海里。
「撲通——」
落水聲吸引了容遲。
容遲在看清陸汀燁自己故意墜海的這一幕，臉色瞬間發白。
「陸汀燁！！！」他吼道。
有銀色的魚尾猛地拍打起海水，容遲潛入水底，急急的尋找著陸汀的身影。
後海的水，很涼，也很深。
陸汀燁只是個普通人，他要是……
容遲不敢想這種後果，他整個人，現在都被恐慌包圍著。
「陸汀燁，你在哪兒？！」
巨大的恐慌，讓容遲的聲音都發顫。
他太怕了。
還好，沒用多久，容遲就找到了正在下沉的陸汀燁。
陸汀燁此刻雙目緊閉，像沒有了任何生息一般。
容遲緊緊抱住他，用魚尾將他的身子纏住，帶著他往水上游去。
整個過程中，容遲都感覺不到懷裡人的任何動靜。
他眼眶通紅，幾乎是拖著哭音，在叫他：「陸汀燁，你不能有事。」
陸汀燁沒有反應。
片刻後。
容遲把陸汀燁給拖到沙灘上，他拍了拍陸汀燁的臉：「醒醒，陸汀燁你醒醒。」
陸汀燁渾身都濕透，臉上也帶著鹹濕的海水。
容遲怎麼都叫不醒他。
「算我求我了。」
容遲一次次給他做著人工呼吸，看著他還是毫無反應，再也忍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來。
「你不能死。」
「陸汀燁，我還有很多事都沒告訴你。」
「我愛你。」
容遲哭到的近乎要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現在很冷。
人魚最不懼怕寒冷。
可容遲卻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連心都像泡在冰寒刺骨的冷水裡。
他低頭，額頭抵著陸汀燁的額頭，哀求著他：「別丟下我，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
這些在陸汀燁醒著時，從未說出口的話，眼下，容遲再也顧不上，全都拋了出來。
就在他哭著繼續求陸汀燁醒來時，忽然——
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
緊接著。
容遲的唇，被人再次堵上。
「寶貝兒。」
陸汀燁沙啞的聲音，落在容遲耳朵里，讓後者恍惚還以為是錯覺。
「我也愛你。」
他說著，再次將人擁入懷裡纏綿。
容遲：「……」
容遲足足反應了好一會兒，唇都被咬的腫起，這才終於確認。
陸汀燁，沒死。
他恍惚了一下，對上陸汀燁深邃的眼眸，後知後覺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的魚尾……還沒有收回去！！！
剛才在海底為了救陸汀燁方便，容遲是用自己的尾巴將人纏著，帶上了沙灘。
現在，他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有汗水從額頭上滲出。
容遲卯足了勁兒，想要把魚尾收回去，可是……
沒用。
他怎麼都做不到。
尾巴不但收不回去，反而還漸漸滾燙起來。
他想把尾巴藏起來，可偌大的沙灘上，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容遲根本沒法藏。
陸汀燁也早就感受到了異常，他摟著容遲，眸光微抬。
漂亮的銀色魚尾，沾了水光，在夜裡都仿佛閃爍著，如同星子一般。
容遲繃緊了身子，他抖了抖嘴唇，臉色發白，想要說些什麼。
比如。
我不是怪物。
我是條人魚。
可他又怕，在陸汀燁眼裡，人魚也會是怪物的一種。
正當他白著臉，滿心不安時，陸汀燁忽然伸出手，摸向了那條魚尾。
「遲遲。」
他的手，從魚尾的根部一路摸著，所到之處，容遲覺得自己的尾巴，都似乎愈發滾燙。
「你的尾巴，很美。」
陸汀燁驚艷的看著銀色魚尾，覺得他跟容遲，無比契合。
「你，你不害怕麼？」
容遲啞著聲音，問了一句。
陸汀燁低笑了聲，手還放在他的尾巴沒有挪開。
「不怕。」
「我的寶貝是條這麼漂亮的人魚。」他低頭，親親容遲的唇：「是我高攀了。」
他的話，安撫的容遲終於將忐忑的心，重新跳的平穩。
陸汀燁對他的尾巴愛不釋手，像得了什麼新玩具似的，不停的摸著。
容遲被摸的難受。
他動了動身子，眼底泛著不自知的情慾：「別摸了。」
他央道：「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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