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藏得如此隱秘,除了寶貝不做它想。
但這到底是在喬家老宅發現的,他不清楚喬綰願不願意這個秘密被他知曉,所以才會這麼問。
喬綰在看到匣子的時候也猜到了這種可能,心跳都不自覺加快。
聽到季廷州如此說,她瞪了他一眼。
「你說呢?」
他們兩個現在可是夫妻,這東西又是季廷州發現的。
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再避嫌也來不及了。
季廷州被瞪了也不惱,反而低低的笑了聲,然後才在喬綰的注視下打開了匣子。
剛一打開,兩人就被晃了眼。
裡面竟然是滿滿當當的珠寶首飾。
喬綰驚得都忘了呼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那個柜子足有一米見方,這匣子的長寬沒比柜子小多少,雖然矮了點,也著實不小了。
這麼大一匣子珠寶,誰見了能不激動啊。
下一刻,匣子就被季廷州給合上了。
眼前的光亮消失,喬綰才終於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滿臉的不可置信,講話都有些結巴了。
「這、這都是哪來的啊?怎麼會有這麼多?」
她這個房子主人都不知道,季廷州當然更不清楚了。
他猜到裡面可能有寶貝,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他雖然不貪財,但這麼多財寶擺在眼前還是難免驚異。
怪不得那柜子那麼沉,原來竟是因為這些。
不得不承認這柜子做得精妙,看起來平平無奇,竟然暗藏玄機。
一般人看到這樣一個空柜子,肯定不會再理會,就算發現柜子過於沉重,大概也只會以為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木料。
若不是他眼尖,發現柜子內層的厚度和面板厚度不同,恐怕也不會找到這些。
「這東西在你家老宅里,應該是家裡祖輩們留下來的吧?這麼多年還能完整地保存下來,實屬不易。」
喬綰對自家祖上的了解並不多,只記得父親好像說過高祖爺爺曾經做過鹽商,累積了不少財富。
只是戰亂開始後家業急劇潰敗,到爺爺這一輩也就沒剩下什麼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們家的成分才足夠乾淨,能夠安穩生活到現在。
看這個柜子的木料,應該也有些年頭了,就是不知道是家族裡哪位長輩遺留下來的。
無論如何,這些東西都是屬於喬家的。
但以如今的形勢,若是被人發現家裡藏著這麼多寶物,恐怕她一件都保不住。
想到此,她不由看向季廷州。
喬綰不知道,以對方的身份,會不會讓她把這些東西上交?
迎著她探究的目光,季廷州心裡有種無力感。
難道自己在喬綰心裡,是如此耿直不知變通的性子嗎?
但也知道兩人相識時間太短,彼此並不了解,她有這種懷疑也無可厚非。
自我安慰一番後,季廷州才鄭重其事地開口。
「這些東西是在你家裡發現的,就屬於個人私有物品,非自願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你交出自己的私人所有物。」
確認季廷州不是那種死腦筋,喬綰懸著的心才放下。
緩了一會兒,她已經可以接受忽然間多了一大堆寶貝的事實了,這才重新打開匣子。
壓抑著激動仔細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金銀玉飾足有二十多件,還有一些小擺件,每件的質地和做工都十分精良。
哪怕兩人不懂這些東西的價值,也能看出肯定值不少錢。
喬綰突然有了種窮人乍富的感覺,甚至思考能不能靠這些東西給父母換條出路。
但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她壓下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如今的大局勢下,但凡她拿出一件,那些人就會懷疑她還有更多。
到時候救不出父母不說,自己都有可能搭進去,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她想著這些,眼睛卻突然在看到其中一條玉石項鍊時定住了,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喬綰伸手拿起來,仔細端詳後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這條項鍊她曾經在關玉茹的脖子上見過。
她說是她母親過世前給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隨便帶著玩玩。
可此時這條項鍊卻出現在自家的暗格里。
喬綰腦子轟的一聲,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不用細想她就能確定,上輩子這匣子寶貝肯定是被徐正陽得去了,關玉茹那條項鍊也一定是他送的。
可恨她這個房子主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些東西的,但可以肯定是在賣房前。
否則以王英紅貪婪的嘴臉,只會將全部據為己有,畢竟這些如果是高祖爺爺留下來的,堂叔一家也有份。
眼看著寶貝卻得不到,徐正陽怎麼可能甘心,想要分一杯羹,就只能讓她這個房子主人出面。
可喬綰從始至終都毫不知情,那就只能是堂叔一家也並不知曉這些東西的存在。
但有一點喬綰想不通,徐正陽既然得到這些,完全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可直到她死前,徐家都還過著平淡的普通日子,一點發跡的跡象都沒有,否則也不會為了騙取保險金故意把她推進深海。
那這些東西哪去了?
喬綰心裡雖然驚濤駭浪,但為了不備季廷州察覺到異常,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沒有表現出來。
她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畢竟如今她重生了,並且先一步發現了這些寶貝。
徐正陽再沒機會偷走屬於喬家的東西,也就沒必要再去想那種不可能再發生的事。
眼下要考慮的是,這些東西該放哪?
上輩子季廷州能發現這些寶貝,再放回遠處總覺得不安全。
而且嚴格說起來祖傳的東西堂叔一家也有份,可既然是在自家發現的,喬綰又厭惡那一家子,自然不可能分給他們。
只是兩家只隔一堵院牆,王英紅又一直覬覦她家,必須重新找個穩妥的地方藏起來。
她眨巴著眼睛望向季廷州,「我想換個地方藏,你覺得哪裡合適?」
季廷州視線在屋內掃視一圈,最後指著匣子說:「把它砌到牆裡。」
喬綰聽後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兩人就這樣達成了一致。
至於砌牆的事當然交給季廷州。
他也不負所望的很快選定位置,將原有的牆壁掏空一塊,用匣子補好後重新用泥給砌起來,才終於大功告成。
兩人忙活完這些時間已近中午。
季廷州隨便吃些東西,就出去買修屋頂的瓦片了。
回來時帶來一個消息,調查組的人去喬家了。
哪怕早有心理準備,喬綰的心還是猛地揪了下,雙腿也開始發軟。
緩過神來,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徑直就往門口走。
「我去看看。」
季廷州趕忙攔住她,「你現在過去也無濟於事,爸媽看到只會更擔心。」
「我就偷偷看一眼,不叫他們看到。」喬綰哽咽著說。
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理智一點,但一想到上輩子自此一別後就再無緣得見父母,很害怕這一世也是如此。
季廷州卻寸步不讓。
「你答應過會乖乖待在這的,就算你不在乎,也要想想他們苦心積慮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你忍心讓他們的謀算都前功盡棄嗎?」
喬綰又如何不懂,爸媽寧肯斷絕關係,匆忙把她嫁出去,都是為了保住她。
她衝動地跑過去,被有心人看到就會認為這些不過是權宜之計,萬一對方揪著不放,只會再次將她置於危險的境地。
喬綰終於停下腳步,頹然地捂住臉,任由眼淚無聲地落下。
季廷州踟躕兩秒,壓下將人攬進懷裡的想法,拿了毛巾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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