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蘇

2024-08-28 13:02:56 作者: 六盲星
  經常在這個城市高級酒宴上出現的年輕人,不論是家族的關係還是利益上的關係,必定是喜歡湊在一起玩的。閱讀

  許珂當然很多年不與這群人廝混,可還年幼的那會,她也算是這群小群體中的佼佼者。

  她脾氣大,習慣差,說話還尖酸,所以從前就得罪了不少人。而當初不敢跟她嗆聲的,現在突然遇上了落魄歸來的她當然會不予餘力的嘲諷。

  許珂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幾個華服女人,心無波瀾,只是覺得世界真小,走哪碰到哪。

  「呀,你是和靜晚一塊來的啊。」田萌驚訝道,「你可真行,現在竟然認識大明星呢。」

  呂靜晚雖是娛樂圈的紅人,但對於這群二世祖來說不過就是戲子。所以田萌語氣雖誇張,但言語中卻滿是嘲諷,「奇怪啊,你說你一個甜點師,來這幹什麼?」

  田萌邊上一個女人接道,「這還不簡單,交際嘛,要不然還真來吃東西的麼。」

  「哈哈你說的是啊,是我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了。」田萌低低一笑,「我們許大小姐現在還真是需要……多交際交際。」

  講道理,這些女人在這種場合併不會這麼口無遮攔,因為得端著形象。可現在對著許珂,她們竟都激動的都忘了分寸。

  呂靜晚站著中間,有些怪異地看了許珂一眼,她是沒料到許珂和這群女人認識,而且聽這意思,這群人跟她還有過節。

  但她畢竟也是在娛樂圈混,愣了片刻後便出來打圓場:「原來都是認識的,那我也不用介紹了。許小姐,我們——」

  「誒靜晚,你怎麼帶她一塊過來呀。」田萌故意道,「啊……你是不是去卡爾曼吃過飯。」

  呂靜晚:「呃——偶然相識,許小姐是我朋友。」

  田萌:「朋友啊,那你可得小心點,咱許大小姐可不是好伺候的喔。」

  「有完沒完。」許珂目光輕飄飄地瞥著田萌,終於開口了。

  她分外嫌棄道:「我知道我難伺候,也知道你以前伺候我伺候太多深有感觸,但你用不著把你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你放心,我這會沒瞎折騰別人。」

  「……」

  呂靜晚愣了一下,忍不住溢出一絲笑聲。

  田萌臉色瞬間鐵青:「許珂!你!」

  「我怎麼了?」許珂不耐煩地打斷她,「一張嘴巴巴的,假裝不認識能給你憋死?」

  田萌:「假裝不認識?昔日的許家大小姐我們怎麼假裝不認識啊,都是老相識,我們不過是來跟你說兩句話而已,你什麼態度。」

  「就這態度,愛看不看。」

  田萌以前不敢懟她,現在敢懟了卻懟不過她。一時間,一張臉氣得又紅又青。

  許珂懶得和她們對峙,同呂靜晚客氣道:「我們走吧。」

  呂靜晚:「好。」

  「許珂,你到底還在裝什麼硬氣?你以為你是誰啊,站在這打腫臉充胖子嗎?」田萌不服氣地道。

  許珂攤攤手:「沒打腫臉沖胖子啊,只是有人請來……那我只好來了。」

  田萌嗤笑:「哪個神經病會請你來這啊。」

  「我。」

  不輕不重的一個聲音,在場站著的幾人皆回頭看去。

  看了之後,都傻了。

  幾步之外的肖期長身而立,面如冠玉,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奪目出彩。他淺淺笑著,可眼神卻寒氣逼人,讓人慎得慌。

  「不知道這位小姐口中的……神經病?是我嗎?」

  田萌面色徹底僵了:「不,不是……」

  肖期微微頷首,他走上前來,特別自然地將許珂摟在邊上,「這就奇怪了,許珂確實是我請來的。」

  田萌邊上的幾個女孩面面相覷,方才看笑話的表情瞬間都變成不知所措。而田萌則更尷尬更著急:「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

  「我想也是。」肖期笑著打斷她,「小姐一定是一時口誤,對吧?」

  「啊?啊,是,我只是口誤……」田萌最後幾個字說得已經十分小聲了,一方便是突然改口的難堪,另一方面則是真有些畏懼肖期。

  肖期這個人她不曾近距離接觸過,可他出現在友人口中,也出現在父親口中。在他們那裡,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如何雷厲風行、如何不擇手段,也知道了,他是個如何都不能得罪的人。


  呂靜晚的目光一直在肖期和許珂身上,肖期這人她有幾分了解,做什麼都是逢場作戲,對誰都笑裡藏刀、漠不關心。

  她從未見到他給哪個女人解過圍,出過頭。

  可這回卻為了這個許珂……

  肖期似乎對眾人探究的視線毫不在意,他微微低頭,在許珂耳邊道:「站那邊等你半天,怎麼在後台呆那麼久。」

  許珂看了一眼他摟在她腰上的手:「又要化妝又要換衣啊,怎麼,等不住?」

  肖期淡淡一笑:「哪會,等你有什麼好等不住的。」

  真能秀啊,這話聽的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許珂心裡好笑,隨著演戲欲也上來了:「討厭啊你。」

