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了毛線,喬綰就抓緊時間動起手來。
這是她第一次用自己賺到的錢送人禮物,也就更加的用心。
不過這周末是趕不上送出去了,為了給季廷州一個驚喜,即便心裡著急她也沒有帶回家,下班後就鎖進自己的柜子里。
周六下午,喬綰就頻頻看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就匆匆交了帳準備往家趕。
可出去後才發現外面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如今剛剛初冬,氣溫還不是很低,雪落到地上很快就化成了水。
擔心等會氣溫下降這些水又會結成冰,喬綰忙攏緊衣裳打算快點回家。
但剛跨上車子,就看到馬路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驚訝得瞪大眼睛,一臉驚喜地推著車子跑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大雪怎麼不去屋裡找我,在外面多冷啊。」
「我也是剛到,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就繞路來這裡了。」
季廷州身上都是化掉的雪,邊說話邊從身後的背包里拿出一件外衣遞給喬綰。
「披上點,免得被雪淋濕了。」
喬綰沒有接,「那你呢?」
季廷州擺擺手,「我這衣服不容易浸透,沒關係。」
他穿的是部隊發的毛呢常服,看起來不厚但足可以防住這點雪水。
聽他這麼說,喬綰就沒再拒絕,接過來穿到身上。
男人的衣服很大,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上面隱隱有股淡淡的菸草味道。
喬綰心裡微訝,直接問出了口:「你吸菸嗎?」
她好像從沒看到過,而且也沒在他身邊聞到過煙味。
季廷州卻搖搖頭,「我不吸,不過有時候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聞著香菸的味道能讓我頭腦更清醒。」
這算是他個人的小習慣,除了一起共事的戰友還真沒人知道。
喬綰沒想到他還有這種癖好,但也可以理解,就像她一緊張就會揪衣角是一樣。
這一打岔,她也顧不得想自己披著他的衣服有多彆扭了。
季廷州一路載著喬綰趕回家。
因為地上的雪水比較多,車子行走時帶起來的水濺到他的褲腿上不少。
到家後喬綰就趕忙拿過他的盆子,從暖壺裡倒出熱水讓他洗漱一下順便把衣服換了。
季廷州想說不用,只是看見她忙裡忙外的樣子,又將話咽了回去。
喬綰趁機去灶房引燃了爐子,然後準備晚飯。
知道季廷州今天回來,她特地買了塊肉,之前醃的酸菜已經有酸味了,正好可以撈出來嘗嘗怎麼樣。
季廷州收拾妥當過來時酸菜都已經下鍋了,喬綰邊往灶里添柴邊和他提起自己發工資的事。
「怪不得今天伙食這麼好,原來我是跟著借光了。」季廷州笑著恭維。
喬綰笑笑剛要接話,突然「嘶」了一聲,添柴的手也跟著瑟縮了下。
「怎麼了?」季廷州關切地問。
「好像是被木刺扎到了。」
「我看看。」季廷州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看了看。
「好像是扎進去了,我拿針幫你挑出來。」
他說著便回房間找出了一根縫衣針,再次拉起喬綰的手湊近棚頂的燈。
「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擔心弄疼她,他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目光專注又認真。
因為低著頭,他的臉隱在陰影里,從喬綰的角度看過去,只看得見他挺直的鼻樑和緊抿的薄唇。
喬綰不由想到自己剛重生見到他時的樣子,和這一幕慢慢融合。
不過那時他並沒有穿衣服,麥色的肌膚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順著他緊實的肌肉滑落下去,隱在腰腹之間……
打住!
意識到自己竟然開始想入非非,喬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恰好季廷州這時把埋在肉里的刺挑了出來,「好了。」
他抬起頭,卻發現她臉上可疑的紅暈,還不待他明白怎麼回事,喬綰已經偏開頭把手抽走了,
「謝、謝謝。」
說完忙去掀鍋蓋攪拌裡邊的菜以掩飾尷尬。
季廷州一臉莫名,倒也沒繼續追問。
酸菜醃製的時間稍微短了些,燉出來沒有那麼酸,但對喬綰來說剛剛好。
可能是心情好,她今天吃了兩碗二米飯,吃完後還不小心打了個嗝。
惹得一旁的季廷州低低地笑了起來。
外面的雪還飄飄楊揚的下著,屋子裡的兩人守著火爐各自忙活自己的事,這一幕看起來別提多溫馨了。
飯後喬綰還拿出了自己從廢品收購站買到的幾本書,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看書。
季廷州有些意外的翻看了那幾本書,好奇地問:「怎麼想到選這兩本?」
喬綰看到他指著的正是那兩本輔導書,想了下道:「這不是怕把自己學過的知識都忘光嗎。時不時拿出來看一下鞏固記憶。」
季廷州聞言點了點頭,「這樣挺好,現如今雖然不重視這一塊,但國家要發展就永遠無法徹底脫離這些知識,總有還能用得到的一天。」
喬綰沒想到他還有這樣超前的見解。
而正如他所說,要不了幾年上面的領導就會意識到這個問題,重新開始重視教育和人才。
不過這種事她沒法和季廷州說,只能默默的在心裡不停點頭,他說的真的太對了。
季廷州最後選了一本比較有名的書看,兩人坐在一張桌前,頭頂著白熾燈各自看自己的書。
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的安靜祥和。
很快就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季廷州主動抽走喬綰手裡的書。
「今天就到這吧,這燈光太暗了,總這樣看書會傷眼睛。」
「哦,好。」喬綰順從的點頭。
季廷州似乎已經習慣了,自然而然的睡在喬綰身側的位置,等兩人都躺好後他拉滅燈繩。
屋外的雪反射著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將屋裡映襯的比往常更明亮。
季廷州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寧靜的臉,長長的睫毛細微的顫抖著,顯然同樣沒有睡著。
季廷州鬼使神差的伸手替她擋住直直照到她臉上的月光。
喬綰感受到了,好奇的睜開眼睛,不經意撞進他沉靜的眸子裡。
頓時再次心跳如鼓。
兩人挨這麼近,屋子裡又十分安靜,季廷州聽得十分清楚,他不自覺揚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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