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學習

  「是我，你感覺怎麼樣？」楊青帶著笑問道。

  「很奇怪！眼睛和身體分離了，嘴巴和耳朵也不在一處！」自從能夠化形出來以後，小嬡就以人形狀態出現，哪怕她的眼睛嘴巴在當時其實只是擺設，她用來觀察的，還是自己的靈覺。

  再然後，隨著計算符陣的不斷進步，她的器魂也在凝實，除了沒有肉身，她與一個人已經沒有了什麼區別，看東西也要眼睛，聽東西也要耳朵，習慣了這樣的生存方式，難免會對現在的存在方式百般的不習慣。

  要知道他家裡不管攝像頭還是音箱耳麥，都不算什麼高檔貨，成像還有傳聲都很粗糙，而且還是外設，根本不在主機的改造範圍內，如果不是楊青臨時傳遞了計算機的基礎知識，到現在小嬡連在屏幕上顯示圖像還做不到呢，更別說流暢的聽說了。

  「現在條件簡陋，你適應一下吧！我已經把關於電腦和網絡的基礎知識都教給你了，連常用字和漢語拼音，還有我記得的英文，都一起傳了過去，你現在應該知道ＩＰ地址，和電腦網路的關係了，現在你就可以連上網絡，去學習那些東西，記住不要輕易從網線上離開你的主機，即使離開也也要記住主機的網卡ＭＡＣ地址，因為我們是用動態ＩＰ上網，ＩＰ地址一旦重新登陸就會發生變化，MAC地址卻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一定要記住ＭＡＣ地址，不然會迷失在網絡上的！」

  楊青所說的，並不是危言聳聽，現在網絡上時刻連接的設備，包括電腦手機在內，數量在百億以上，還有各種擁有一個或幾個公共出口的區域網，一旦記不住ＭＡＣ地址，IP位址一換，她就真成了網絡上的幽靈了，也幸虧網卡都是集中在主板上，直接被改造成了計算符陣的一部分，並不用擔心它會損壞。

  「好噠，主人！」聽了楊青的話，小嬡乖乖地坐下，打開了瀏覽器。

  不過像她這樣的智能生命畢竟與人類不同，她不需要像人類一樣，通過眼睛來輸入，用鍵盤來輸出，她能夠直接讀取操作內存中的數據，也就是說一個瀏覽器的窗口還沒有開始展開，裡面的數據就已經她從內存裡面看完了，並且記住了。

  當然小嬡所謂的記住，就是把數據文件記錄在硬碟上，初級的計算符陣採用的是高維存儲，同樣是利用電晶體，卻是以符文拓印的形式來儲存數據，存儲空間極大，完全容納得了大量的記憶。

  儘管在目前的市場上，機械硬碟的可靠性依然高於固態硬碟，可是在改造初級計算符陣的時候，情況就恰恰相反了，機械硬碟引以為傲的電機磁頭，就成了它和小嬡融為一體的最大阻礙，於是楊青就在機箱裡看到，所有其他的部件都已經融合在了那個盒子裡，只有斷了線的機械硬碟還孤零零地固定在硬碟托架上。

  隨著小嬡對於網上搜索，數據操作的不斷熟悉，顯示器像是發生了屏閃一樣，無數的窗口幾乎在同時展開，關閉，就連楊青的眼睛都難免眼花繚亂。

  順便提一句，本來楊青有著五百度的近視，可經過一番改造，達到後天武者的標準後，全身身體肌肉組織控制自如，利用睫狀肌反向拉伸，成功消除了自己的近視，不僅如此，他還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睛，在遠視近視之間來回的切換，甚至能達到鷹眼的效果，在神識不堪大用的情況下，加強自己的視力，也算得上是一個無奈之舉了。

  「小嬡，把屏幕關了！」楊青只覺得一陣的倦意襲來，頓時頭腦昏沉起來！

  小嬡不像人一樣，還需要顯示器來了解內容，她只是把它當作與楊青溝通的工具，聞言屏幕頓時黑了下來，屏幕下方常亮的綠燈也變成了黃色。

  楊青早已看過了顯示器上的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鐘，這一晚上驚心動魄，哪怕是翻天覆地也不為過，他的神魂強大，根本沒有睡眠的欲望，可是他的身體，哪怕被改造成了後天武者，那些被消耗的精力卻始終難以補足，稍一鬆懈，頓時疲憊，飢餓，睏倦，一起襲來。

  現在這個時候，出去吃倒也有飯店開門，然而習慣了手機支付，他身上連一毛錢的現金都沒有，總不能吃霸王餐吧！

  不過作為一個程序猿，加班也算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有時候在公司里沒弄完，還要回來做，所以他也備了一些小零食，比如牛肉乾，巧克力泡麵之類的東西，倒也不至於餓死。

  循著記憶，打開廚房的一個櫥櫃，露出裡面各種花花綠綠包裝的零食。

  剛剛還不覺得，可是一見到這些食物，他的唾液就忍不住流了出來，連同肚子，都發出了雷鳴般的吼聲。

  撕開一板巧克力，他咀嚼了幾下，就直接囫圇吞棗，直接吞咽了下去，所謂的絲滑，香甜，完全沒有感覺到。

  不吃不知道，巧克力咽下去，他卻更餓了，楊青索性把一堆東西都堆到許久未曾用過的餐桌上，再從冰箱裡掏出好幾瓶純淨水飲料，邊喝邊吃。

  這一堆東西，哪怕是平日裡最難嚼，只用來磨牙的牛肉乾，都沒能堅持兩分鐘，連同水在內，很快就被消滅乾淨，他卻依然有些意猶未盡。

  「勉強裹腹，算了，明天再說！」楊青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自言自語到。

  肚子裡有了貨，倦意卻無可阻擋地升了起來，他搖搖晃晃，一頭栽到了床上，轉瞬就進入到了夢鄉。

  說是夢鄉，然而修士其實是不做夢的，強大的神魂使得所有的意識和潛意識都在神魂的管理之下，真要做了夢，那麼不是中了招，就是預警。

  不過哪怕是在夢中，楊青的呼吸都一絲未曾亂過，他剛剛吃下去的食物，隨著腸道的蠕動，被消化吸收，轉化成了食物驚氣，被川流不息的內氣裹挾著，一直到丹田裡面，成了新的生力軍。

  這時候，神魂近乎停滯的狀態，他的大腦才算得以休息，溫度降到了正常的三十六度七，出門也不至於被當作傳染者隔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