  一邊說著,一邊嬌滴滴地推了他一把,「大庭廣眾的,別這麼肉麻。」

  肖期眉頭輕輕一挑:「行呀,那該怎樣?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呂靜晚:「……」

  眾人:「…………」

  肖期說著和許珂走遠了,田萌站在遠處,臉色鐵青。

  「什麼情況啊?」邊上有人嘀咕了聲。

  「許珂和肖期,他倆怎麼搭上的?」

  「萌萌,你不是說許珂現在在卡爾曼當廚師嗎?」

  田萌咬牙道:「我沒說錯啊,我怎麼知道她還能爬到她老闆床上去。」

  **

  四周不時有目光落在她身上,許珂恍若未覺,目光專注地落在桌上的甜心上。

  「你要不就忙你的去吧,你一直站在這我快被當成猴子了。」許珂漫不經心道。

  肖期抿了口紅酒:「我不在這你也是要被當成猴子看的。」

  許珂橫了他一眼:「那是我好看才吸引視線,但你在這別人腦子裡只會是,這個妖精是誰?怎麼誘惑住他們了不起的肖總的?」

  「哦,那怎麼了。」

  聽聽這語氣,又自大又不要臉。

  許珂懶得理他,夾了塊小蛋糕。

  因為今天是幾大品牌發起的酒會,所以這些甜點都是由各個品牌下的甜點師所做,每款都包含著各自的特色。

  許珂對著盤子裡的甜點發了會呆,用小叉子吃了一口。

  香濃的巧克力味瞬間在味蕾上化開來,很香,很甜……

  「我以為你們女人在這種場合穿著這麼貼身的衣服是不會吃東西的。」

  許珂:「我只是想知道這味道有沒有變。」

  「嗯?」

  「這是江記塢的甜點師做的。」

  肖期頓了一下:「你怎麼看出來。」

  「這道是經典款,十幾年前就有了。」

  肖期瞭然:「哦,那你覺得味道變了嗎。」

  「變了。」許珂譏諷道,「變得極其難吃。」

  「我怎麼聽著像你在故意找茬。」肖期道,「因為不是你家的了,不高興了吧。」

  「你怎麼不信呢?」許珂「委屈」看著他,「不是因為那個,是真的不好吃,喏,你吃吃看。」

  說著,叉了一口遞到肖期前面。

  肖期低眸看了眼,許珂又往前遞了遞。

  不知是她此刻的臉色太過認真,還是他今晚對她防備心不太重,肖期還真的往前傾了傾。

  很近了,張口就能咬到,可就在這時,眼前的叉子移了半寸,突然超他臉上塗來。

  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他還沒反應過來嘴邊就已經涼了涼,巧克力醬連著那一點奶油全都糊在了他臉上。

  肖期:「……」

  「呀。」許珂捂嘴,「手抖,對不準嘴。」

  肖期眯了眯眸,拽著她的手腕,一字一頓道:「許,珂。」

  「對不起啊,那什麼,肖總,我給你擦擦。」

  肖期勾了勾唇,沉聲道:「你怎麼不說,給我舔舔?」

  許珂微微睜大眼睛,故作驚恐:「在這啊?」

  「隨你在哪。」

  「不行,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說著,對路過的服務員道,「不好意思,給我一張餐巾紙。」


  服務員看看許珂,又看看黑著一張臉的肖期,忙從附近拿了餐巾紙過來。

  許珂接過,一邊笑一邊給肖期擦臉:「你怎麼不躲開啊,其實我以為你會躲開的,真的。」

  肖期冷哼:「不過是要吃一口你餵的東西,誰知道你這還裝著鬼主意。」

  許珂手一頓,抬眸看了眼生悶氣的肖期,笑意突然更深了。

  以前怎麼不知道,生氣的肖期還挺好玩的?

  「好了,乾淨了。」

  肖期皺著眉:「黏。」

  「擦乾淨了。」

  肖期伸手摸了一下,瞪了她一眼:「還是粘的。」

  「有潔癖嗎?行行行,我去找找濕巾可以吧,真難伺候……」許珂說完又低聲哼哼,「真是,誰讓你剛才說這不是我家的了,要你說啊……這蛋糕是我爸創出的,幾百年過去也改不了這事實。」

  肖期:「你就不能在我這吃一點嘴上的虧是吧。」

  許珂理所當然道:「嗯,恃寵而驕,誰讓肖總現在對我正感興趣。」

  肖期被氣笑了:「你還真敢說。」

  「客氣。」

  「……」

  「肖總。」就在這時,有幾個男人朝這走來,「肖總是在這嘗蛋糕?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嗎。」

  有人來了許珂自然不再造次,可她剛想擺出「端莊」的儀態時就看到說話人的臉,而後,她的臉色直接僵住了。

  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成,現任江記塢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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