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真是大快人心

2024-10-31 01:00:07 作者: 元露
  耿進愕然瞪大雙眼,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是夢裡還是現實。

  站在顧逸川身邊的人與自己的面貌幾乎一模一樣,若非他娘沒有反應,他都險些以為,這是不是自己走失的孿生兄弟。

  「你……你們……他是誰?」

  他無比好奇地想知道答案,卻沒有人理會。

  扮作『耿進』的人是蔡嶺,而將他易容成這般的,自然是金飛雙。

  蔡嶺聽說了飛鷹寨的事,也十分不齒他們殘忍的暴行,主動提出要幫忙,有他出馬,顧逸川萬分高興,以蔡嶺的身手,若能擒住那位飛鷹寨的大當家,剩下的餘孽也就不足為懼了。

  所以,今日的剿匪策略便是,由蔡嶺扮作耿進,混入飛鷹寨據點,趁機拿下大當家,再由官府的人與之裡應外合,從而徹底剿滅這個毫無人性的飛鷹寨,讓其再無復生的可能。

  臨行時,沈南葵對著他們叮囑道:「蔡先生,逸川,你們一切小心。」

  蔡嶺微微一笑,「放心。」

  顧逸川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回桃源鎮等消息。」

  他們走後,沈南葵也押著耿進回到了桃源鎮。

  耿進有官差把守,插翅難飛,沒什麼好擔心的,反倒是耿大娘,從耿家祖墳離開時狀態就一直不好,她這些日子重病未愈,又強撐著配合官府演了這樣一齣戲,身子實在有些受不住了,一回鎮上就暈了過去,簡英忙找來郎中為她診治。

  郎中施過針,耿大娘才悠悠醒來,流著淚說:「還救我做什麼呢,我早已不該活在世上……」

  當她拿出剪刀那一刻,她是真想一死了之的,可又怕自己誤事,才沒有動手。

  簡英給她擦去眼淚,「大娘,別這麼說,耿進犯下的錯,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他是我生的,子不教父之過,他爹不在了,歸根結底,是我沒教好他。」

  簡英輕嘆,「大娘,事情馬上就要結束了,你也要往前看才是。」

  「前方又有什麼呢,那孽障死有餘辜,可我到底也是一個人了……」

  她這話說得很輕,簡英都沈南葵都未聽清。

  簡英問:「大娘,你說什麼?」

  耿大娘勉強一笑,「沒什麼,簡娘子,州尊夫人,我想拜託你們一件事。」

  她撐起身子坐起來,翻身從床下掏出一個木盒子,打開裡面是一些錢財。

  「這都是那孽障前些年做買賣攢下的錢,給了我以後,我一直沒動,原本數額比這要多很多,可兩年前出了那檔子事,我把大部分錢都賠給了趙富岳家的堂支親戚,所以就只剩了這點。」

  她把木盒子塞給沈南葵。

  「是我對不住桃源鎮的鄉親們,前幾日山匪入侵,大家都受了委屈,我自知他們不可能原諒耿家,但若不做點什麼,我心中實在難安,老婆子我懇請州尊夫人,用您的名義把這些錢捐贈給鎮上,或是交到善堂,或是捐給私塾,或許貼補哪家的老弱,都成,雖然這些錢不多,但也是我想要彌補鄉親們的一片心意,還請州尊夫人成全。」

  她說得懇切,沈南葵卻並未立即答應。

  「耿大娘,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把這筆錢捐出去,今後你該如何生活呢?」


  耿進已經被捕,以他犯下的罪孽,絕無可能再有活路,耿大娘獨身一人,沒有子嗣奉養,更該把錢財留著養老才對,全都捐出去了,她還怎麼活?

  耿大娘頓了頓,才一笑。

  「州尊夫人不必為我擔心,這些錢是那孽障給我的,我把它捐出去,也算給他積些德,好叫他來生不再這般受人憎恨,至於我,我還有錢的,簡娘子給我付的租金,足夠我一個人吃用了。」

  她說得十分輕鬆。

  沈南葵望向簡英,後者雖然點了點頭,眼中卻夾著一抹憂色。

  沈南葵嘆了口氣,「好,耿大娘,我答應你。」

  聞言,耿大娘如釋重負,又慢慢躺下了。

  「謝謝你們了,州尊夫人,簡娘子,你們不必守著我,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簡英給她掖好被角,「大娘,那你好好休息。」

  沈南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好在,入夜沒多久,馮澤就過來傳話了。

  他眉飛色舞地說道:「夫人,州尊知道你掛心,特叫屬下回來稟報一聲,事情成了!」

  「太好了!」

  沈南葵臉上溢出喜色,同時也大鬆了一口氣。

  飛鷹寨在永州作亂了這麼久,殘害數條人命不說,還有無數路人遭其劫掠,更別提他們以往在宜州犯下屠村的罪行,惡劣行徑令人髮指,如今能將其一網打盡,也算是還世人一份安寧。

  馮澤繼續說道:「蔡先生武功高強,憑藉著易容順利進入據點後,便拿下了那個大當家,又以火信為號,我們埋伏在四面的人立即進攻,將飛鷹寨的人聚而殲之,大人還在清點俘虜,暫時抽不開身,特命我來護送夫人回城。」

  「好,你先整頓人馬,我與簡娘子說幾句話。」

  馮澤走後,簡英也高興地笑了出來,「解決了這樣一個禍害,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今日的事能夠這般順利,也有你一份功勞。」沈南葵笑說。

  簡英擺了擺手,謙遜一笑,「我做的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促使這次剿匪行動大獲成功的,是您與州尊心繫百姓,否則,何來這麼快的成效?」

  沈南葵微笑了下,親自經歷了不久前山匪侵襲的事,到了此刻,她也覺得壓在心口的一座大山仿佛移除了。

  「對了,」簡英頓了頓問,「州尊夫人,您單獨留下我,要和我說的事,是跟大娘有關的吧?」

  沈南葵點了點頭,看向她道:「耿大娘把這筆錢捐出來,是否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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