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的清香和她淡淡的體香一下子侵襲到肖期的四周,他撫著她的腰,力度大的似乎要把她攆碎。閱讀
「新年快樂。」他情緒不穩,但還是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
許珂拽著他腰間的衣料,眼眶有點熱。
可這樣情景讓她覺得矯情,於是她用力跟他拉開一點距離,倔強地仰著頭看他:「你以為我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一掙一動間,許珂原本就隨意攏著的睡衣撒了一片,纖細漂亮的鎖骨,白得晃眼的肌膚,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浮起。
她沒有穿裡衣。
肖期咬了咬後槽牙,聲音都啞了:「那不走了吧。」
話剛說完他就低頭咬住了她的嘴唇,衝動又肆意,彷佛什麼東西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動作便激起一片漣漪。
許珂被迫仰著頭接受他的暴虐,他又含又吮,吻的激情又用力,甚至讓她覺得有點疼。
可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沒過,還是她對他的冤孽積的太深,她破罐子破摔,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更猛烈地回應了過去。
她不喜歡被人家壓制,可她近乎放蕩地攻擊後,卻被他狠狠地推在了牆上,死死摁住。
「你喝酒了。」
許珂舔了舔嘴唇,活像只妖精:「喝了,還喝了不少,你不也一樣麼。」
溫水和香薰帶不走酒氣,奔波中的寒風也一樣不能。
肖期抵開了她併攏的雙腿,咬住了她的耳朵:「醉了嗎。」
許珂輕輕一笑,微醺的眼睛格外得亮:「就算是沒醉,我也覺得不該停在這,你說呢。」
肖期眸光一暗,重新吻住她的唇。
後來的繚亂痴迷間,許珂隱約聽到了一聲金屬的輕響。
那聲響誘人又瘋狂,跟濃重的夜色相得益彰。
許珂想,如果真的沒喝酒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放肆,不會在家裡什麼都沒準備的情況下就允許這個男人這麼侵犯她了。
她說不好,因為情緒上來之後她已經根本不想攔著他了。
此時此刻,她自己心裡也魔怔了,猛烈的顫慄之間,已經不只是他想要。而是她也想,想要擁有一個人,想要抹去這個夜晚的孤獨,徹底的。
支吾嚶嚀的喘息聲或輕或重,她被整個人架了起來,承受著他接近瘋狂的肆虐。脹痛到難以承受,她忍得眼睛通紅,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迎合著,沉溺,痴狂。
「肖期……啊……為什麼回來……」
他握緊了她細膩的腰,聲音啞得不像話:「沒為什麼……想你。」
「好……那我挺高興……」
「高興我回來?」
許珂低低一笑,整個人妖氣到放蕩:「高興我可以上你呀……」
到最後,許珂已經不知道兩人在新的這一年有多混帳了。
從玄關到房間,她都不知道他們來了多少次,她只記得在她撐不住睡過去的時候,她扯著他的下巴說:明天給我去買藥。
**
夜已經深了,再過幾個小時太陽會從東邊升起,不算溫暖的光線就會隱約的滲透進來。
肖期看著邊上睡著的女人,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滿足,卻也荒涼。
進門那會,許珂問他是不是有病?
肖期承認了,他也覺得他是有病,心病,還病入膏肓。
其實在來之前,肖期還坐在裴深明他們經常去的會所里。
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是因為裴深明打電話跟他說姜千凡喝多了,人難受的很,他怕出事所以喊他過來。
可他從許珂那離開,開著車過去後卻發現姜千凡好好的跟幾個男生玩樂,哪裡來的喝多了。
「裴深明——」肖期那會站在那裡的時候,臉色已經放下來了。
裴深明有點醉,他沒發現肖期的失常,笑嘻嘻地摟過他的肩:「肖哥你總算是來了,往年過年都是我們仨一塊的,你今年溜的真快,來來來,趕緊喝兩杯。」
「你騙我做什麼。」
「你最疼千凡了,不騙你千凡出事了你怎麼肯從你家出來,」裴深明不滿地看著他,「肖哥,南宵有家可以回,我們仨沒有,咱們不是說好以後都一塊過年的麼,你一個人在家算個怎麼回事。」
肖期頓了一下,拿著酒杯灌了一口:「我沒在家。」
「那你在哪?」
肖期看了他一會,沒說話:「算了,把千凡喊過來。」
裴深明也不深究:「好啊好啊,誒是不是打算給我們倆壓歲錢啊?我可事先說好了啊,我的紅包一定要比她大。」
