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言語間,淡然的飄身而下,從院牆上,落到了院中,同時一招手,一個四四方方,宛若官印的東西,從黑影青年男子處飛回。Google搜索
正是這東西,擋住了剛才張布衣對黑衣男子的必殺一刀。
也是這麼一個碰撞,讓張布衣瞬間意識的,這突然冒出來的人,修為極強,絕不可能是學徒級,極其可能是一個資深一轉職業者,甚至二轉。
來人穿著一身青衣長衫,青色衣服顯得有些儒雅,四十幾許的年紀,看上去像個中年讀書人,很有文雅氣質那種。
「劉知府?」因為來人沒有半點的遮掩,張布衣看著對方熟悉的面容,莊正松的記憶中有著對方的信息。
劉毓秀,舉人功名,麻州城知府,記憶中,對方從來沒表現出過修行之人的手段,宛若是一個普通儒生,並不是修儒者一般。
「劉知府要想見貧道,大可白日正常登門即可,何必深夜造訪,引起如此大的誤會。」張布衣腳尖踩著手術刀,周身靈力激盪,沒半點放鬆的說道。
剛出現的劉毓秀看了看張布衣,更多的目光是在看他腳尖的那把奇異小刀。飛劍這東西,在如今的大夏,可真是傳說級東西了,誰不好奇呢。
「呵,你不用裝了,你絕不可能是正松道長!咳咳······」劉毓秀還沒說話,一旁,被張布衣炸飛的黑衣男子,此刻已經掙扎著爬了起來。
此刻他狀態有點糟糕,全身衣衫襤褸,多處出現燒傷,嘴角還有著鮮血溢出,顯然受傷不輕。
張布衣聞言,回頭看著黑衣男子,道:「我之前還覺得閣下刀法有些熟悉,如今想來,應該是朝廷的神捕刀吧,這麼說閣下是縣裡捕頭?
嗯,有這實力,應該只有章神捕了,還真是榮幸啊。不過貧道不明白的是,貧道哪值得神捕大人夜會貧道道觀?還有,大人剛才這話是何意?」
黑衣男子叫章書明,麻州知名捕頭,人稱章神捕,應該就是個學徒級捕快職業者,這個職業善追查。
而『神捕刀』這武學,張布衣之所以有點印象,是因為現實景樂城當差時,有過一點了解,但是不多。
「咳咳······」章書明咳嗽了幾聲,才繼續道:「你不用裝了,正松道長雖然是個修行之人,但是頂多不過三重境的初級學徒,不可能是閣下如此修為。
而且剛才戰鬥,閣下招招陰險詭詐,處處都是下三路手段,根本不可能是正松道長。」
張布衣聞言,略顯尷尬的道:「這不是你先深夜登門,甚至破貧道頓悟機緣的麼,也不能怪貧道下手不講究吧,畢竟頓悟這種事情,說千載難逢也不為過。」
章書明聞言,面色一頓,隨即道:「即便如此,也不是你冒充正松道長的理由。」
張布衣看了看章書明,又看了看一直盯著他腳下手術刀瞧的劉毓秀。
張布衣飄身落在了院中,手術刀化作流光,沒入了身體,他對著劉毓秀道:「劉知府也是這麼認為的?」
劉毓秀見張布衣飄身落在院中,他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張布衣,道:「我是怎麼認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數日來,章捕頭明確的查清楚了。
半月前道長確實是死了,這點應該沒人作假,也沒必要作假,畢竟入殮的槽殮師說的可是很確定的。關於這點,道長沒有什麼解釋的麼?」
「我······」
張布衣剛欲回話。
「師父,師父······」
才張口,院子裡聽到動靜的三個弟子,此刻正好匆匆趕來。看到打破的圍牆,狼藉的院子,和院中對峙的幾人,三娃面色一僵,聲音卡在了喉嚨。
「回自己屋子待著!」張布衣對三娃說道。
「哦!」三娃回過神來,果斷轉身就走,異常乾脆。
「沒什麼好解釋的,貧道之前外出受傷,為了療傷,使用了一些個手段。知府大人也瞧見了,我這三個弟子沒一個成器的,之前沒交代清楚,就被這三個不孝子當成死人給活埋了。」張布衣用著之前的說辭。
「你撒謊,槽屠雖然走的是下九流的修行道路,但是好歹是剛入門的入殮師,即便只是一重境,活人死人還是分得清楚的!」章書明立即反駁道。
張布衣聞言,氣息一滯。
隨即腦海中思緒閃爍,看了看兩人,沒再爭辯,而是換了個方向,道:「章神捕和劉知府深夜拜訪,想來應該是以為我是個洋人假扮,借著青玉觀觀主身份搞事情吧。
