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可人只想甩掉這個狗皮膏藥,可對方死死抓住她,已然是賴上了。Google搜索
青葉看不過去,抓住鄧懷哲的手就一口咬下去,痛得鄧懷哲一腳踹開青葉,卻鬆開了手。
鄧可人忙將青葉扶起來,可她的臉因為這一巴掌,已經被打的紅腫,唇角出血,甚是狼狽。
鄧懷哲猶不解氣,怒道:「賤婢,竟敢咬我,老子這就將你賣到青樓里去,讓你嘗嘗千人騎萬枕的滋味。」
鄧可人扶著青葉,怒罵道:「你要錢找你娘要去,我與你什麼關係,要替你還賭債。」
鄧懷哲見她這模樣,越加來氣。
「將來整個承恩侯府都是我的,你替我還錢怎麼了,今天你老老實實把錢給我還了,否則我連你一塊賣到窯子裡去。」
旁邊的人一片譁然,指指點點。
「這是承恩侯府的?」
「是呀,聽這意思好像是。」
「不至於吧,這承恩侯府好歹是太后的娘家,怎麼能說出這種當街賣自家妹妹的話來,說不定就是個地痞流氓。」
那賭坊的老闆也感到意外,今日這賭客穿了一身舊綢緞衣裳來賭,輸了三百兩不說,還欠了五百兩的賭債。
他以為對方是個落魄子弟,誰曾想還有可能是承恩侯府的郎君,那這錢就不怕要不回來。
他讓打手悄悄圍住兩人,莫讓他們跑了。
鄧可人轉身要拉著青葉走,被打手攔住去路,鄧懷哲糾纏不休,伸手打掉了她頭上的紗笠,看見她頭上戴著珠翠金簪,就要來搶。
鄧可人哪裡肯,她身上這些東西,有一件算一件都是她的,憑什麼給只會吸血的的庶子。
鄧懷哲是父親的一個小妾所生,這小妾青樓出身,身份雖低微下賤,卻頗有手段。
鄧侯爺還未成婚,就將她收作外室。
自己的母親嫁進門多年,沒有嫡子,只得她一個女兒,鄧侯爺就以此為藉口,把養在外面的外室跟庶長子帶回來,從此以後,家裡便是爭鬥不斷的妻妾鬥法。
母親為了搶奪父親的寵愛,日漸忽視她,這還不算。
張姨娘甚至害的母親小產,那是個成型的男胎,若非如此,她今日也算是有弟弟的人,哪裡輪到一個小妾的兒子叫囂著,要賣了她。
大庭廣眾之下,鄧可人實在沒法像個潑婦一樣吵鬧糾纏。
她自小受的教養,也不允許她毫無禮數,在此高聲尖叫。
她轉身欲走,鄧懷哲可不允許。
他今日悄悄來廣安坊賭博,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阿耶已經嚴重警告過他,再讓阿耶知道,他又欠了這麼多銀錢,少不得要打的他皮開肉綻。
於是他死死抓住鄧可人,無論如何要讓她把錢還了。
青葉又急又氣,「你放開我家娘子,你這潑皮無賴,放開!」
慌亂之間,鄧懷哲竟然扯爛了鄧可人的衣袖。
眾人一聲驚呼,鄧可人只覺得屈辱無比,恨不能當場死了去。
就在這時,有人給她披上披風,將其緊緊裹住,遮擋了臉面。
鄧可人回頭看去,竟是華山郡王的小王妃,木芳顏。
木芳顏今日著了男裝,英姿颯爽地擋在她身前。「哪裡來的潑皮無賴,竟敢當眾糾纏良家婦女,識相的趕緊離去,否則我送你去見官。讓你吃幾日牢飯。」
鄧懷哲看他一眼,見他不過穿著普通的男裝,並不像個有錢人,於是不屑道。「我跟我妹妹要錢與你何干,這是我們的家事。」
鄧可人剛想解釋,木芳顏就道:「你說是你妹妹就是你妹妹,這小娘子穿金戴銀,氣質不凡,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小娘子,倒是你,衣衫襤褸,賊眉鼠眼,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潑皮無賴,居然敢攀咬貴人,來人,給我打。」
木芳顏氣勢洶洶,甚至不等他解釋,就讓手下的護衛將人擒住,一頓暴打。
鄧懷哲還想解釋,侍衛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將人拖到巷子裡。
賭坊老闆瞧見了,欲言又止,木芳顏冷冷一瞥:「怎麼,你也敢攀咬貴人?」
那老闆雖有幾分勢力,但瞧這小娘子帶來的侍衛,一個賽一個的兇狠,絕不是普通人家便,不敢再攀扯其他,只道:「還請小娘子留那郎君一命,否則我這賭坊的債,找誰要去?」
木芳顏道:「放心,我又不是江洋大盜,怎會隨意殺人,不過收拾他一頓。」
沒一會兒,幾個侍衛出來了,對著木芳顏稟報:「夫人,已經處置妥當了。」
木芳顏點了點頭,拉著鄧可人便走遠,進了一家酒肆。
宋道雋買了火燒回來,看到屋裡的鄧可人,又看了看木芳顏,頗為詫異。
鄧可人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衫,站起來對著他屈膝行禮,「見過小王爺。」
宋道雋微微頷首,將蜜餞放在木芳顏眼前,規規矩矩的坐在她身旁,一句也未曾多問。
鄧可人再三表示感激,木芳顏想了想,還是讓侍衛護送她回去。
鄧可人也不拒絕,領了這份情,帶著人走開。
宋道雋等人走了,才好奇問:「鄧大娘子怎麼會在這兒?」
木芳顏只得將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一番,憤怒不已:「你說那男人是不是下賤無恥,當街隨意攀咬他人,今日要不是我認出鄧娘子來,說不定他就其他人一起,強行擄走鄧娘子,拐賣了去。這長安城裡的地痞流氓,也實在是太猖獗了一些。夫君,你跟府衙的人好好說說,讓他們管一管街面上的治安,天子腳下,怎能有這種齷齪骯髒事情發生。」
宋道雋聽了她的描述,呵呵一笑:「那男子,那大約還真就是鄧大娘子的兄長。」
木芳顏聽得一愣一愣,「怎麼會,那個人賊眉鼠眼,一身猥瑣氣,哪裡像個貴族子弟,你說他是花街柳巷的龜公還差不多。」
宋道雋大笑起來,捏捏她的小鼻子,「娘子,你的形容還真是恰如其分,不過這個鄧懷哲,的的確確是鄧大娘子的兄長,卻只是她的庶兄。」
「兩人一點都不像啊!」如果說鄧可人高潔如蘭,那人真是泥坑裡的糞水,又髒又臭。
「說起來,也是承恩侯府的一樁笑話,你不知道那也很正常。」
木芳顏不免好奇,她所知道的長安紈絝,就算在外面囂張,那通身的氣派,也不是平民百姓能比的。
可剛才那人,真真是地溝里的老鼠一樣,處處怪異,猥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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