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個月前,木芳顏他們就應該來到長安。記住本站域名
可出發之前,木芳顏占卜,發現木雄安這時候若是去長安,恐怕會有人禍。
於是便決定,晚兩個月再出發。
她的卦象很準,沒過多久,便有人告發木雄安貪污軍餉。
好在木芳顏提前布局,木雄安又沒有離開澤州,當即拿出證據,抓到造謠污衊者。
後來才知,那人是刺史柳大人的仇敵所派。他的目的是污衊木雄安假意剿匪,實則貪污軍餉,趁機順藤拉下柳刺史。
誰知道木雄安並沒有按計劃離開澤州,而是隱藏下來,這才讓對方的計劃落空。
木雄安與柳刺史聯手,細細盤查,終於抓出幕後黑手。
這一折騰,就過去兩個月。
這時候朝廷催促,裴氏才帶著家眷提來到長安,然而誰知,就是這兩個月情況大變,趙笙著了樂平的道,與木芳顏的緣分算是斷了。
「阿耶,如果此事唯有我嫁給趙笙,才能解趙家的劫,您會逼迫我嫁到趙家去嗎?哪怕是做妾!」
木芳顏很想知道答案,她來這世間許久,早已經把自己當做木家的女兒。
眼前的人,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就是她的父親。
她渴望在這家人身上得到父母的慈愛,但她又害怕,父親為了自己心中的仗義,會逼迫她嫁給不願意嫁的人。
木雄安看出女兒的惶恐,終究是長長嘆息的一聲。「三娘,我是你的父親,若你死都不願,我又豈能心狠手辣逼著你去死。之前是阿耶糊塗,如今阿耶想明白了,你是個有本事的,絕不會輕易認命。既然你不想嫁,阿耶絕不逼你,你放心,無論你祖父說什麼,阿耶都會向著你。」
木芳顏得了他的保證,心下歡喜,終於笑出來。
「多謝阿耶疼我!」
木雄安見她笑了,也跟著笑起來,喝完杯子裡的茶,起身離去。
木芳顏叫來定叔,「銀子可拿回來了?」
定叔高興的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包銀票。「娘子真是大才,這樣的局勢您都能趁機大賺一筆,老奴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一次,木芳顏足足賺了一萬兩。
要不是怕樹大招風,引人注目,木芳顏還能多下點兒注!
這錢是哪來的呢,自然是從賭坊得來的。
自從貴妾的事情傳出,木芳顏就聽到下人議論,外面的賭方在賭,她會不會成為貴妾。
昨日木雄安已經去趙家,退了這門親事,消息一下子傳遍長安,眾人又是一陣扼腕。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區區一個六品校尉,哪來這麼大膽子敢拒絕定國公府的婚約。
定國公那麼有權勢,又占著理,肯遵守婚約把人迎進門,哪怕是貴妾,那也是非同凡響了。
這木家退婚,莫非不想在長安城裡混了?
可就算再難過,賭坊該給的銀子還是得給。
不過賭坊是不可能虧的,虧的只有那些賭徒而已。
定叔甚至眼巴巴看著木芳顏,很想再問她下一次賭什麼。
不用說,定叔一定賺了。
「別說老奴,便是下面的那些人,最少也賺了幾十兩,您身邊的紫蘿,得了三百兩。」
木芳顏驚嘆,「敢情一夜之間,咱們府上的下人,個個都成了巨富了。」
這些錢,不僅能給自己贖身,還能在長安做個小買賣,過上好日子了。
畢竟這時候,買賣奴婢最貴不過二十兩。
便宜的小丫頭,也才幾兩銀子。
定叔連忙擺手,深怕她多想:「他們卻沒有那個心思,都覺得跟著您吃香喝辣,可沒打算贖身出去。」
這長安大,居不易,脫了主家的奴才,若非豪奴,還真沒有幾個能過得好的。
所以哪怕他們兜里有銀子,也老老實實本分的,留在木家。
畢竟木家也算是官宦人家,背靠大樹好乘涼,他們的日子比外面那些的平民百姓要自在。
木芳顏笑笑,沒說什麼,收好銀票,想著過些日子分批換成銀兩才好。
她想了想,道:「定叔若得空,便暗中在長安城裡尋一尋合適的人家,買個大一點的宅院。」
定叔好奇:「娘子要多大的宅院?」
「怎麼著也得四進的才好,只要不違制就行。家裡日後的人口只會增多,哥哥弟弟都要娶親,沒有房子那怎麼說得過去?如今這宅院,委實有些擁擠了。」
而且這銀子放在手裡,又不比存在錢莊有利息,最靠譜的還是能換成宅子田地,日日有產出才好。
這般想著,木芳顏便也讓定叔去打探,哪裡有合適的田地,要買一些置產。
吩咐了這些,她收拾一下,就要出門。
她決定去玄武街看看,那個地方為什麼會有鬼市?
