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人如此一副模樣,韓羽也是有些懵了。
這塔這麼普通,裡面別說是有什麼東西,連根鳥毛都不見。
在塔崩塌的那一瞬,也就只有一大片廢墟。
「先祖神靈如今已經故去!此子斷我神元宗去路,不得饒恕!」
「神元宗眾弟子,你等皆是我神元歷代最強弟子,是時候到了你們報答宗門之日,今日必要此子付出代價!」
「聖賢塔沒了,塔沒了……」
一時之間,這些長老的眼睛都已經變得濕潤了起來。
更有甚者,甚至還在擦眼淚。
外來人這一刻也有些懵逼,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倒是有一名男子站了出來,故作嫻熟地說道:「神元宗聖賢塔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聞,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天歸宗主,速講。」
「沒錯,不論真假,讓我等知曉一二也可啊!」
他這麼一說,瞬間便有不少人站出來附和。
「聖賢塔內曾經乃聚集著東洲無數聖賢,每一尊都擁有聖者修為,聽聞他們擁有聖技,每一招皆可破滅山河。」
「而神元宗弟子每三年均可派遣宗門第一天才進入其中,領悟其中遺留下來的聖技,以造福宗門。」
「如今這聖賢塔毀了,這怕是要比宗門毀了都要痛苦啊!」
天歸宗主娓娓道來地講述道。
「嘶!!聖技?開玩笑吧?」
不過很快,便有了反駁的聲音。
聖技,顧名思義,只有達到了聖人修為才可以修煉。
但在整個東洲,唯有聖地層面的勢力能有幾本聖技,但也是無比稀少。
而在這小小的神元宗的聖賢塔藏有聖技,這可能嗎,現實嗎?
「你們莫非忘了,百年前神元宗曾有一名弟子踏入聖賢塔內,領悟三天三夜,終於悟到一本聖技,但由於修為有限,強行修煉後爆體而亡。」
「那一日,整個神元宗亮如白晝,聖光縈繞足足半月之久!」
見這些人不相信,天歸宗主又趕忙舉了一個例子。
「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這麼說來,關於這聖賢塔的傳聞是真的了?」
「那是自然!如今聖賢塔被毀,這神元宗…唉,倒也真是可憐!」
想到了神元宗,在場每個人不免惋惜了起來。
「嗖嗖!!」
在他們議論的時候,神元宗剩下的所有弟子和長老均是不顧一切地沖向了韓羽,身上也燃起了一道道憤怒的火焰,似乎能夠將這天地徹底焚燒殆盡。
聖賢塔是神元宗的根基,亦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如今希望破滅了,那麼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至於倒在廢墟之中的妖麟,眼中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隨後起身便欲要逃走。
韓羽如今有這個聖佛之印在,他想要戰勝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趁這個時候逃走簡直再好不過。
但他還沒有逃出幾步,身後忽然有兩道身影掠來。
赫然就是翎兒和翕月!
他現在修為已經被壓到了聖人一階,兩人二打一莫非還戰勝不了?
顯然不可能!
兩人圍堵之下,妖麟逃生的方向已經被徹底封死。
他眼底儘是寒光,體內殺意滔天。
「哈哈,很好!非要與本王整個你死我活嗎?」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滿足你們!」
「轟!」
聲音落下之後,他身上氣息暴漲,眼中也被一抹瘋狂之色占據著。
尤其是他的面孔,不僅分外扭曲,還顯得無比猙獰。
如此看來,就像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魔鬼。
「刺啦!」
翕月手中長劍頓時刺來,周遭空氣都已然四分五散。
翎兒手掌攤開,一團黑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凝聚著,伴隨著極其妖冶危險的氣息升騰著。
霎時間,風起雲湧,搖搖欲墜。
妖麟橫衝直撞般地撲向了翎兒,完全不顧刺來的長劍。
長劍落在他身上,雖然一穿而過,但他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而是忍著痛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黑霧爆裂開來,無匹的力量已是落在了妖麟的頭頂,隨後化作萬千光芒,照耀天地。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股力量下,妖麟終於被硬生生掀飛了出去,身體更是已經滿目瘡痍,大大小小的傷口隨處可見,看起來無比悽慘。
「唰!」
雖是如此,翎兒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而是快速逼近,手中的黑霧化作一根黑色羽毛。
很快,羽毛一分為十,十分為百……
沒過多久,整個天空都被占據,羽毛如雨點一般射向了妖麟。
妖麟瞳孔緊縮,眼中儘是恐懼和慌亂。
這一次,他是真的感到了死亡的氣息,而且距離他是那麼的近。
「哧哧!」
終於,他的身體被穿得破敗不堪,血肉模糊。
「撲通!」
他雙目外凸,眼裡唯有無盡的不甘和痛苦。但沒有堅持多久,最終還是重重倒在了地上。
看著逐漸沒了氣息的妖麟,翎兒眼中的冷意這才消退了些許,但內心的恨意依舊無比濃烈。
「嗖!」
下一瞬,她突然爆射而出,手中黑霧凝聚成了一把長劍,隨後一劍接一劍刺在了妖麟的身上,似是為了宣洩心中的怒火。
「翎兒,好了…」
遠處,慕南風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提醒了一句。
聽得這道聲音,翎兒這才緩緩停了下來,只是目光依舊無比幽冷,如同一個冷血的殺手。
「轟…」
而韓羽這邊,神元宗眾多弟子和長老均是不要命地攻擊著,哪怕明知道不是韓羽的對手,也沒有停止。
韓羽並沒有還手,而是一直在躲閃。
他能夠理解。
宗門世代守護的東西就這麼沒了,換做是他也斷然無法接受。
說到底還是他的過錯。
「嗡嗡!」
可突然間,原本已經化成一片廢墟的聖賢塔忽然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並且還有一股無比濃郁的聖氣正在涌動著,令人不禁心曠神怡、精神抖擻。
見狀,神元宗上下所有弟子皆是收回了手,一個個有些痴傻地站在原地,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一道殘影浮出,且穩穩懸在了塔頂。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等候千年,如今終有傳人,實屬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