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風雲將變

2024-08-28 12:50:24 作者: 魏如初
  晚上張見山回來,蘇憐將小九送銀子來的事與他說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張見山這幾日見娘子有心事,今日總算是開朗起來了,便笑道:「世上萬事,恐怕沒有比收銀子更讓憐兒高興的了。」

  蘇憐淡然道:「哪兒啊。我可是,虧了五十塊桂花皂呢。」

  張見山之前聽她說起過,想通過貨郎去賣桂花皂,如今這個局面,怕是行不通了。

  張見山道:「憐兒不如在清河縣開個鋪子?之前那樣苦心經營,現在應是攢夠本錢了。」

  蘇憐搖搖頭,道:「我反覆思量過了,通過貨郎去銷售的思路是對的,還應該堅持下去。」

  張見山道:「城裡那些貨郎不是信不過麼?事已至此,怕是行不通了吧?」

  蘇憐道:「那便想個法子,讓他們不得不講誠信。」

  娘子又倔起來了,張見山被她那倔強的模樣逗笑了,又深知她應非虛言,便問:「娘子是不是已經想好對策了?」

  蘇憐本來想著心事,聽她見山哥哥如此問,便看向他道:「見山哥哥你可知道,世上的路,大部分都是死路絕路。憐兒一直認為,若是有一條路能將事情做成,便已經是萬幸。所以,不論這條路有多難,都要努力走下去。因為除了這條路之外,其實也沒有別的選擇。」

  她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撞在他心上。

  他怎麼會不知道,有的事本就絕無成功的可能。自幼失去所有至親,父親留給他一張支離破碎的地圖,讓他獨自去完成一個偌大的局,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辛。

  張見山淡淡笑道:「既然憐兒已經想好了,只管放手去做。」

  蘇憐心裡也清楚,之前的籌划過於樂觀了。如今事實證明,貨郎這個渠道雖好,但大部分幹這行的人都是短視之輩。她要想個法子,讓貨郎們不得不誠信、按照她的規矩行事。

  至於法子,她已經想出個大概,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不斷調整策略了。

  「想通了事情,輕鬆多了。」蘇憐笑道,「前些日子曬的紅棗已經好了,憐兒來做棗泥吧!」

  阿吉和見山哥哥都喜歡吃帶餡兒的烘烤點心,在眾多種類的餡料中,蘇憐最喜歡的只有三種,便是棗泥、栗蓉和山楂。這個季節,最適合做的是棗泥。

  做棗泥須得先將新鮮紅棗曬乾,去核之後,用水煮化,然後帶皮磨碎,用一個小炒鍋,將棗泥的水分炒干,邊炒邊分多次加入豬油。這樣炒出來的的棗泥,可以做棗泥酥餅,也可以做棗泥糕。

  蘇憐在院子裡架起小鍋炒棗泥,不一會兒就滿院飄香。做棗泥必須文火慢炒,一點兒也不能急。張見山看娘子心平氣和做著吃食,知道她已經將心態放平、步子放緩,便不再擔心她。

  他披上披風,對蘇憐道:「五福家的雞舍叫野獸拱了,他們懷疑是山上的野豬進村,讓我去幫忙看看,我出去一趟。」

  蘇憐不覺有疑,只應道:「那你小心一點。」罷了又添了一句:「那明日是不是有野豬肉吃了?」

  張見山無奈笑了,她慣是雁過拔毛、賊不走空的。他隨便尋個藉口出去,還得給她弄頭野豬回來。

  「唔。大概有吧。」張見山說完便抬腳離開。

  束瑋以鳥鳴為暗號,約他晚上在山上小木屋相見,想必是京城那邊又有什麼動靜。


  墨門之中,專門設有收集情報的「紅門」,門徒遍布大齊,在京城部府衙司中都有紅門中人。束瑋如今是紅門的總管,京城的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張見山到小木屋的時候,束瑋已經在裡面候著了。

  一見到巨子,束瑋便拜道:「打擾巨子與夫人清淨,屬下罪該萬死。」

  張見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若是其他人,恐怕會因為這種眼神的責難而心虛,但束瑋卻絲毫不以為意,卻嬉皮笑臉道:「夫人嫻雅,又燒得一手好菜,方才那棗泥的香味讓屬下口水都快掉下來了。待幾時方便,還望巨子賞屬下一塊兩塊的嘗一嘗。」

  張見山負手淡淡道:「你小子溜須拍馬的功夫已經進展到淨說瞎話了,她與嫻雅二字哪裡有半分關係?」

  束瑋拱手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若沒有這點溜須拍馬的功夫,屬下如何入得京城那些勛貴人家的府中查探?」

  張見山深知束瑋這小子油滑得很,這是他的短處,同時也是他的長處。

  他淡淡一笑:「怎麼,也想進我府上?」

  束瑋一聽這話,卻立即跪了下來:「是屬下造次了!請巨子責罰!」

  張見山掃了束瑋一眼,冷冷道:「明榮辱,知進退。這次暫且饒了你,若再有下次,你自己看著辦。」

  束瑋深深叩拜。他也是真是暈了頭了,平日裡開玩笑是與巨子套近乎的方式,可卻千萬不能開到巨子的身上。

  張見山冷冷看著匍匐在地的手下。不管是誰,敢窺伺他的家眷,便要做好承擔最壞後果的準備。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讓下屬起來,而是讓他跪著回話,淡淡問道:「京城有什麼動靜嗎?」

  束瑋匍匐回話:「啟稟巨子,祭天耕耤禮後,皇帝已經開始準備立儲了。據說正在準備冊立皇太子的儀式,近日二皇子的府邸總是車水馬龍。」

  「這麼說,二皇子祺瑧立為太子之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張見山挑眉問。

  「應該就是他了。」

  張見山略一思忖,淡淡問:「你怎麼看?皇太子之位懸空十八年,皇帝為何要在此時立祺瑧為太子?」

  束瑋回道:「皇帝經過去年冬天的大病,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也需要及早定下一位太子,以免前朝陷於紛爭。」

  張見山心道,這不過是常人之見。以他對這位皇帝的了解,他絕不是這種能以常理揣度的人。

  大齊第三任皇帝允煒,根本就是一個迷戀權力到了變態程度的怪物。在允煒心中,江山社稷、手足兄弟乃至親身骨肉,都不及權力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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