夜裡去不了,只能白天去看看。
說實話,木芳顏還是第一次聽到鬼市這種東西。
鬼市上聚集的都是鬼,既是如此,那地方定然陰氣很重,否則鬼魂也呆不住。
她是行動派,想著便出門了。
紫蘿一聽能出去玩,毫不猶豫放下手裡的針線活,跟著小姐出門。
二人帶著圍帽,走在熱鬧的街道上。
長安城畢竟是王都,沿街叫賣的小攤販不說,便是這些店鋪也比成澤州城繁華。
紫蘿這是來了長安後,第一次如此自在的逛街,看到這個也想買,那個也想買。
「娘子,這蜜餞真好吃!」
「娘子,這胡餅真好吃!」
「娘子,這雲吞看著不錯!」
「娘子,娘子....」
木芳顏打斷她:「你這是帶了多少銀錢出來?準備把自己的嫁妝吃空嗎?」
紫蘿嘿嘿一笑:「娘子說的是什麼話?奴婢跟著您賺了不少錢,嫁妝可是夠夠的。花個二兩銀子在外面吃些好的,有什麼問題?」
二人正說笑,卻聽到一陣哀嚎。
兩人同時看過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巷子裡,有人抬著蓋了白布的屍體走出來。
木芳顏一眼看到金吾衛的令狐圻,見他在此,想來這裡是出了要命的官司。
令狐圻告別苦主,一轉頭就看到了街邊的木芳顏,與手下招呼了兩句,便朝著木芳顏走過來,「木娘子安好。」
木芳顏還了禮:「令狐大人安好,您這是....」
「不知木娘子此時可否方便,在下有事相求。」
紫蘿看著面前這個高高大大,穿著一身官服的男子,心裡有些毛的慌。
小老百姓天生畏懼這些當官的,何況還是武官,她就特別怕家裡的老爺。
她本能躲到娘子身後,嘴裡的果子卻將兩頰漲的鼓鼓的,活像一隻河豚。
令狐圻看了她一眼,也沒在意。
木芳顏將東西交給紫蘿,與令狐圻到一旁的羊肉湯攤子上坐下。
木芳顏叫了三份羊肉湯,又要了胡餅。「令狐大人想說什麼?」
令狐圻也不客氣,道:「娘子想來瞧見了,那戶姓江的人家,家裡出了人命。」
紫蘿心想,這人淨說廢話,瞎子都能看出那戶人家出了人命。
她咬一口烤饢,覺得這餅考得酥脆,真好吃。
令狐圻看一眼正在咔嚓咔嚓吃餅的紫蘿,頓了一下,繼續道:「事實上,這家死的是位娘子。這位娘子,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個受害人了。」
「連環殺人案?」木芳顏詫異,沒想到今日出門,能遇到變態連環殺人案。
令狐圻點了點頭,斟酌道:「說起來,此事甚是怪異。」
「哪裡怪?」
令狐圻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娘子說這種話,實在有些尷尬,但這件事他們查了許久,怪異之處一直毫無線索,想到木芳顏的本事,說不定,她能給他們尋到線索。
猶豫再三,令狐圻還是開了口:「根據仵作的推斷,這幾人都是被人姦殺的。」
紫蘿一口羊肉湯差噴出來,尷尬又無語。
好在她朝著一旁坐,不然這湯不得灑滿桌上的饢餅,都怪這廝!
她瞪一眼令狐圻,令狐圻也瞥一眼這小丫頭。
兩人一個尷尬,一個憤怒,木芳顏卻淡定許多。
「姦殺?這有什麼怪異的?」
令狐圻:「怪異的地方在於,仵作沒有從屍體的身上檢查到任何男性的提液,更沒有發現這些女子掙扎的痕跡,房中更是沒有其他男人的痕跡!
而且我們認真調查過,發現這幾個娘子從來都是足不出戶,很少與外人有過過多接觸,更不要說外面的男子有私情!
這三個人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北,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我們實在不知道,兇手是如何進到她們家中,對她們做下這些極惡之事,又如何順利逃脫的?更不知道兇手選定目標的方式是怎樣的,這就意味著,可能還會有很多人受害,但我們沒法追兇!」
「這聽起來像是一出密室謀殺案!」
令狐圻覺得,這個詞形容的極好,「你說的不錯,就是密室謀殺。我也算是見過不少命案,如這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的,實在是讓我匪夷所思。思來想去,只能厚顏來求娘子相助了。」
「令狐大人懷疑是鬼怪作祟?」
令狐圻點點頭,這案子有些人心惶惶,他這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木芳顏看一眼白日的玄武街,實在看不出哪些地方陰氣重。
看來還是要等到天黑以後,再來觀察地形。
想了想,她道:「令狐大人,若是方便的話,我想去看看屍體。」
令狐圻愣了一下:「娘子若是不懼的話,自然可以。」
木芳顏跟他去衙門,紫蘿抱著一大堆吃食跟在二人身後,卻沒有膽量跟進去看熱鬧。
衙門的停屍房特別陰冷,門口棺材前,都貼了許多符咒。
屋裡,仵作正準備驗屍。
看到令狐圻進來,忙停下手中的工作,先去執禮問候:「令狐大人。」
令狐圻對他點了點頭:「陳仵作忙你的,不必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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