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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為自己而活!(求全訂)

2024-08-28 12:08:52 作者: 黑心師尊
  「多謝白朋友的誇獎。閱讀��

  「拙作……拙作不當得如此誇獎。」

  田秀才連連擺手,眉眼帶著笑意。

  白貴那可是三元秀才,若不是遜清沒了,必中舉人。而且他還聽說,在省城的幾個高等學堂,可是收藏有白美和的著作,白美和不僅在秦省有名氣,在東洋那也是大作家。

  這樣的人物,評價他作品,一句中上,都是不得了的讚譽。

  「田朋友當得,當得。」

  白貴捧場。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田秀才儘管對田小娥有著種種不是,但現在對他可不見得無禮。他若是突然冷臉,那才是有鬼。這時代的生父生母,對子女有著絕對的論處權力,二十四孝的郭巨埋兒雖然極端,但亦是不可避免反映了此時孝道的可怕之處……

  他如果多嘴置喙,反倒是「無理」!

  解決一個田秀才對他來說不難,但真正要解決的是封建的沉疴痼疾,然而這並非一時半會的功夫。所以與其如此,還不如按照舊時代的規矩辦事,麻煩會少一些。

  接著田秀才又拉著白貴欣賞他的「拙作」,白貴一一褒讚。

  「田朋友,現在八股廢除,科舉堵塞,以你的學問,出去找個差事亦是可行,整日拘泥於故紙堆中,難免有些……」

  「我看以你秀才身份,去學堂當個先生也是無虞。」

  交談中,白貴不免勸了一句。

  這時代的文化人還是少見,他以後世人的道德批判田秀才固然可行。但如果能讓田秀才出門教書,不僅能讓他自己謀生,也能有一份教化之功,算是好事。

  「這……」

  田秀才凝語。

  白貴見狀挑眉,不再勸說。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田秀才家中度支捉襟見肘,這是明眼人能看出來的。不出去好好謀個差事,整日坐吃山空,如他這般說辭,亦是不知道多少人說過。

  不過田秀才像是自動過濾了這條信息,轉而交談其他東西。

  少傾,秀才娘子敲開書房門。

  請他們二人到客廳就坐。

  飯桌上菜蔬簡單,但能葷腥還是有的。

  「怎麼才這點東西?」

  田秀才皺眉,「白朋友初臨寒舍,是給我面子,就這三四道菜,未免太過寒酸,這是一點銀子,你去街頭沽酒,再買些熟肉回來。」

  他說著解下錢袋,從裡面掏出幾兩銀子。

  「不用了,這些飯菜可以了。」

  白貴擺手,說道。

  他個人比較喜歡美食,但和在白鹿村讀書一樣,能夠延緩享受。再說,飯桌上的飯菜,當真不算差了,有菜有肉,普通平民過年才能沾沾葷腥。

  田秀才見狀作罷,收回銀兩。

  他這點銀錢越用越少,家裡有水澆地,但他不肯下地幹活,他娘子纏了腳,下地幹活不方便,只能僱傭長工,這一來二去,家裡每年落下的錢不多,再兼備他出門交友,購買墨錠和紙張,宴飲等等諸事,錢真不夠花。

  不過田秀才倒不是假客套,只是白貴發話後,他覺得用錢可惜,這才收回手。


  飯畢。

  田秀才家中還是有借宿的地方。

  準備的客房中,秀才娘子鋪上了新被和床單,拿出壓箱底的新蠟,布置妥當。

  至於車把式二栓子,則是睡牛棚。

  這年頭,下苦力熬活的人,鮮少沒睡過牛棚。

  這不算是慢待!

  客房。

  新蠟點燃。

  「你怎麼想,我贖買了你,賣身契也給了你,隨你一道回了家……」

  「田家你是不能待的,這我知道,沒了我,你爹這性子,遲早手裡緊張,還會將你賣出去,到時候還不如郭舉人……」

  白貴坐在床鋪邊上,看著與他一道進來的田小娥,輕聲問道。

  此刻他基本幫田小娥諸事做的妥當,有了後路。

  知行合一。

  到了該坦白的時候了。

  將田小娥再送回田家,自是不行的。他和田秀才短短相處這點時間,就知道這是一個靠不住的。而田小娥要是再嫁,嫁的人肯定是不如郭舉人,畢竟已經嫁過了一次。

  「我想跟著你。」

  田小娥向前走了半步,緊張道。

  白貴:「……」

  他就知道問話之後,定然是這個結果。

  如果田小娥是個薄情的,和他攀上了關係,自不會放棄。是個重情的,他這些舉措,算是大恩,他長得不錯,不至於下半輩子做牛做馬,今生以身相許才是正理。

  見到白貴繼續猶豫,田小娥心裡涼了半截,但她仍掛著笑容,說道:「白相公,你說過的,願意和我下連五子的,我還沒下夠呢。」

  「我爹房裡,我記著是有圍棋的,我找來,咱們繼續下棋。」

  她說著話,就出了門。

  圍棋是奕道,但凡學過詩書,家中稍有餘資的,都會備上圍棋。更別說田秀才家中了,弈棋也是古代社交的一種。

  不會,是很丟人臉面的。

  田小娥出去沒多久,就隨同田秀才一道敲門進來。

  田秀才抬著棋盤,而田小娥抱著兩個棋罐。

  一前一後。

  「白朋友有此雅興,我和白朋友弈上一盤……」

  田秀才將圍棋擺好,笑了笑,準備入座。

  他不肯放過一絲結交白貴的機會。

  有時候結交貴人……,

  能改命!

  「爹!」

  田小娥叫住。

  田秀才這才訕訕一笑,退了場。

  「我把門關上。」

  田小娥匆匆小跑到了門口,插上門閂。

  「下棋?」

  「真的下棋?」

  白貴挑眉,暗道這又坑了一把自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只玩下棋,實在是煞風景,現在又與先前在郭舉人家中不一樣,在郭舉人家中有種負罪感。


  「白相公,當然是下棋了。」

  「難道你又想著格物?」

  田小娥察覺到,自己可能摸准了白貴的性格。白貴這種正人君子,講究的是雅趣。她一上來,太著急了,讓白貴太過害怕,所以不敢出聲。

  畢竟白貴這才臨近婚約,年歲輕,家中沒有妻妾……

  估計沒近過女色。

  當然,她現在拿到了賣身契,感覺自己囫圇算個人了,不再是郭舉人的妾室,不想著再作踐自己,才會如此回答。

  以前,她屬於郭舉人,再作踐自己,都是讓郭舉人折面。

  但現在她想好好的活著。

  為自己而活!

  「好!下棋。」

  白貴無奈。

  他能看出田小娥眸中的蛻變。

  有句俗話說得好。

  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而他……,貌似不經意間讓田小娥真正覺得他是一個正人君子,所以在交往中,如果太過露骨,就是對他這個正人君子的辱沒。

  一場場棋局結束。

  白貴看著燃盡的新蠟,嘆了口氣,屋內只剩佳人余香。

  「不過這樣也好……」

  「蛾子啊,田間的蛾子,它就應該蛻變,而不是淪為焰火中的灰燼!」

  「真正的為自己而活!」

  他定神,覺得自己的品德修養又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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