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急速後掠,但六條如跗骨之蛆,不但沒被武器砍落,反而是越來越瘋狂,已經將其中兩名副將捆綁在一起,懸掛在虛空,就如兩根大粽子。
「火攻!」何副將急中生智,大吼一聲。
身形急速後掠,張弓搭箭,火箭齊發,朝著六條迸射而出。
嘩啦啦。
火光四起,六條被燒斷,追擊何副將和其它幾個副將的六條,頓時就沒了。
「倒是有些經驗了。」徐麒麟輕笑道:「可惜,這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先抓住兩個副將開開胃。你等直到現在都沒明白,為何北莽高層沒有派出武林高手,或是讓十大魔頭之一的任何人出來對付我,就連派出的騎兵,都是你等貨色,難道他們真想讓你們抓住我?」
「無非是想讓你等送死罷了。」
「你們還如此死忠,還以為真能抓得住我。」
「休要胡說八道,北莽高層之所以不出動高手,就因為你不配。」何副將沉聲道。
徐麒麟笑而不語。
啪!
一個響指。
迴蕩在空氣中,突然之間,周圍兀自變得安靜了。
下一刻。
無數柳條化作了柳劍,飛到了那些騎兵、弓箭手和步兵的眉心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數聲音,此起彼伏,叫聲慘絕,周圍空氣,瀰漫血腥,令人鼻息微微有些不舒服。
「老何,救我!」被捆縛的兩名副將望向何副將喊道。
「魔頭,你敢……」何副將轉身,望向站在古柳上的徐麒麟,咬牙切齒道:「殺我士兵,滅我副將,當誅。」
「啊?」
「放過他們,或可饒你不死。」
「那不好意思。」徐麒麟又是一個響指,帶著微笑望向何副將,咧嘴笑道:「死!」
一個死字,如同落在何副將等人胸口的重錘。
嘩啦!
被柳條包裹的副將,化作血雨,散落地面,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
「你…」何副將懊惱至極。
他不該激怒此人。
否則自己的兩名同僚,也不至於被秒殺。
這一切,他都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就連其餘兩名副將,站立的位置,現在地面也漸漸地變得濕潤。
兩人被嚇尿了。
何副將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不由微微皺眉。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自戕和逃跑。」徐麒麟說的慢條斯理,但落在三人耳中,就如重錘落在胸口,胸口一陣沉悶,一口鮮血噴射出來,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其中一名副將聞言,快速反應了過來,吼道:
「快跑,他,他就是個惡魔,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接著第二個副將也跑了。
幾人帶來的騎兵,全被擊殺,受傷的受傷,亂作一團,毫無戰鬥力,面對全是殺人手段的江湖人,又是如此詭異的傢伙,他們從心理上,已經開始退縮。
「你不跑?」徐麒麟反問何副將,「那就是…自戕?」
「跑,跑,現在就跑。」何副將有些侷促,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些人,被嚇唬一下就跑了,他……孤木難支,「你等著,今日的羞辱,來日必當雙倍奉還。」說完後,夾了夾馬腹,一溜煙也逃之夭夭。
看著三人三馬,徐麒麟嘴角微微翹起,只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還北莽鐵騎,我看是軟蛋。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這幾個人,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嘍。」
再說三人逃之夭夭,經過一天一夜的跋涉,人困馬乏。
兀自,就在前面,地面一陣劇烈晃動。
「何副將,看來是我北莽的大軍南下了。」其中一名副將心中一喜道。
「那是精騎。」又是另外一名副將指著那些漸漸出現在地表邊緣的身影:「這個時候北莽精騎南下,為什麼?!」
「肯定有重大任務。」最先開口的副將笑著道。
「走,我們去看看。」何副將沉聲道:「咱們這次任務失敗,損兵折將,回去後,必不得別人待見。」
其餘兩人對望一眼,知道何副將的話沒有錯,這次他們想繼續在北莽軍中立足會更難。
以何副將為首,三騎漸漸靠近那些南下的北莽鐵騎。
「何人?!」
斥候見到三騎,率先攔住三騎,三騎自報家門,其中一名斥候快速反應,稟報領兵將軍。
「何副將,將軍讓你們前去拜見。」斥候迴轉馬頭,快速朝著軍隊中奔去。
以何副將為首的幾名副將,一夾馬腹,跟在斥候身後。
何副將見到這次率領大軍南下的,竟是何大將軍。
其餘兩名副將,被編進了何大將軍軍營。
何大將軍帶著何副將走進營帳,命令大軍不再繼續前行,而是就地安營紮寨,大軍埋鍋造飯。
「讓你南下,不是讓你拼命。」軍營大帳落下,何大將軍坐在上首,盯著何副將責備道。
「三叔,我不得不如此做。」何副將鄭重道:「上次那魔頭,斬殺我鐵騎兩百,北莽蛛網殺手五名,還有其它人。」
「那都不是你該管的。」何大將軍淡淡道:「蛛網都束手無策之人,你又何必冒險,想立功,我可以送你去戰場,但不是追殺這種亡命徒。不值當。」
何副將沉默了。
他深知,自己不是此人的敵手,別人舉手投足,將幾十名騎兵和弓箭兵斬殺,還有那棵古柳也相當古怪,令他心中更為忌憚。
「三叔,你這次南下,所為何事?」何副將心中疑惑問道。
「捉拿徐麒麟。」何大將軍淡淡道。
「什麼?」何副將一驚,繼續問道:「就是北涼王徐驍的二公子?!」
「前幾日,已經確認,你們一直追趕的,正是徐驍的二公子,徐麒麟!」何大將軍說道。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何副將自告奮勇道。
「不可。」何大將軍拒絕道:「你回去復命,這次北莽高層不能拿你怎樣,頂多就是編入戰鬥序列。」
「繼續南下,是我的任務。」
「徐麒麟這樣的人,竟然敢在北莽大搖大擺的行走江湖,身後不乏有高手,你不要摻和。」
「再說,我們臨危受命,早有命令,恐怕北涼會有接應,陣仗很大。」
何副將一驚,「要打仗?」
何大將軍淡淡道:「就看北涼讓什麼人接應。」
「大哥,你這次南下,就是想要逼迫北涼出兵?」何副將皺眉問道:「這很危險的……」
何大將軍輕笑道:「身在軍營,就當知道『軍人以服從軍令為天職』的道理,你明日就繼續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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