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兩人出了道觀,來到了後山靠近山頂的一處風景涼亭中,坐了下來。Google搜索
「正松道長,應該看出我一家的情況了吧?」兩人坐在涼亭中,毛成富就直奔主題。
張布衣點了點頭,面露不解的道:「大致是瞧出來了,唯一讓貧道不解的是,為何會成如此局面?貧道要是沒瞧錯的話,貴族全家皆在吸食菸草吧?」
這些時日,張布衣也見了不少達官顯貴,確實有一家子不少人都染上菸草的。但是像毛家這樣,上至老弱病殘,下至婦孺全都吸食菸草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毛成富聞言,雙眼有些幽冷的光閃過。
他沒有回答張布衣的話,而是另外的問道:「聽聞道長有解毒手段後,半月里我就暗中派人進行了試探,發現並不遠謠傳,那不知道長能解我體內之毒否?」
嗯?
這意思是······
張布衣沒有立即的搭話,而是道:「可否讓貧道號個脈?」
毛成富非常乾脆的伸手,張布衣搭手號脈,絲絲法力從指間沖入對方體內,瞬間,張布衣感受到了一股奇異力量盤踞在對方體內。
和張布衣的醫道法力有些像,但是又截然不同,似乎是特殊醫毒道?
洗衣粉?還是經過超凡化的洗衣粉?
「這是······特殊的菸草毒?」張布衣詫異的道。
之前給人拔除菸草之毒,張布衣就有一點點感應,總覺得和前世所謂的那些菸草,有些區別。但是又不能確認,如今這個病例的出現,他徹底確認了。
這些菸草,根本就是鍊金術師煉製的產品,並不是普通的煙『草』。毛成富體內的,應該是屬於提煉產品,已經步入職業者範疇了。
大概類似於張布衣用的黃龍散?只不過用途完全不同罷了。
見張布衣一眼就瞧出了區別,毛成富面色一喜,道:「道長可能解毒?」
張布衣仔細感應了一下,道:「應該可以,就是有些麻煩,需要消耗不少精力。」
昨天之前,他可能還不一定能保證解掉,如今已經是九重境學徒了,完全能解決。
毛成富聞言,大喜道:「當真?!」
「當真!誆騙毛居士,對我有何意義?」張布衣淡然的道。
毛成富聞言,立即解釋道:「我並不是懷疑道長,只是,只是一時有些激動······」
張布衣擺了擺手,阻止了對方的解釋,道:「居士的心情我能理解,無需多做解釋,我比較關心的是,道友的菸草是何來的?
要是我沒瞧錯的話,道友使用的東西,經過是經過精心提煉的產品,這等東西,如今應該很難製作才對。」
張布衣沒說的是,要不是有職業者,有鍊金術師這種存在,如今不太應該出現『洗衣粉』才對,至少大夏市場上不該有。
毛成富聞言,面上喜色逐漸收斂,眼神幽深的道:「前段時日,大概一個多月前吧。家子出門遊玩,偶然在一處攤點,賣了些許精緻的點心。
食之味道也是絕美,就帶了些許回家。因為做工、樣式,都頗為新奇,一大家子就都吃了些許,都覺得味道極好,異常喜歡。
因此一連數日,就連在下也忍不住貪嘴了些許,禍根也是因此種下。
當在下才發現不對勁時,卻還不待在下弄明白其中情況,家子就發現賣糕點的賣家,已經沒了蹤影。
之後幾日,斷了糕點供應後,家裡人日日就如煉獄。全身時時如針扎,宛若萬螞噬身之痛,情況更是一日比一日兇險。
我不敢聲張,悄悄尋了一好友診治,得出結論疑是中了煙毒,而且比抽菸草抽到病入膏肓的人,症狀還嚴重些,甚至完全沒法強制戒掉。
在我絕望之際,有神秘人夜入,告訴我等可用菸草緩解症狀,但是也只是緩解而已,而且效果也會越來越弱。
至於要想得到之前的糕點,那就要聽他們吩咐。之後又什麼都沒吩咐,也什麼東西也沒留下,就那麼消失無蹤。
而我等被逼無奈後,只能選擇了抽菸草。
一試之下,果然如此。
煙毒發作之時,抽菸草確實能緩解,但是只能從萬螞啃噬變成無數小蟲在體內爬般麻養,完全沒有普通人說的抽菸如墜雲巔之感覺。而且發作也越發頻繁,對菸草需求也越發的大。」
言到這裡,張布衣已經皺起了眉頭,道:「那你可知這背後是什麼人?」
毛成富搖了搖頭,道:「不知,並且自從那日給了緩解之法後,就再沒出現。但是當日表露的意思大概是,要想要糕點,只能等候吩咐。」
張布衣聞言,雙眼閃爍著光。
他本來就是後世之人,還通過編撰熟悉了這個時代的大環境,從這些痕跡中,他一眼就瞧出了這裡面的幾種可能性。
雖然有了想法,但是他沒有說出來,而是仿佛對此不關心般,看著毛成富道:「那毛居士今日全家造訪,是想讓貧道給你解毒,不想等候對方的消息,任其擺布?」
