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驚魂未定的三生小心翼翼地接過史道長河水。
兩顆小眼睛晃啊晃，一副痴迷之色。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氣息，令人痴迷而又驚懼的東西，生於斯，長於斯，最終都想脫離斯！可是…我們最終都會回到那片長河之中！那裡……」
「好了，別瞎感嘆，這玩意，怎麼用！」
秦天粗暴地打斷三生的話。
三生晃了晃小眼睛，看向秦天，神色徹底變了，前面如果說是尊敬，現在有些討好。
誰能明白三生的震撼！
他在夢中看到無數大能仙神挨之必死、觸之必亡的玩意兒，竟被一個凡人所得，即使無限看好秦天，三生也從未想過現在的他能做到如此地步。
「你，您說這個怎麼用，很簡單，就這麼用！」
「……」
看著三生在水晶中注入一絲妖元，漸漸升空，並且散發出莫名氣息，秦天張了張嘴。
身後，化作人形的嘯月和鬼月面容古怪。
緊接著鬼月捧腹大笑，指著面色尷尬的秦天，膽小鬼、蠢貨…之類的美好詞語不絕於耳。
秦天心底同樣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三十年啊，整整三十年，為了詢問三生史道長河水的用法，秦天硬是準備了三十年，最後還嫌不夠保險，坑蒙拐騙嘯月、鬼月姐妹倆一起來，儼然做好了大動干戈的準備。
可是到最後，誰能想到，用法竟然如此簡單。
轉而三生明白自己的舉動使得秦天丟臉，小眼睛一轉，開口道。
「當然我說的是劍尊現在想的用法，比如庇護一些早該死去的生靈，至於史道長河水的真正用法，複雜至極！」
「真正用法？快說說，什麼用法！」
史道長河唉！
三生這種強大的怪胎都會震驚的神物！
秦天還是非常想要深入了解的。
可惜三生晃著腦袋。
「不知道。」
「……」
「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真實看見，劍尊，這是我的忠告，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絕對不要觸碰未知的東西，裡面的因果大到難以想像，我知你非凡人，但史道長河…那是一條自世界起源流淌到終結的至高之物！」
三生小眼睛中寫滿了認真。
秦天點頭，轉而拿過史道長河水，度入自己真元。
果然那股莫名的氣息散發出來。
隱隱的，秦天感覺自己身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減少，整個身心神魂十分暢快。
「是時間規則，史道長河水能夠驅散時間規則！」
「那我握著這個豈不是能夠長生？」
「可它驅散不了其他規則啊！比如至高規則之一的命運，化神修士三千年而亡，這既是時間規則的作用，更是命運規則的定數！」
「等等，那三座閣樓中的二十五個尊者怎麼回事？按照你所說，如果有著命運規則的話，他們早就死去了吧！哪怕我現在驅散了時間規則，命運也會讓他們死去！」
「額，劍尊覺得那些尊者還活著嗎？」
「雖然是這樣的，但是……」
「劍尊！」
三生忽然大聲。
頓時，目光陷入混亂的秦天猛地回過神，轉而震驚地跳起來。
因為他已經蒼老不堪，就連體內的真元都已乾涸，仿佛生命走入倒計時。
正此時，柳條出現，揮了揮，莫名的破碎聲，秦天恢復了原狀。
秦天驚魂未定的坐下，盯著對面同樣驚駭的三生，一言不發，良久嘆息一聲，想要開口，張了張，最終起身握住水晶，而後瞥過三生，沉默地離開了小虛空。
有些東西，不可言！
規則，或許就是如此不可理喻！
既然存在命運和時間規則，那麼反命運和反時間的規則也就存在，畢竟存在即合理！
當然這個道理，秦天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明白過來。
小虛空關閉，三生收回目光，轉而有些欲哭無淚。
剛要說些什麼。
一股吸力自本體爆發，直接將三生捲入其中，而後萬千莫名之力轟然砸落在三生殼上。
……
秦天自是不知道走後發生的事情。
啪嗒。
重新落在土地上，秦天長舒了一口氣，回頭露出微笑，看著兩女。
「感謝兩位幫助！」
「作為謝禮，鬼月我放你回十萬山如何？！」
「我不。」
話音落，鬼月重新化作短短的身子。
秦天聳聳肩，看向嘯月。
「那就…走得好快！」
不等秦天說完，嘯月直接消失了。
秦天帶著鬼月返回西極山。
沒有過多停留，攥著史道長河水出現在三座閣樓前，果然，每方大門上最後只剩一條粗壯血線，若隱若現，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秦天沒有冒然推開三座閣樓的大門。
想了想，捉來一隻即將死去的螞蟻，攤在手中，等待了片刻，螞蟻死亡…緊接著秦天發力，史道長河水升空，散出莫名的氣息，落在螞蟻身上…好半晌，螞蟻又能動了！
秦天目光閃爍，收回真元，史道長河水重新落入手中。
螞蟻依舊神采奕奕，絲毫沒有奇怪之處，秦天也就這麼看著它，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直到六天後的某個時刻，始終神采奕奕的螞蟻倒下，再次失去生命跡象。
秦天皺眉，再次催動史道長河水，莫名氣息出現，但是進入不了螞蟻體內。
「只能一次嗎？」
說著，秦天抖掉手上的螞蟻屍體。
而後捉來了幾十隻即將死去的螞蟻，進行試驗……
小半個月後，秦天周圍布滿了螞蟻屍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殺蟻變態。
呼~
良久，秦天吹了一口氣，將手上的螞蟻屍體吹走。
伴隨著秦天起身，周圍燃起大火，將所有的螞蟻屍體燃燒一空。
「大致算是有個眉目。」
「只能復活一次！」
「復活後，如果劇烈行動會加快徹底滅亡！」
「數量不會影響復活，也就是說，復活一個，跟復活十個，百個，所需的能量一樣！」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螻蟻與尊者何異？！」
秦天抬頭看向前方，三座閣樓的最後一道粗壯血線，徹底崩解……
轟！轟！轟！轟……
恐怖的氣息沖天而上，整整二十五道，猶如絢爛的煙花，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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