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可人要過繼十四郎,給賈氏作嗣子,將來繼承爵位的消息,在鄧氏族中炸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有人都震驚了,那些從前沒什麼走動的族老都登門來質問鄧可人:「你一個小娘子,怎能越過父母做這種事?」
鄧可人看著他們冠冕堂皇的數落她的不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些人,要是真管事,哪裡會任由鄧侯爺這些年如此胡作非為,敗光家業。
又怎麼會這麼些年,任由鄧侯爺磋磨正室,淪為長安的笑話。
說到底,他們來,不是來為鄧侯爺鳴不平,而是來為自己撈好處。
青葉驚慌不安,鄧可人卻十分鎮定,拿出了一個盒子,從盒子裡拿出一沓的契約,分給幾位族老。
幾個族老看過之後,人人臉上無光,面色難看。
鄧可人落落大方,道:「從前是家父荒唐。鬧出許多蠢事來,如今得太后娘娘旨意,選了十四郎做侯府的世子。若各位叔伯同意,這借據就歸還給諸位,從此以後咱們大家都安生,你們說呢?」
幾人面面相覷,沒有著急說話,似乎在猶豫什麼。
鄧可人知道他們動心了,但是還缺把火,於是又道:「咱們到底是承恩侯府,太后的母族,總不能因為我阿耶的荒唐,就這樣徹底沒落下去。我阿耶這一輩,包括鄧懷哲,那是不堪大用了。可我瞧其他叔伯家中,還是有幾個人才的,所以特意向太后求了兩個國子監的名額。
若是叔伯願意,咱們鄧氏族人也能進國子監讀書,來日無論如何,能入官場,謀個一官半職,也算是光耀門楣了不是?」
這國子監讀書的名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何況還是兩個。
但凡進了國子監,等於半隻腳踏進官場,將來就算考不中功名,也能憑著國子監學子的身份,謀一個小官,慢慢往上爬。
雖做不到首輔大臣,但做個三品四品的大元,那也是光宗耀祖了。
比起錢財,他們這些世家族親,更在意的是這個。
這般想著,原本搖擺不定的幾個族老,紛紛動了心思。
可這名額不夠,怎麼分?
「這名額,給誰?」有人問道。
鄧可人笑笑:「這我就管不著了,我對族裡有哪些優秀的子弟,實在所知不多,還請各位叔伯自個兒商議好,推薦一下。我想,你們一定能夠給出公平合適的答案,對嗎?」
這可不是大白菜,還想人人分。
兩個名額,那是別的家族想求都未必能求來的。
這些人動了心思,再也不阻攔十四郎過繼。
何況,鄧可人還有太后的旨意。
太后發話了,聖人也不會反對,所以與其繼續反對,不如見好就收。
這些叔伯族老挨個笑著離去,沒有人問一句鄧侯爺如何。
青葉鬆了一口氣,「娘子,你給他們的是什麼呀?」
鄧可人笑道:「還是阿娘有謀算,當初阿耶荒唐,為了撈錢,也為了報復這些人,不惜連自己的族人都坑。這些在座的族老,幾乎每一個都被鄧侯爺坑過錢財。他甚至坑騙他們欠了債,以此拿捏他們。」
可那些拿來放貸的銀子,有一分算一分,幾乎都是的賈氏嫁妝銀子所出。
賈氏最初便留了一個心眼,要求他們留下借據,鄧侯爺反正沒也沒打算為賈氏討回公道,只是想坑了賈氏的錢回去,所以就將這些借據全部都給了賈氏。
賈氏將借據留在手中,盤算的就是有朝一日,或許會有用途。
賈氏聽說鄧可人要將十四郎過繼,便將這些借據全部拿出來。她看得明白,這些宗族要是沒有好處,怎麼會同意讓十四郎過繼。
這可是侯府的爵位!
鄧可人驚嘆母親的智慧,只覺得自己要學的還很多。
沒過幾日,聖旨就正式下了。
鄧可人親自在祠堂里,將十四郎的名字寫到了賈氏名下,取名鄧淮南,字,念之。
從此以後,賈氏有了兒子,十四郎也有了家。
鄧可人心中的那塊大石,總算徹底落下。
然而安心之後,她心中又生出不安。
她問青葉:「這些日子,侯爺可有什麼動靜?」
青葉搖了搖頭,自從出了事,侯爺已經在自己的院中一個多月,誰也不見,每日讓下人送了飯進去。
他們雖困著鄧侯爺,卻沒有徹底將他軟禁。詭異的是,鄧侯爺誰也不見。
送餐的下人倒是稟報過,但是鄧侯爺的情況沒有什麼異常。
鄧可人想了又想,決定去看看自己的父親,要將過繼的事情告訴他。
等她推門進去,看到鄧侯爺正在書案前作畫,人是憔悴了幾分,目光也陰冷了許多,但瞧著還算康健。
看見鄧可人來了,他陰沉疾譏諷:「你來做什麼?」
鄧可人:「我帶弟弟來見過阿耶,從今日起,他便是侯府的世子了。」
鄧侯爺冷冷掃一眼十四郎,十四郎迎著他冰冷的目光,上前行禮。「念之見過阿耶。」
鄧侯爺粗暴刻薄道:「我可沒生過這個野種,你倒是厲害,我這麼些年向聖人上書,要立你大哥做世子,怎麼也求不下來,你卻隨處弄來一個野種,做了承恩侯府的世子,你祖父知道了,只怕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寧。」
十四郎被無故辱罵,忍著不安看一眼鄧可人,鄧可人摸摸他的頭,安撫道:「念之莫怕,你去陪母親,我回頭去看你。」
十四郎有禮貌的朝著鄧侯爺拜別之後,才轉身離開。
鄧可人冷冷道:「阿耶與大哥做過什麼?聖人豈會一無所知,就憑你們做的這些荒唐事。聖人沒有殺了你,沒有滅了我承恩侯府,就已經是極大的寬容,阿耶莫要再說這些荒唐話了。如今大局已定,聖人下了旨,張姨娘打回賤籍,跟鄧懷哲一起流放邊疆。他們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阿耶還是好好修身養性,過安生日子吧。」
鄧侯爺拿起桌上的硯台,就砸過來。
鄧客人被打中手臂,身上一身墨汁。
她站在那一動不動,鄧侯爺也指著她怒罵:「你這賤種,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們母女倆活下來,早就該將你們母女一塊賣到花坊去。賈家瞧不起我,生出的女兒也瞧不起我,你們都瞧不起我。」
哪怕鄧可人早有準備,可自己父親親口說出這種惡毒的話,鄧可人也難免心寒怨恨!
他瘋癲的開始砸東西,鄧可人想都沒想,轉身離去,關了門。
門外守著的小廝緊張看著門口,鄧可人道:「阿耶這幾日身體不適,可能胃口不太好,就不用給他送飯了,餓個兩三天,清醒了再送吃的來。」
下人心裡咯噔:「這合適嗎?」
鄧可人斜睨他:「怎麼,這府里還有我不能做主的地方?」
下人連忙跪下磕頭:「娘子恕罪,娘子恕罪,是小的多言。娘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莫要與小人計較。」
說著,連連扇了自己兩巴掌。
鄧可人淡漠道:「好好辦差,別讓老爺離開院子。」
說著,轉身便走了。
那下人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她消失,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房門,裡面的響動也停了。
他才詭異的站起來,打開門進去,隨後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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