毛成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我這幾日通過各方,觀察了道長的行事方式。也不會想當然的求道長大發慈悲什麼的天真。
只要道長能替我等拔毒,我毛家可做青玉觀的附庸,供奉青玉觀。」
張布衣挑眉的看著毛成富,道:「毛居士倒是好魄力,你就不怕我和脅迫你家的那些人並無不同,不過是半斤對八兩?」
毛成富笑道:「正松道長的名聲,青玉觀的聲譽,在下還是信得過的。再說了,我毛家看著巨富,不過是空中樓閣。能供奉青玉觀,說起來還是一大幸事。
而且在下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大致猜測還是有的。賣國賊之事,我毛家做不出來。」
張布衣認真的看了看毛成富,隨即才道:「供奉之事暫且不提。我青玉觀可不想背個乘人之危的名聲,況且即便我青玉觀再破落,那也是上古道門傳承,還不至於落魄到脅迫人供奉這種境地。」
毛成富微愣,神情認真,等著張布衣接下來的條件。
張布衣頓了頓,繼續道:「貧道可以出手幫你全家拔毒,你需要滿足貧道幾個小要求即可。」
「道長請講,我毛家定當全力以赴。」毛成富認真的道。
「第一,我需要你幫我尋一人,這個還非常緊迫。」張布衣說道。
「一個叫王圓籙的孩子?」毛成富接話道。
張布衣錯愕了一瞬,隨即喜道:「你有下落?」
毛成富面色一僵,尷尬的道:「額,那倒是沒有,只不過道長報恩之事,這幾日城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畢竟道長對那些所救的人,都有過這樣的要求。」
「城裡都傳遍了?」張布衣詫異的道,顯然對自己半月的影響力,還是有些小瞧了,難怪劉知府都忍不住夜晚上門了!
毛成富點了點頭,道:「如今麻州城已經幾乎無人不知了,甚至城外村鎮,都有各方人馬去問詢次子下落。
在下不才,半月里沒少費力氣,卻毫無所獲。道長的消息,是不是出現了誤差,人不是麻州城的?」
張布衣聞言,內心一沉。
該死,難怪這身份又是自帶高級功法,又是如此身份,感情在這等著他呢!
果然沒這麼便宜的事情。
「貧道也不清楚,當時時間緊迫,他只交代了我照顧其後人。我說的那些信息,都是之前在和其同行是,聊天中無意透露的信息。」
張布衣言語間,對之前『救命之恩』的謊言進行了二次補充,算是更加合理了一些。
毛成富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張布衣看了對方一眼,自己都不明白,不知道他明白了啥,沒有在此過多的糾纏,繼續道:
「除此之外,我需要你毛家開始屯糧,在不影響城裡糧價的情況下,全力囤積。在貧道需要時,李家需要平價售出。」
毛成富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根據張布衣的話語,還有他這幾日救苦救難的人設,猛的想到了什麼,說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話語。
「道長你是說,這次大戰,朝廷不會很快投降,戰亂會持續很久?」
張布衣詫異的看了看毛成富,不愧是糧商發家的頂級富豪,反應就是比人快。
張布衣道:「這些你無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接下來兩年裡,你需要儘可能屯糧,並準備好隨時平價放出即可,這條件可能滿足?」
毛成富深深的看了張布衣一眼,見張布衣竟然將大致時間段都確定了下來,眼中閃爍著奇異光芒。
「沒問題,別說平價,只要道長需要,半價,甚至免費放糧都可。」
張布衣卻搖了搖頭,道:「貧道要的可不是一兩日的救濟,真是那樣,貧道也無需找你這個糧商頭子辦,隨便尋個人就能辦到。
貧道要的是持久穩定的糧食,你家再巨富,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明白了!」毛成富點了點頭,沒有在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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