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等眾人全部離開小院後,張布成整個人都是麻的。記住本站域名「師尊,這就是咱們說的小破觀?閒散的道士?」他回過神來後,首先就是茫然的看著莊正松,這位突然冒出的便宜師傅,如是的問道。
張布衣則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啊,和道門三大道觀比起來,青玉觀確實算不得什麼大觀啊,就算在巴蜀,也算不得龍頭的。」
張布成:「······」
你怕是對小破觀有什麼誤解!
張布衣揶揄間,沒再理會全程懵逼的老哥,以莊正松的姿態,將兩人安排在院子裡的客房中,暫且住下。
······
還沒到下午,準確的說是,他才進小院一會,青玉觀門口,就開始陸陸續續來人了。不是普通人,閉觀還能進來的,想來也普通不了。
麻州知府、當地主薄,前前後後亂七八糟不少人來拜訪。
青玉觀作為麻州道門魁首,就算因為陳連舫的交代,很少涉及世俗,但是依舊少不了牽扯。
因此張布衣也沒法免俗,一一的接待了起來,當然不是所有人他都會出面,除了幾個分量夠的,其餘湊熱鬧的,全部交給了弟子應付。
面見的幾個人中,讓張布衣最詫異的是毛家人,就是當年麻州首富,全家中了提煉後的『洗衣粉』煙毒的毛成富那家人。
毛成富當然已經故去,讓張布衣詫異的是其子毛應坤,這些年因為毛家供奉著青玉觀,變法又緊跟陳連舫的吩咐,站在了新派。
所以不僅沒有動搖毛家首富的地位,還成了麻州代表性企業家、新興家族、麻州官方豎立起來的新時代企業標杆!
不僅被朝廷大力扶持,毛應坤還不知道哪弄到了職業體系,走上了職業者的道路,而且還是洋人傳來的職業:資本家!
這可是屬於西方如今高端職業了!
對此頗為感興趣的張布衣,還仔細了解了不少,毛應坤因為從小就見過張布衣,加上父親影響,對張布衣恭敬的過分,對於張布衣的詢問,知無不言,就連最大的秘密,職業病都告訴了。
······
下午,好不容易應付完來訪的人後,張布衣才再次回到了小院,進了房間,打開了熟悉的密室。
讓他失望的是,這裡面雖然多了點點收藏,但是卻只是對醫道、仙道的補充,至於三轉以上的傳承,一個沒有。
倒是武道,又看到了幾本,張布衣一一的將其融合進了武道中,武道傳承也和另外三道,達到了同一級別了,成了二轉頂級傳承。
問了下緣由才知道,蜀都紅塵殿那邊,因為屬於了巡檢司暗部,所以這些年的東西,沒有在隨意的往青玉觀送,避免落下什麼不好的口實。
對此張布衣也不再糾結,畢竟之後他要去蜀都的,到時去看點紅塵殿秘密收集的資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
快到傍晚時,一輛小轎車,疾馳進了青玉觀中。
正是蜀都城裡收到消息的王圓籙,立即匆匆的趕了回來。畢竟上次師尊回來,他因為一些事錯過,這一錯過,就是三十幾年。
前後加起來,他已經七十九年沒見莊正鬆了,雖然聽清風和明月說,當年師尊離去後,並未身死,而是另有機遇,但是他畢竟沒見到真人的!
作為當年柳溪鎮遇害者之一,親眼見過莊正松三願瀕死救麻州的場景,對自己這位師尊,他有著孺慕,但更多的卻是人生目標般的崇拜,從小對其就有英雄崇拜情節!
所以這次他一收到消息,就放下了手裡的一切,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王圓籙和劉睿恆下車後,帶著忐忑的心情,直奔內院莊正松所屬的小院。
當兩人進入那個熟悉的小院,王圓籙整個人就是一震,呆在了原地。
夕陽下,小院中,一道身影正坐在院子中,雲衫下的小石桌旁,靜靜的品著茶,恬靜、澹然、怡然自樂,卓絕的氣質,宛若傳說的仙人。
金色的晚霞灑在了他身上,讓其穿上了金裝,數十年沒有半點變化的面容,宛若從王圓籙最深處的記憶中走出,慢慢變得活靈活現,讓神聖身影,又多了幾分人氣。
那身影一邊品茶,一邊等待著什麼。
當他們踏入院中,對方有感,抬頭望來。那張熟悉至極的臉,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幾乎占滿了他半個童年。
那是他這些年來,從沒變過的追逐目標,麻州的救世仙人,他英雄般的師尊!