那麼劉知府,我想請問,洋人能有貧道這身正統仙道修為?能有這等道法手段麼?」
劉毓秀點了點頭,道:「這點倒是假不了,道長這身符法,確實是青玉觀傳承無疑,而且劍修······大夏都是老古董傳承了,想來是假不了的。」
張布衣雙手一攤,言道:「這不就結了,所以我不可能是洋人,那以我如今這修為,扮不扮這青玉觀的觀主,有什麼差別呢?」
章書明聞言一頓,看向了劉毓秀。
劉毓秀點了點頭道:「如此就當道長隱藏實力,我等之前眼拙吧,那麼道長對最近幾日的事情,又作何解釋呢?」
「什麼?」張布衣茫然的問道。
「化符入水,吹氣救人。生死人肉白骨,拘彩霞而解煙毒,乃世間罕見的得道真仙。近幾日,關於道長的傳言,可是越發玄乎了。
這也就罷了,若是單純救人,還能解菸草之毒,本官該高興才對,畢竟這該是我大夏幸事。
但是道長這幾日作態,讓我想到了一些事,所以今夜才不得不登門。」劉毓秀看著張布衣開口道。
「什麼事情?」張布衣茫然不解的道。
劉毓秀看著張布衣,神情平淡的道:「相傳前朝之前,有一道傳,為太平道,又名黃天道,不知道長可否聽過?」
張布衣面色一僵,這尼瑪······他怎麼忘了這一茬了。符水裝神弄鬼之所以玄乎,不就是這位老祖宗開先河時,鬧出好大動靜麼。
以這個世界的尿性,當年黃天道肯定搞出的動靜絕對只有更大,不會更小的。
劉毓秀看張布衣的表情,繼續道:「看來道長是知道了,聽聞黃天道被前朝定為妖道,亂世禍害,不知道正松道長又是如何打算呢?
如今國難當頭,道長,或者道長身後代表的道統,難道要在這種時候再行禍國害民之舉?」
言到這裡,劉毓秀算是說出了本次來的主要目的,那枚類似官印的法器,一直沒曾被收起來過。
「如果我說,我只想救人劉知府信麼?」張布衣內心有些麻爪,面露苦澀的笑意,攤手說道。
「是嗎?我沒記錯的話,半年前,我曾請過道長出山,被道長以師命難為而拒絕。」劉毓秀如是的回道。
「是啊,貧道也想一直不問紅塵,清心修道來著。可前些時日,供養我青玉觀的最後一脈,魯家十六口的事情,劉知府還有印象吧?」張布衣神情黯然,面帶傷感的道。
劉毓秀面色頓了頓,章書明立即低聲給劉毓秀道:「兩旬前,魯家小兒子魯元慎被家人囚禁,強制戒菸不成。
被其深夜掙脫,菸癮發作,瘋殺全家,並洗劫所有財務,完事後還沒半點悔意,拿了錢,直奔煙館抽菸,最後拘捕被殺,實屬窮凶極惡,已經抽沒了人性。」
「本府還沒昏庸到這事都不記得。」劉毓秀回答道。
「呵,說來好笑,貧道一身遵守師命,遠離紅塵,清心寡欲,只求一世逍遙。到頭來,不知道逍遙了什麼。
半月前幡然醒悟,本打算行大夏,化魔滅洋。不成想,太過高看自己,也小看洋人了。
出門就撞上了道行高強之人,重傷而回。不過也是因禍得福,對煙毒的治療,頗有所得,所以才有了這些時日的舉動。」
張布衣言到這裡,看著劉毓秀道:「貧道只想力所能及的救救這些煙毒之人,為這風雨飄搖的大夏出一點點力罷了,劉知府覺得這樣也不行?」
「真是如此,可是我麻州之福氣呢!」劉毓秀面無表情的回道。
「劉知府要是不信,明日大可派人來觀里,監視也可,幫貧道維持秩序也可,知府以為如何?」張布衣言語間,很是光棍的看著劉毓秀。
張布衣如此坦然的態度,讓劉毓秀有些愣,這個結果他是真沒想到的。
本來來之前,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要是張布衣被洋人假冒,不管身後是何人,怎麼也要殺了。
但是看到張布衣的修為後,特別再三探查,發現好像真是正松道長後,他本就有些為難了。
畢竟,如今的麻州,一個九重境的高級學徒,還是非常重要的一份力量的。這可不是七十年後的大夏,如今修士不過剛剛冒頭,很稀有的。
況且張布衣還能拔毒。
而且張布衣還有飛劍,傳說劍修除去殺伐,最強的就是逃遁,他可沒把握真的留下面前的張布衣,而且也不確定,對方背後是否真的有黃天道。
雖然之前蹲守,沒發現其它人,但是萬一也和他一樣在暗處躲著,現在都沒現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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