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屋裡膩歪了一小會兒,下人來通知說,馬車準備好了。Google搜索
宋道雋牽著木芳顏的手,與她一起到了大門口。
榮王妃與榮王早就上了馬車,就等他們一起出發了。
宋道雋與木芳顏正往馬車上去,木芳顏耳尖的聽到,前面的馬車裡傳來有些特別的響動。
忍不住面色一紅,率先鑽到馬車裡。
宋道雋摟著她,明顯他也聽到了。
「看來阿耶寶刀未老,這把年紀了,還能逗得阿娘如此開心。」
木芳顏笑他:「敢打趣阿耶,也不怕阿耶知道了,狠狠收拾你。」
宋道雋壞笑的看著她,木芳顏想起收拾兩個字,紅著臉轉過頭去,撩開車帘子,佯裝看著外面的街景。
榮王府距離定國公府並不遠,馬車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就到了定國公府。
那裡恭賀的賓客往來不絕,雖說定國公府之前出了這樣那樣的事,與樂平公主之間又有諸多傳聞,但長安城裡的勛貴人家,誰家裡沒有兩三件糟心事。
只要定國公府的權勢還在,聖人也依舊眷顧,這就不妨礙這些豪門勛貴之間相互往來!
木芳顏的馬車一停,便有人高聲唱和著,榮王府榮王與王妃到。
這一聲高喝,所有的賓客都讓開道來。
論起來,今日來參加宴會的,身份最高的便是榮王與榮王妃,其後便是他們的兒子,華山郡王,以及郡王妃。
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宋道雋扶著木芳顏下了馬車。
她隱約感到一股充滿敵意的視線,抬眼看去,瞧見一對陌生的母女。
她愣了一下,低聲問宋道雋:「那人是誰?」
宋道雋看過去,道:「那是國子監羅司業家的女眷。」
木芳顏頓時就想起來,這不就是母親曾經的閨中密友嗎?
當日二哥來長安,母親領著二哥他們去拜訪過,想要得羅司業的指點,希望來日在科舉上有所進益,誰知不僅沒有得到幫助,反而受到一場奚落。
母子三人氣鼓鼓的回來,木霖智發誓要出人頭地。
好在他靠著自己的本事成了探花郎,得到聖人的褒獎,而木芳顏雖是被退親,但最後不僅沒有灰溜溜滾出長安,反而更往上走一步,嫁給了宋道雋,成了郡王妃。
這羅司業一家,與木家的關係算是徹底僵了。
裴氏雖生氣當初的事,但也不是小心眼的,並沒有刻意去報復他們,而是從此疏遠了。
木芳顏記得,羅夫人還曾想將女兒嫁給趙笙來著。
可惜,趙笙尚了公主,納妾都不會輪到羅娘子。
如今在此處相見,看著她們記恨的眼神,木芳顏暗暗失笑,卻故意拉著宋道雋的手,無比親密。
宋道雋不明所以,但很高興這親密的舉動。
他拉著木芳顏進了門,羅家母女心中記恨,卻無可奈何,只能灰溜溜的跟在人後,挨個進了府。
皇家的公主下嫁,規矩跟普通人家是不一樣的。
按照流程,先是新郎新娘要在宮中拜別過聖人與皇后,隨後才跟著迎親隊伍,來到定國公府,行拜堂之禮。
而這些賓客早早都來了,可不僅僅是為了吃一頓飯,說一句恭喜。
這些豪門貴族之間的宴會,從來就不僅僅是宴會。
在這樣的喜宴之上,各家族之間,男賓與女眷,各自交流感情,也交流著旁人所不知的各種小道情報。
榮王與宋道雋去了男賓那邊,那女眷這邊,自然是木芳顏跟著榮王妃。
因為柳氏的事兒,這場婚宴上,自然不可能讓柳氏來出面主持,否則整個趙氏的宗族也不會答應。
木芳顏跟在榮王妃身後,殷勤的招呼賓客。
那些來往的老夫人,年輕的夫人,小娘子,都各自安坐,看著雜戲,吃著瓜果,敘舊說話。
龐雜的信息在這些人之間流轉,木芳顏一直端著笑,學著榮王妃的樣子,謹慎小心。
紫蘿與落雲在二人身旁跟隨伺候,木芳顏身上的假鬢與頭飾稍稍有些沉重,她覺得一會兒若發生什麼事情,無論如何,她得先把這些假鬢都拆了,才能動起來。
她進門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詭異的事情。
下人們都很規矩,大門從進來開始,就按照木芳顏的吩咐,擺上辟邪的麒麟玳瑁不說,侍女們還給每一個進門的賓客,都送了特殊的符咒香囊。
看著他們將這些東西配在身上,木芳顏才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會兒就算發生些什麼,這些邪祟也無法近他們的身。
一圈賓客招呼下來,木芳顏都覺得,自己的手手腳酸疼,可榮王妃依舊優雅高貴,沒有一絲疲倦感。
她十分佩服,好在這賓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榮王妃可以往裡間去休息一會兒,等到了時辰,公主進門就要拜堂成親,到那時,就可以見到許久未見的柳氏。
想到這個,木芳顏神情怪異的看了看不遠處,正招呼男賓客的定國公。
這位定國公,實在讓她有些看不懂。
但或許,這就是男人內心的強大,哪怕出了這樣的事情,該走的規矩,他一步不落,旁人瞧他鎮定自若的模樣,哪裡還敢瞧輕他?
普通人大約會在此時,杜絕柳氏出現,或者藉口生病,暗暗將她處死,只等婚期一過,便公布喪事。
可定國公不僅沒有處理柳氏,反而能容下柳氏,只打算把她送到家廟中去。
她想了想,覺得定國公要麼是不愛依塔,要麼是責任心太重。
男人跟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他們考慮的問題的方式,也肯定不同。
她想著,一會兒見到柳氏,會是個什麼模樣。
柳氏瘋了,聽說一直用藥物維持鎮靜。
待會兒婚宴開始,估計也會被人監管著。
轉念她又想到,如果她是大祭司,要怎麼做才能殺掉定國公?
木芳顏謹慎小心的留意周圍的一切,宋道雋也沒有鬆懈,他時刻留意著定國公身邊,還有二舅舅。
今日趙令韜也到了,這樣的日子,他自然會出現。
江南道的事,已經交由他人處置,他受了傷,聖人給了他假期,讓他好好休息。
宋道雋看著這兩位舅舅沒有任何異常,心裡卻越加擔憂。
越是風平浪靜,就越無法預料對手到底要如何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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