「是圓籙回來啦!」莊正松微笑間,招手道:「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啊,這些年不見,認不得為師了不成?」
王圓籙聞言,微微回神,收攝了一下劇烈波動的心情,來到張布衣跟前,恭敬的見禮道:「弟子圓籙,見過師尊!」
一旁和他一起來的劉睿恆也趕緊見禮道:「弟子劉睿恆,見過大師伯!」
「都免禮吧!」張布衣言語間,首先打量了王圓籙一眼,四個時代穿梭,除去周樹人,王圓籙是最有天賦的一個。
如今八十年過去,他也已經邁入三轉,不過並不高,不過三轉四五重天的樣子,因為修為差距,張布衣一眼瞧不真切。
隨即他偏頭看向了劉睿恆,這娃當年因為孩童時期的地牢遭遇,整個人變得有些沉默寡言,性格偏陰狠內斂,更是在蜀都有著毒魔稱號。
好在當年引導的及時,為人處世還沒走上極端,能算個好人的!
至於毒魔什麼的······殺倭寇也算魔?
不好意思,他這方面雙標的不掩飾那種,要讓他來評判,他會給個毒聖稱呼,外加送錦旗帶大紅花的!
算起來,也已經四十年過去了,他修為已經一轉巔峰,隨時能步入二轉的樣子,想來正在積累道蘊靈機。
兩人也都從分別時的少年,變成了一個中年人的模樣。當然王圓籙是因為突破二轉定格在了這個年紀,可活三百歲的他,大概很多年不會變化了。
「這就是睿恆吧,能讓你師父那性子的人給我多次提起你,果然是不錯的!」張布衣打量了劉睿恆一眼,微笑的說道。
劉睿恆冷漠的雙眼中,罕見的閃過了一摸強烈的情感波動,隨即又被他壓了下去,道:「師父他真的沒事了?」
張布衣點了點頭,道:「當年那傷,是有些麻煩,不過你師伯我和你師父兩人,經歷的生死也不少了,那點傷勢,還不至於束手無策!」
「那就好,那就好!」劉睿恆如是的回道。
「師父,陳師叔怎麼沒跟您一起回來?」王圓籙此刻也插話問道。
如果莊正松是他們青玉觀幾個娃的師父加英雄偶像的話,那陳連舫就是幾個娃中最像養父的師叔,因為他們就是被陳連舫養大並教導出來的。
「你師叔他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過些時間才會回觀吧!」言語間,張布衣伸了伸手,道:「坐吧,一個個也不是以前那小娃娃的歲數了,不用如此杵著。」
王圓籙聞言,還想說點啥,劉睿恆卻直接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他瞪了這個師弟一眼,隨即才跟著坐下來。
「說說你們是怎麼碰到一起去的?」張布衣一邊參茶,一邊問道。
王圓籙和劉睿恆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王圓籙開口道:「此事說來也有趣,當年劉師弟和杜師叔,嗯,就是杜心五師叔。」
「杜心五也在你們那?」張布衣詫異的道。
「師叔您也認識杜師叔?」王圓籙停頓間,同樣詫異的問道,要知道,根據杜心五的話語,似乎並不認識他們師父,只認識陳師叔。
「嗯,對杜家有些印象,但是沒接觸過,本來得到消息,說他們那一支滅族了,誰成想之後你們陳師叔又說在綿州遇見了一次,所以給我說了些事情。」張布衣解釋道。
「原來如此!」王圓籙接話繼續道:「就是綿州那次,聽杜師叔和劉師弟說,師叔化名一年輕醫者,在綿州裝作一熱血青年行刺殺之事時,我等當時還奇怪呢!」
「呵呵,那是你師叔在歷紅塵,他太上忘情還差最後一步,說是要渡什麼劫!說起這個,我也比較好奇,他到底渡啥劫?
我問了他數次,他都閉口不言,這些年,他可少有不給我說的事情呢!」張布衣來了興趣般,如是的問道。
王圓籙聞言一愣,隨即和劉睿恆對視了一眼,兩人默契的選擇了跳過這個問題,長輩們的八卦,可不是那麼隨意談的,更何況還是跟另一個長輩談。
「咳咳!」王圓籙咳嗽了一聲,果斷的轉移話題,回到了之前話題上,繼續道:
「師叔受傷離開後,杜師叔就帶著劉師弟來了蜀都,兩人也不是什麼安生的主,修煉了幾年,剛有點實力就開始在蜀都搞風搞雨。
之前根據師尊您的吩咐,陳師叔帶著我們在蜀都建立暗樁好些年。劉師弟他們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掌控了蜀都暗處的絕大部分情報。因此他化作毒醫,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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