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我跑不動…」
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加上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殘忍的場面,奧菲娜只覺得倆只短腿就跟灌鉛一樣。
「主人,您來了!!」
不知何時,一名戴著圓頂帽穿著風衣的男子出現在老鼠的身後。
「老鼠先生小心!」
奧菲娜發出驚呼,她看著男人將左手從挎包里伸出,那一隻手如同剃刀般修長鋒利,閃電般劃向老鼠頭顱。
事實上。
不用奧菲娜發聲,老鼠就已經感知到身後的殺氣。
「噗嗤!」
雖然盡力躲過這一擊,但它的一隻前肢卻被斬斷,散發著熱氣的鮮血噴涌而出。
劇烈的疼痛感刺激使得老鼠發出一聲慘叫癱倒在地上。
「老鼠…先生?」
奧菲娜摸了摸臉上一抹血跡,呆愣愣的望著這一切。
「主…主人」
「廢物,我養你有什麼用?區區一隻老鼠都打不過。」
圓頂帽舔了舔手掌上溫熱的血液,居高臨下的望著奄奄一息的下屬。
「我……」
「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西瓜爆裂般的聲音響起,圓頂帽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面無表情走向不遠處癱倒在地的老鼠。
小妖精的血,自己好長時間沒喝了。
至於旁邊的那名小女孩?瘦的跟猴子似的。
身為高貴的吸血鬼男爵,他可沒興趣喝一個又髒又臭的小屁孩流浪漢。
也只有那些低賤的末代血族才有這種想法。
一腳踢飛擋道的奧菲娜,男爵摘掉帽子露出一頭耀眼的銀髮,看向地上的奧菲娜眼中充滿了冰冷。
「不殺你,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在擋我的道。」
「送你上西天。」
「你。」
「想死麼?」
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奧菲娜扶著擦傷的手臂從地上默默爬起,又一次來到老鼠的身邊。
「有趣的眼神。」
「既然你想死。」
男爵停止了腳步。
他舉起手臂向著擋在自己前面的奧菲娜脖頸抹去。
「嘭!」
鋼鐵撞擊的聲音。
一柄修長的黑金長刀憑空出現護在她的面前。
「這是…」
「二哈妖王的三把黑金長刀之一,日月!」
原先還穩如泰山般的男爵臉上充滿驚恐之色,下意識。
他跪在地上。
「不知妖王殿下降臨,小的罪該萬死!!」
一滴滴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二哈大妖,那可是活了快一千年的存在,500年為妖王,1000年為妖皇。
而二哈大妖就差最後一步。
「咚咚…」
滴滴答答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寂靜的街道。
一隻擁有著純白色毛髮的巨型哈士奇從黑暗中走出。
哈士奇腰腹倆側別著倆把黑漆漆的刀刃,與他那純白的毛髮形成劇大的反差感。
走到男爵身邊,巨型哈士奇那雙充滿智慧感的眸子在他身上一掃而過。
「你個撲街仔,大晚上的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
濃烈沉悶的大叔音從哈士奇的嘴中傳出,驚的旁邊的奧菲娜打了個激靈。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哈士奇。
「我餓了」
「看你長的挺白白淨淨的,還這麼愛乾淨,一定很好吃。」
剛反應過來的男爵正準備逃跑,下一秒,他的人已是消失不見,徒留下地上的一頂圓帽。
「咔嚓…」
「嘎嘣脆,雞肉味。」
「嗝~」
二哈打了個嗝,他低下頭,用那充滿智慧的雙眼緊緊盯著奧菲娜。
它開口道:「小鬼,你有個好父親,他把靈魂獻祭給我,懇求讓我來救你。」
「父…親」
奧菲娜有些恍惚。
這個遙遠的詞語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回憶。
「對,你的父親,啊,他可真是好父親。」
「他跟我說你有危險。」
「跪在我面前祈求救你的性命,說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靈魂。」
「對了。」
「你父親的靈魂味道如同冰可樂般,配上剛才那個炸雞味的撲街仔,絕配!香的很。」
「傷心不?」
「給爺哭!」
「本二哈大妖最喜歡弄哭人類幼崽。」
「用你那無助的哭泣聲來取悅本王吧!」
二哈大妖搖頭晃腦的發出狂笑聲。
「我的父親…一直在我身邊?」
老鼠:…救…
「對,你的父親死後一直在你身邊護衛著你,不惜靈魂變質也要保護在你身邊。」
「真是偉大的父愛,我都要被感動了。」
「好了,小鬼。」
「給爺爬,取悅爺!」
老鼠:…命…
「快救救老鼠先生!!」
艾蕾娜突然看向身後癱倒在血泊中的老鼠,如果在不及時救治,老鼠將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她有些驚慌的看向二哈大妖。
「救?」
「我可是吃了你父親靈魂的大妖怪!你竟然向你的殺父仇人請求?」
二哈大妖那雙睿智的眸子充滿了詫異。
「求求您…」
「老鼠先生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只要救活老鼠先生,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一滴滴淚水順著她那灰撲撲的面頰流過,留下道道斑駁陸離的痕跡。
「也不是不可以救。」
「小鬼,只要讓我吃掉你的靈魂,我就救這隻老鼠!」
先別急。
「我跟你父親做的交易內容:除了拯救你以外。
「同時給你100W資金,以及一處舒適的房子,讓你上學,派人照顧你到成年為止。」
「你不覺得這是一份不錯的選擇麼?」
「用自己的生命救一隻隨處可見的老鼠…」
「我是應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太天真?」
「當然,你執意要救這隻老鼠的話,我也勸不了你,選擇權在你手上。」
「汪!」
「來吧,二選一!」
「選擇100w…還是選擇犧牲自己救活這隻老鼠!」
二哈大妖坐在地上,不安分的尾巴在地上瘋狂搖擺著。
他很期待面前這名小女孩的選擇。
二哈大妖有個不為妖知的愛好,那就是「賭!」,尤其是跟人類!
就在今天,自己正在睡覺,一名變了質的人類亡魂竟然摸到自己的住處,請求救助自己的孩子。
他二哈大妖是那種隨便的妖麼?說救就救,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本想吃掉這名打擾自己睡覺的亡魂。
誰知。
這名人類靈魂竟然跟自己提出了賭鬥!
這可不的了啊,直接插中二哈大妖的G點,二話不說,他便答應這場賭博。
……
「我選擇救老鼠先生!!!!」
奧菲娜的聲音非常的堅定。
二哈大妖的尾巴停止掃動。
老鼠停止了掙扎,一雙鼠眼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老鼠先生是奧菲娜的朋友!它都可以犧牲生命救奧菲娜,那奧菲娜也要救老鼠先生!」
深深的盯著一臉倔強的奧菲娜,二哈垂下頭顱嘆了口氣。
「你確定?有了一百萬和房子,你可以安穩的過完一生。」
「你甚至可以談一場戀愛,最後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孩子…」
「我確定!!!!!」
「奧菲娜,要救老鼠先生!」
她的聲音一如往常般堅定。
「我。」
「輸了。」
一道淡藍色的靈魂小人從他口中吐出,奧菲娜要是能看得見話,一定會認出這是她的父親。
{麻煩你信守諾言。}
靈魂小人傳出一股特殊波動。
「汪!」(趕緊投胎去吧,想不到我二哈大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早知道你這名人類來求救我的時候,我就不跟你賭…)」
{呵呵,按照賭局承諾,我的女兒奧菲娜,希望你能保護她到成年…}
男人的聲音逐漸消失不見。
這場賭局名字叫: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