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羽很想吐槽,「啊,為什麼這種事你不早點說……」
「有些事,只有發生了才能說得清楚。」
「這狐狸的魂魄估計也不乾淨,你乾脆也別收了,本來還打算讓他的魂魄進來灼燊劍,在裡面給我當牛做馬來著。」
晴羽無語。
燊閻魔又道:「對了,如果不小心吸取了暴戾妖氣,是不能不管不問的。」
「暴戾妖氣不會像普通的妖氣那樣,可以提升劍的性能,反而會對劍本身的性能大打折扣。」
「你最好去尋一種名為靈雲草的藥材,此草可以淨化暴戾的妖氣。」
晴羽無趣道:「好好好,就依你說的辦。」
晴羽忙碌這麼久,倍感疲勞,踩住腳踏上馬,趴在馬背上很想舒服地睡上一覺。
餘光一瞥,突然發現那死去的妖狐背下,似乎緊緊壓著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
晴羽來了好奇,在馬背上用劍將妖狐整個挑起來,扔到一邊。
果然,妖狐所處的位置,被鮮紅染紅的泥土上,竟然有一枚銅綠色的玉佩。
銅綠色的圓形玉佩在黑夜中忽隱忽現地閃著幽幽綠色的光芒。
晴羽下馬將其撿起,仔細打量。
發現這玉佩上竟刻著名字,有霖隴二字。
玉佩背面還有一個圖案,是三條狐尾,尾尾相連,成一個圓形。
難道這是妖狐的名字?
「這應該是妖狐的遺物吧,死去的妖怪通常會有概率掉落其儲物空間中攜帶的物品。」燊閻魔解釋。
「我看這玉佩上有一道看不見的十字封印,如果你神識足夠的話,便能窺入其中,洞察其中的信息。」
晴羽笑笑,「我哪有什麼神識,這些晦澀的詞我真不了解。」
「也罷,神識對你而言還太早,現在確實也沒必要去深知,你只要知道神識是一種窺探物品詳細信息的能力便可。」
晴羽將玉佩放入了裝有銅幣的布袋裡,塞進包袱,掛在馬鞍。
他牽住馬,走到一處相對安全,突兀起來的岩石後。
「先歇會吧,明天一早再趕路。」晴羽對雲馳講道。
雲馳發出一聲低鳴,低著頭咀嚼了一口旁邊的雜草。
「但願別再碰見什麼妖怪或野獸了。我先睡了,雲馳你幫我守守夜,等我睡個片刻起來,然後你再睡一會,輪流守夜。」
晴羽交代完,便將灼燊劍插進了它自有的劍鞘,放在了腰間,隨後沉沉地倒頭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晴羽感覺自己的臉被什麼東西舔了舔,痒痒的。
睜開雙目,天已大亮,眼前的正是雲馳憨厚的馬臉。
它伸出舌頭在晴羽的臉頰上舔舐。
枯燥的雜草味撲鼻。
這馬昨天晚上是吃了多少草?
雖然這麼想,但晴羽坐起身撓撓後腦勺,有些愧疚,「啊這,不好意思啊雲馳,沒想到一下就睡到了大天亮,沒讓你休息,實在抱歉。」
晴羽雙手合十,做出和善的微笑。
雲馳扭過頭,甩動著馬尾,又吃了一口乾草。
晴羽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從包袱中拿出些乾糧充飢,凝望著渺渺的荒野,隨即繼續駕馬前往州王城。
與此同時另一邊。
長發劍士名為朴九,他拖著狼狽不堪的身體已經來到了州王城的城門下。
朴九扛著琳一夜能跑這麼遠,實力已經相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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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啐了兩口鮮血,對看守大門的兩位士兵出示了自己妖怪獵人的身份令牌。
那是一枚木質的刻有獵字的令牌,金絲鑲邊。
金絲鑲邊的獵人令牌是最為高級的令牌,其次是銀絲、銅絲。
士兵見令牌,立馬變得恭敬起來,一名士兵攙扶住朴九,詢問道:「原來是妖獵大人,你怎麼會受了如此重傷?」
「切,說起來就來氣……好不容易發現個價值昂貴的妖怪,結果卻被一個稚朴的傢伙暗算了。」
「誰能想到,那傢伙手中居然有十大太荒妖劍之一的灼燊劍。」
士兵聽見灼燊劍不禁眉頭一皺。
「切,真是倒大霉了。」
朴九又啐了一口鮮血,大叫道:「還不快把我袖口中的束妖袋拿出來,把這女孩給收了,坑得我快要累死了!」
束妖袋是一種靈器,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施展。
施展過程中,妖怪必須是無法反抗的狀態,且不能被其他人打斷,否則施展者很容易受到靈器的反傷。
束妖袋可以將妖怪收進袋中,便於攜帶,是妖怪獵人常備的靈器。
朴九因受重傷,又發動遁術已無力再施展束妖袋。
「是。」這士兵把手中的長槍立於牆壁邊,伸手從朴九的長袖中,取出了束妖袋,運轉自身的靈力將琳收了進去。
朴九胸前劍刃的碎片在路途中,他已經全部拔出來了。
現在的傷口已經化膿,流出了濃稠的粘液。
另一位穿戴青色甲冑的士兵說道:「妖獵大人,事不宜遲,趕快進城療養吧,這次你辛苦得來的妖怪女孩,定能讓你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小的至今還是有一點印象的,當初我見你出城時,身旁還有一個人,他也是妖怪獵人嗎,他沒有跟你一同回來?」
州王城背靠巫鳴山脈,山脈將州王城三面圍住,只留下了一面朝東北的城牆,共有四個城門,分別是朱雀門、玄武門、青龍門和白虎門。
四象聚成一面,以來彰顯出州王城的宏偉。
但每天進出州王城的人其實並不多。
當今又處於亂世,那時猴腮劍士出城時曾不小心撞到過這位士兵。
所以這位士兵對二人仍舊有記憶。
「你說他啊,死了……」朴九輕聲告知,絲毫沒有傷感之情。
「死了……難道是重創你的人所為?因為那人手中的灼燊劍?」青甲士兵毫不忌諱地問。
朴九從恭敬的士兵手中接過束妖袋,眼中充滿了殺意,「你應該向這位兄弟學習,不該問的就閉嘴,做好你本職上的工作。」
朴九怒在那名青甲士兵說他被人重創,而非猴腮劍士的死被冒犯。
青甲士兵低下頭:「小的明白,這就帶大人進城。」
厚重的石門上刻有一條翱翔天際的青龍圖案,二位士兵手握長槍,將長槍立於高大的城門前。
長槍插入相對應的地面上的孔洞中,一側的城門被輕微打開,僅開出了一個供人行走的門縫。
朴九不懷好意地看向那名青甲士兵,露出耐人尋味的笑臉。
凡是惹怒他的人,朴九在日後不久,將會毫不吝嗇地進行報復,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等朴九走進城後,大門發出沉重的轉動聲,便被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