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雋下子就想到,木芳顏說過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瞧見那位大皇子的時候,產生了無比的恐懼,說他面相奇異兇殘,原來是這麼個原因。
「他既然修習佛法,應該是心懷慈悲才對,為何卻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不惜囚禁自己的父親,謀奪皇權,與大祭司那樣邪惡的人聯手,要釋放出瘟神,禍害百姓。
這可不是一個修煉佛法的人會做的事。
尋格納好像有些不願意開口,但想了想,事到這如今,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於是又繼續與他道:「原本,按照皇室的規定,我這位大伯在寺廟出家,修習佛法,到了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可以歸家。可他十三歲那年,偏偏做了一個夢,夢裡瞧見一朵菩提花,指引著他往雪山上去。」
那時候,安波尋參悟佛法,進入了瓶頸期,覺得自己被困住,於是廟裡的主持便勸他,不如去外面走一走,或許能有其他的機緣,勘破自己的瓶頸。
於是他順著夢的指引,往西邊去。
西邊有雪山,他就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覺進到了吐蕃國內。
吐蕃國中,百姓多信佛。
安波尋入境之後,與許多僧人論佛,名氣漸漸增長。
可縱然如此,他依舊勘不破心中的疑問,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人。
尋格納苦笑:「那個人,就是我的母親,洛桑公主。」
洛桑公主,全名洛桑旺姆,是吐蕃王最小的女兒,本是漢人女奴所生,不太受重視。
安波尋遇到她的時候,她因為太餓了,偷吃了安波尋的食物。
安波尋見她年歲小,便將手裡的乾糧都給了她。
洛桑開心不已,說他是世上最好的人,於是就跟著安波尋,哪裡都不肯去。
安波尋本以為,她是個孤兒,便帶著她四處遊走,不知不覺,跟在他身邊一年有餘。
「我大伯起初以為,我阿娘是個小男孩。直到又一次,我阿娘去救一個落水的小孩,打濕了衣服,我大伯才知道,她居然是個女子。」
從那以後,安波尋看洛桑的眼神,就不太一樣了。
他似乎明白,自己的業障在何處了。
他勘不破情愛這一關。
最初察覺到自己這個心的時候,安波尋要將洛桑趕走,不想讓她影響自己的修行。
畢竟他曾經發願,日後要剃度出家,侍奉佛祖。
洛桑以為她嫌棄自己是女兒身,心中傷心難過,只遠遠的跟著安波尋。
任憑安波尋怎麼驅趕,她都不肯離開。直到有一回,安波尋生病,高燒不退,眼看要死了,洛桑冒險為他求藥,寬衣解帶照顧了他許久,安波尋才認清自己的本心。
安波尋於是表明身份,說要迎娶洛桑為妻。
洛桑見他坦誠,也不再隱瞞,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兩個人交換定情信物,決定擇日成婚。
這時候,老國主傳信來,說他身體不適,思念安波尋,讓安波尋回去。
安波尋根本沒有多想,就要連夜趕回去。他本想帶著洛桑一起去,可偏偏這時候,吐蕃王宮的人也找了過來,說要帶洛桑回去。
無奈之下,安波尋將洛桑送回去,並讓她安心等待,自己一定會上門求親。
就這樣,兩人分開了,誰又知,這一別,二人的緣分,就被人生生掐斷。
尋格納笑了下,不知嘲諷誰。「所謂命,有時候,就是人作怪。」
安波尋怎麼也想不到,他著急的趕回王宮,看到的不是病重的父親,而是病重的妃子。
老國主新得的寵妃,得了怪病,老國主遍尋名醫,始終治不好,於是便將身有佛骨的兒子哄騙回來,想用他的佛骨給寵妃治病。
但治病救人,安波尋還是義不容辭的。
哪怕父親這種做法讓他覺得不舒坦,可人命攸關,安波尋也沒有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救治了父親的寵妃。
可是,這寵妃病癒之後,竟然對貌比潘安的大皇子起了邪念,妄圖勾引,大皇子只能被迫逃到塔瓦寺避難。
寵妃無法得償所願,又聽聞大皇子與一吐蕃公主有了情,求國主去求親。
她嫉妒憤怒之下,扇起耳邊風,說大皇子一心向佛,這番邦女子卻能讓他動了凡心,只怕是個不安分的,到時候娶回來,壞了皇室名聲,怎麼是好。
老國主一想,覺得有理,可求親的隊伍都去了,總不能半路退回來。
寵妃道:「大皇子娶不得,二皇子卻是可以的。畢竟二皇子身子孱弱,不會涉及皇權,那吐蕃公主再怎麼樣,也掀不起風浪來。」
老國主直夸寵妃聰明,洛桑等來求親的國書,亦是歡喜,高高興興備嫁。
可到了南詔之後,就被關在驛站里。
外面的人都說,男女雙方成婚之前見面,是不吉利的,所她根本就沒有見到大皇子。
直到成親的當晚,被掀起了蓋頭,才發現迎娶她的人,是二皇子。
然而木已成舟,她想後悔已經來不及。
等大皇子閉關出來,卻聽說弟弟娶親了,他本還想恭喜對方,可瞧見新娘,一下子就崩潰了。
他不知哪裡出了錯,為何自己心愛的女人,會嫁給自己的弟弟。
趁著夜色,安波尋找到洛桑,兩人一談,才知道他們是被人算計。
安波尋當即帶著洛桑私奔,可還沒逃出南詔,就被抓回來。
老國主用洛桑的性命為要挾,逼著大皇子迎娶另外一個女人。以為從此以後,他就能歇了心思。
大皇子成親之後,卻連洞房花燭夜都沒有過,就回寺廟修行去了。
這件事情,讓曼薩淪為許多人的笑柄,但大皇子根本不在意。
老國主只當他多點時間就能想明白,橫豎他也翻不起風浪來,就隨他去。
可大皇子這一去便是十年,老國主眼看身體漸漸虛弱,無奈召回大皇子。
大皇子回宮第一件事,就是血洗了寵妃一家,用通姦的名義,凌遲了寵妃。
老國主一氣之下病情加重,權利旁落。
後來,又因為大旱求雨的事,大皇子名聲大噪,老國主就徹底被擠出權利之外。
宋道雋眉頭微皺,「那時候他就已經徹底掌握權力了,為何還要發動宮變?」
尋格納頓了一下,抬眼看他:「你倒是敏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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