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那孩子就是十四郎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鄧可人跟青葉站在高處往下望去,正見一個男孩抱著書,從外院進來。
那男孩生的俊俏白皙,眉清目秀的臉上,是孩童獨有的圓潤可愛。
可微風吹起來,撩起他的一抹衣角,鄧可人遠遠瞧見,他的內衫褲腿上,竟打了補丁。
她微微一滯,不用想也知道,寄人籬下並不好過。
她正想著,是要當面問他願不願意跟自己走,還是去見了六伯一家再說。
忽然,青葉驚呼:「娘子,你快看。」
她低頭看去,就見假山後忽然衝出叄個孩子,一下子搶走十四郎手裡的書,並將十四郎推倒在地。
青葉嘆氣:「那是六老爺的幼子,十叄郎。另外兩個,是五老爺的嫡子十二郎,庶子十五郎,他們同一年生的,就相差幾個月罷了。」
另外叄個孩子,錦衣華服,一看料子就知道不便宜。
這差別待遇,寄人籬下,終究低人一等。
鄧可人瞧著十四郎受欺負,不覺感同身受。
都說沒爹媽的孩子早當家,早早體會人間疾苦。
她這個有爹有娘的孩子,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只這一幕,她便心疼上這個孩子。
但心疼歸心疼,鄧可人並沒有貿然做決定。
就在此時,那幾個孩子不知吵了什麼,似乎要將十四郎推到池子裡去。
誰知十四郎拼命掙脫,反倒是擒人的十叄郎,被推到池子裡。
原本還鬧騰的幾人,一下子就靜下來。
另外兩個孩子還愣在原地,十四郎當機立斷,想都沒想就跳下去,將十叄郎救上來。
青葉原本緊張的要叫救命,看到這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激動又寬慰:「娘子,這孩子真是心善,旁人那樣對他,他還能以怨報德,救了十叄郎的性命,這份心性,實在難得。」
他們過繼孩子,最怕的就是遇到那種沒有良知,道德敗壞的白眼狼。
若是如此,只怕比絕後還要悲慘。
鄧可人也是鬆了一口氣,剛才她還猶豫要不要考驗一下這個孩子。
可眼下,這孩子品性端莊,勇敢寬厚,日後哪怕不能把賈氏當做親生母親一樣侍奉,敬重關愛定是少不了的。
這般想著,鄧可人帶上青葉走下迴廊,打算去看看那個孩子。
誰知兩人下了台階,剛到院門口,就聽到女人的怒斥聲。「你這小賤種,我們一家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想害死我兒子,白眼狼,我當初就不該答應郎主,讓他收留你。」
說著便是響亮的巴掌聲,鄧可人一聽就知道出了事,連忙加快腳步走進去。
她瞧見被打倒在地的孩子,嘴上依舊據理力爭:「嬸嬸,不是我推十叄郎下水的,真的不是,是他們做的。」
原本打鬧的十二郎忙說道,「胡說,就是你乾的,我們不過想借你的筆記看一看,你就生氣了,瞧不上我們,仗著先生誇你兩句就找不到北了。嬸嬸,你可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我沒有,你們污衊我。」
十四郎到底是孩子,受了這番委屈,眼裡含著淚,倔強又傷心。
眼看著六嬸要讓家丁狠狠的責打自己,十四郎也害怕的不行,他多想有人能出來救一救自己。
下人惡狠狠逼近,抬手就要打他,可下人的手還沒有打下來,鄧可人就出現了。
「六嬸這是在做什麼?」
氣得臉紅的婦人瞧見鄧可人,頓了一下。看一眼準備動手的下人,下人懂事的退開,沒有再動手打人。
青葉忙跑過去,將披風裹在小孩子身上,以免凍得他瑟瑟發抖。
好在出門的時候,娘子身上帶了披風,不然眼下可沒有衣衫給這孩子換。
鄧可人看一眼驚慌失措的十四郎,又看看站在一旁裹著披風,一言不發的十叄郎,上前道:「沒事吧?」
十四郎點頭。
「嬸嬸,無緣無故的,幹嘛責打這孩子?」
梅氏扯出笑來:「大娘子怕是不知,你六叔六伯好心收留這小崽子,給他吃給他穿,小主子一樣照料著,這待遇跟自己兒子也沒有差別了,可他倒好,不僅不思回報,反而欺負我兒子,剛才把人推落水,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那池子水深,大人都淹死過的,若不是他們的兄弟及時相救,我的十叄郎怕是要沒了。」
鄧可人看向站在一旁,衣服乾淨的沒有一點水漬的兩個小孩,又看看渾身濕透的十叄郎跟十四郎,只要有眼睛的,都不會認為是十二郎與十五郎救的人。
梅氏這是真蠢,還是故意的?
十二郎與十五郎緊張的看著她,不敢說話。
鄧可人看向十叄郎:「十叄郎,你說,到底是誰將你推下水,又是誰將你救上來的。」
「是是」十叄郎瞟一眼十二郎,指著十四郎道:「就是他推我下水的。」
「我沒有,你胡說。」十四郎委屈,難以置信看著他。
梅氏不知道這個侯府家的嫡娘子,怎麼來管這事兒,便道:「大娘子,您這是做什麼?」
鄧可人也不理她,只看著十叄郎:「剛才的事,我在上邊看得清清楚楚,你再想想,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到底是怎麼落水的,又是誰不顧性命,把你救上來,想清楚了再說。」
鄧可人就這樣盯著他看,不怒自威,連梅氏事都覺得不對勁,十叄郎不敢看鄧可人的眼睛,尤其聽到她說,剛才的事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良久,十叄郎才哆哆嗦嗦道:「是是他們把我推下去的。」
梅氏一聽,頓時惡狠狠的看向十二郎與十五郎。
可這是五伯家的嫡子與庶子,五伯在朝中做官,位置雖然不高,卻是個善於經營的,家裡又有錢財。
自己家也攀著五伯的關係,能沾些好,所以她平時都讓十叄郎跟著他們玩,難免沒有討好的意思。
如今聽了這話,又羞又氣,心裡憋悶,可最後竟將怨恨全對著十四郎。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兇惡的眼光,讓十四郎瑟瑟發抖。
青葉看在眼中,十分心疼。「六夫人這是做什麼,這孩子既沒做錯事,而且還救了十叄郎,你不說感激,反而怨恨的瞪著他,是想做什麼?到底誰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若今日沒有他,只怕十叄郎已經一命嗚呼了。
沒梅氏咬咬牙,假笑道:「十四郎,是嬸嬸錯怪你了,嬸嬸回頭一定好好跟你六伯說說,讓你六伯謝謝你。」
說著,狠狠瞪一眼青葉,帶著自己的兒子走了,也不管十四郎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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