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打人

2024-08-28 12:50:06 作者: 魏如初
  蘇憐這句話一出,趙姨娘、蘇悅、陳定川都為之一愣。Google搜索

  「憐兒說什麼?什麼放利錢?憐兒可是在何處聽誰人胡說了些什麼?」蘇悅問。

  蘇憐心道不好,自己也太沉不住氣了,被趙姨娘急了幾句,竟然將內情說了出來。

  「我只是說……姨娘未必把蘇家的錢每一分都用到了正處吧。」蘇憐急忙試圖把話頭圓回來。

  趙姨娘卻已經被戳中了軟肋,像只受了驚嚇的鬥雞一樣,渾身的戰鬥羽毛都長開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嫡小姐,你今兒可把話說清楚了?誰私了府里的銀子?!」趙姨娘尖利的聲音炸開來,「前兒你回家,主母送你出門,可是給了你一包袱的好東西,裡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是她私藏的銀子!」

  蘇憐最受不了他人污衊自己的娘親,回嘴道:「真是好笑,一個姨娘竟然敢指摘主母,這府里本來就應該是我娘親掌家。莫說我沒拿你們蘇家的銀子,就算是拿了,不也是我該拿的?」

  她嫁妝的那筆帳,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她沒向這姨娘討要,這賤人竟然反倒污衊她私拿了蘇家的銀子?

  蘇悅在一旁勸道:「娘,您少說幾句吧!別吵得左鄰右舍都聽見了,憐兒剛嫁過來,還是要臉面的啊!」

  「臉面?!哼!咱們這位嫡小姐私相授受,出閣的日子跑去跳河,還有什麼臉面?」趙姨娘叉著腰,目光從頭到腳將蘇憐颳了一遍。

  「哎喲喲!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憐兒妹妹這新掛的窗紗,是集雅軒的吧?這可是出了名的水雲紗,三尺就要半兩銀子呢!城裡的小姐做衣裳都捨不得,憐兒竟然用來做窗紗。算算這幾扇窗子,光窗紗就要二兩銀子吧!」

  這是水雲紗?什麼鬼。蘇憐根本不知道什麼水雲紗。昨天在城裡買東西,順手扯了幾尺窗紗,她不過是覺得這個樣式好看而已。再說,也沒真的花上二兩銀子。掌柜的說是賣剩下的布尾,作價不到半兩銀子賣給她了,她高興了老半天。

  蘇憐懶得跟這幫人辯解,她反正什麼也沒做錯。沒想到,趙姨娘竟然殺到窗前,將她剛剛糊好的窗紗揭了下來,叫囂道:「這就是你們娘兒倆私了府里銀子的證據!我這就拿回家去,稟告老爺,讓他好好整治你那不要臉的嫡母!」

  蘇憐的心血就這麼被毀了,這賤人竟然還威脅要誣告她的娘親。她氣不打一出來,從牆角拿起掃帚,指著趙姨娘說:「你給我把窗紗放下,然後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哼!用不著嫡小姐趕我,我自己有腳,不用你送!」趙姨娘好不容易抓住了主母母女的新把柄,轉身就出了張家,準備回家告狀去。

  蘇憐見她死死揪著那塊窗紗,看來還真打算回家告狀去。可憐她的娘親,要是被這賤人再添油加醋地誣告,又要被那個狼心狗肺的蘇秦名打一頓。她顧不上形象,拿著掃帚便趕了出來。

  趙姨娘領著蘇悅和陳定川出來,路過隔壁王家時,見到蹲在門口玩斗泥丸的阿吉。

  陳定川說:「這不是那個張見山的小崽子嗎?前日也曾到岳父府上去過,他一定知道內情。」

  趙姨娘看了阿吉一眼,衝過來抓住阿吉細弱的手腕,將孩子一把拎了起來,質問道:「你說,這窗紗是不是你家那個後娘偷了我家的銀子買的?」

  阿吉看著這個兇巴巴的婆婆,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拉車得生疼,哇哇哇地叫了起來。

  蘇憐趕出來,看見趙姨娘正在威脅阿吉,舉著掃帚便沖了過來,怒道:「你欺負小孩子做什麼?!快放開他!」

  趙姨娘哪裡肯罷休,扯著阿吉,非要他承認這是蘇憐偷了蘇家的銀子買的。阿吉啥也不知道,只知道疼、只知道哭。

  蘇憐看著孩子被擰得發紅的小手,生怕他骨折了,急得紅眼,衝上去用掃帚打起趙姨娘來。

  慌亂之中,趙姨娘撤了手,阿吉不防,一屁股摔到地上,腦袋往後一仰,頭重重磕了一下。

  蘇憐嚇得大驚失色,把掃帚一扔,衝上去把阿吉扶了起來,幸好孩子的頭沒出血,還知道哭。

  蘇憐剛鬆了一口氣,陳定川似乎發現了什麼,說:「這孩子脖子上掛著什麼?」

  他一步跨上來,從阿吉的脖子上揪出一根紅繩,紅繩上掛著一小塊玉牌。

  蘇憐剛認識阿吉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塊玉,阿吉說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信物,所以格外珍視,每天都不離身地戴著。

  她還沒反應過來,陳定川就硬生生地將那塊玉從阿吉脖子上揪了下來,對趙姨娘說:「岳母,這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這小崽子怎麼會有?一定是他們偷了咱們府上的銀子!」

  趙姨娘方才挨了蘇憐幾笤帚,更是懷恨在心,對女婿說:「這下鐵證如山,板上釘釘了!咱們把這塊玉拿回去給姥爺瞧瞧!讓他知道咱們主母養出了什麼樣的好女兒!」

  阿吉見他們搶走了自己的玉,聲嘶力竭地大哭起來:「那是我娘給我的!是我娘給我留下的!」

  蘇憐真是被趙姨娘和陳定川這兩個人渣氣到肺快炸了。

  他們今日上門,哪裡是為了道歉,不過是過來看看她如今境況有多慘,好讓自己快意罷了!

  她以禮相待,他們竟然污衊她偷了家裡的錢。這也倒罷了,還搶阿吉最珍視的東西!

  她拍了拍阿吉,說了句「阿吉別怕,姐姐一定給你討回來」,然後撿起地上的笤帚,將頂上的木棍抽出來,指著陳定川道:「你,把這孩子的東西還給他。」

  她怒極,反而冷靜下來了。語氣不急不緩,今日要與這賤人拼了。

  陳定川看著蘇憐看著木棍指著自己,冷笑道:「憐兒妹妹嫁到這窮鄉僻壤才幾天,竟然變得如此粗鄙,你難道忘了,我是秀才,便是縣太爺也打不得。你敢朝我動手,可是要拖到公堂上挨板子的!」

  蘇憐倒確實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規定。不能「打」秀才,是麼……

  既然如此……

  蘇憐冷笑道:「對付你,還需我動手麼?豈不是髒了我的手。」

  她轉向一旁呆呆看著的二狗,一字一頓道:「狗兒,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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