肖期嗤笑:「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有點出息。」
裴深明哈哈大笑,起身朝人多的那邊走去:「千凡,千凡你過來,肖哥找你——」
姜千凡、裴深明和肖期認識的時間比尹南宵認識肖期還早,他們三人的關係不僅僅只是朋友關係而已,或許對他們彼此來說,跟家人差不多。
裴深明和姜千凡的年紀比肖期還小兩歲,可因為他們兩人更早出來混,所以當肖期剛走入這個社會,遇到很多骯髒困難的事時,是他們兩小孩幫的他。
他們出身差不多,遭遇的困苦也差不多,所以那時他們便心心相惜,在那片寒冷的冬夜裡互相取暖。
後來肖期越走越高,手上有了實權和金錢後,他最先給的也是姜千凡和裴深明。分公司職位,或者開店,他讓兩人一躍成為公子哥和大小姐。
外人都說肖期這人心腸冷硬,睚眥必報,但少部分人知道,他這人很講義氣,從前對他好過的友人,他會不余餘力的幫助他們。
就像裴深明這樣的,即便後來私生活越來越混蛋,他也睜一隻眼閉一眼。
也就像此刻,這兩人合起伙把他騙過來,他也沒真正跟他們生氣。
雖然沒生氣,可……他心境真的不一樣了。
姜千凡和裴深明在他邊上打鬧說笑,兩人纏著他要紅包,他一人給了張卡,笑罵了幾句就獨自喝酒了。
他,想回去了。
想去許珂那裡。
一開始拋棄陪了他多年的朋友去找許珂就是錯了,可現在來了之後還想回去就更是錯了。可他沒法讓腦子裡那個想法消停。
這裡這麼多人,姜千凡和裴深明這倆有笑有鬧,都是有人陪的。
可是她,她一個人。
肖期又猛得灌了一杯酒,嘴邊似嘲諷似無奈。
她一個人怎麼了,她這樣他不應該幸災樂禍?他接近她不過是因為從前那個心結,不過是因為想讓她上心再狠狠地丟開她,讓她嘗嘗那痛苦的滋味。
她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他又可憐個什麼勁。
「肖哥,還有半個小時就新年了。」姜千凡道,「你有沒有什麼新年願望啊。」
裴深明:「毛病,他什麼都有了,能有什麼願望。」
姜千凡白了他一眼:「你懂個雞兒。」
裴深明攤手:「得,我倒想知道肖哥想要什麼,肖哥,說說看?」
肖期本淡淡笑著,可聽到「想要什麼」的時候笑意猝然一收。
「我先走了。」
姜千凡:「啊?」
裴深明:「去,去哪兒啊。」
沒人回答,肖期說完後便起身往外走去,絲毫沒有給人留下他的空間。
你想要什麼啊?
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
我想要許珂。
**
第二天,許珂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他媽昨天過火了」。
轉頭一看,比她更過火的人正安穩地睡著,搭在眼窩上的睫毛比她還濃密。
許珂皺了皺眉頭,伸手推了他一把:「餵——」
肖期睡得淺,她一動靜他自然就醒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再睡一會。」
「昨天給你累傻了是不是?」
肖期又睜開了眼,他伸手,輕輕鬆鬆把她勾了過去:「那就試試傻了沒。」
許珂瞬間變了臉,她剛醒就感覺身體的不適,怎麼可能願意再折騰一番:「放手,你起床。」
肖期得逞,心安理得地道:「又沒上班,起那麼早做什麼。」
「但是我要你去買藥你記得沒,肖總,昨晚咱們可沒帶套。」
肖期嗯了一聲。
許珂:「你爽了個夠,接下來是不是得解決後續的事。」
肖期的手在她腰間放縱地揉了揉,語氣正經:「你沒爽?」
許珂抽去枕頭砸在他臉上:「……去不去,不去信不信我給百涵集團生個大少爺。」
肖期沉默片刻:「好啊。」
許珂:「……」
肖期:「…………」
許珂面色微僵,拉開他的手要下床:「我自己去。」
「行了。」肖期把她按會床上,聲音有點涼,「我去。」
肖期起身去沖了個澡,撿起地上不算規整的襯衫穿了起來。
許珂躺在床上,看著他背對著她扣扣子。
說起來肖期穿衣還是屬於顯瘦型的,只是脫了衣服之後,哪哪都很有料。
許珂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直到他穿上外套後回過身。
「早餐想吃什麼?」
許珂輕笑了聲:「麻煩看下時間,現在該吃午餐了。」
肖期勾勾唇:「那午餐想吃什麼。」
「隨便啊。」
肖期問不出答案,走出房間了。
許珂靜靜地躺著,聽到大門響了一聲才從床上爬起來。這床經過昨夜一夜奮戰,她自己是待不下去了。
許珂下了床,腳軟了一下,差點絆倒。
「……靠。」
她吸了口氣,扶著腰走向衣櫃,從裡面拿出了一套乾淨的床單和被套,把舊的換下來丟進了洗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