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青做遊戲並不只是為了賺錢,而是真真切切地希望公司壯大起來,而不是像眼前這樣,小貓兩三隻的樣子。
只是想要在已經是一片紅海的遊戲市場裡擁有一席之地,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現在不管是手遊還是端游的市場,完全都被巨頭占據,其中微聊的東家鵝廠占據了百分之六十左右,而另一家老牌網際網路企業豬場,則占據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其他的才是市面上眾多企業瓜分的百分之十。
儘管市面上數以千計的公司企業,都只能依靠這百分之十的份額活著,但是遊戲產業已經是一個上千億的大型產業了,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份額,也足以讓很多公司活得相當滋潤了,也讓無數新建的公司投入到這個行業里拼命廝殺。
這樣的環境下,一個小公司想要的應該不是打破巨頭的壟斷,而是活下去。
當然按照楊青的構想,僅僅活下去是不夠的,還要活得好,緊靠大比的宣發費用,和製作成本不一定夠,還需要另闢蹊徑才成,楊青的目光就盯在了以前曾經紅火過一陣子的VR上來。
VR虛擬實境遊戲其實也不少,像是節奏與光劍,就是VR上大火的遊戲,只不過VR頭顯固有的缺點,比如解析度較低,長時間使用會造成眩暈,等等,都讓它一時還難以流行起來。
在顯示設備還沒有大幅度增加到14K解析度的時候,想要解決以上的問題,難度還相當大,不過因為有了小嬡的存在,她設計的驅動還有算法,能利用差值顯示的方式,在2K以上的顯示器中,實現10K以上的解析度,這已經接近了理想中的VR解析度。
然後再對畫面顯示做出一些優化,能讓部分人的眩暈症狀得到極大的緩解,就給VR遊戲的普及打上了一針強心劑。
不過這些都是楊青的設想,根據小嬡從網上收集來的VR設備的技術參數,以及最終優化的效果,得出來的結論,按照小嬡的說法,一款價格在千元左右的VR眼鏡,已經能夠支持一個眩暈症狀不嚴重的人,進行兩個小時左右的遊戲了。
所以楊青已經讓小嬡在網上下單,把市面上常見的VR設備,都買了一套,從二三百元的廉價貨,再到數千元的高檔產品都有,他要看看小嬡改進的驅動的底線所在,畢竟越廉價的產品,就普及得越快,就跟當初的智慧型手機一樣,看似幾千元的手機產品才是市場的主流,其實正是千元以下的百元機,讓智慧型手機真正普及開來,占據了原本功能機的市場。
VR設備至少還要明天才能陸續到達,而開發遊戲則更要等到威華和公司的談判結束,資金到位才行,所以楊青現在總算是暫時閒了下來。
可是當楊青放鬆心情,把腦袋靠在轉椅的靠背上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從天美離職的事情。
從天美離職他可以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裸辭,連公司都沒有去一趟,直接就在電話裡面跟組長鬧掰了,然後也沒有再聯繫,按照公司的規定,無故曠工一個星期以上,就算是自動離職了。
只不過這項規定也是因人而異的,楊青也算是天美的資深員工,他的離職其實是要主管經理的批准的,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還不曾接到主管經理的電話。
他離開的時間並不算長,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理論上來說,在沒有天美正式批准之前,他其實還是天美的員工,儘管天美以前這樣離職的員工也不在少數,也不見天美追究。
但是這都是潛規則,潛規則之所以是潛規則,就註定了它很大一部分是上不了台面的,這種自離方式如果認真追究起來,如果造成公司經濟損失的話,甚至可能追究離職者的法律責任。
以前的時候楊青並沒有理會這些,畢竟他和天美從事的並不是一個行業,也談不上競爭,只不過現在他也要進入遊戲這個行業,兩者之間難免就會有競爭,他這段有些黑的小歷史,難免會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把柄,認真來說,天美甚至有把他送進監獄的機會。
「小嬡,查一下天美,尤其是查一下天美對我的評價。」
小嬡的聲音不一會就傳了過來:「主人,天美對你的離職很生氣,不過他們也沒有採取什麼措施,只按你自離處理,你的雜物都被扔掉了!」
聽到小嬡的話,楊青反而有些擔心起來,他敢肯定,天美之所以這樣處理,完全是因為不知道他短短几十天之內,已經開發出了一款強大的翻譯軟體,而且收益驚人。
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做慣了手遊的天美,自然不會注意到就在它的隔壁,有一家做翻譯軟體的,就是它離職的員工,而且還不是通過正規方式離職的。
但是楊青卻深知,他的身份和工作經歷,絕對不是秘密,只不過以前沒有想過,現在則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了。
其實如果沒有人刻意刁難的話,想要解決也並不難,正好楊青在讓小嬡監視天美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比較嚴重的問題,比如偽造財務數據,用來偷稅漏稅,數額還比較大,只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天美的CEO和財務住進監獄,到時候只需要稍稍一提,他的那點事,也就不算事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儘快辦,明天先讓趙予熙找個律師去把離職手續弄好,也算給他祛除了一個隱患。
一邊想著,楊青才朝著樓下走去,員工都已經下班了,他也到了去吃晚飯的時間。
再找一家已經很熟悉的餐館,吃上一頓飽飯,楊青才舒舒服服地回到辦公室,在公用洗手間裡洗了一個冷水澡,才換上衣服,回到自己床上,早早睡了過去。
從作息規律上來看,楊青的作息簡直就是健康無比,如果沒事,他會在晚上八點以前就躺在自己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凌晨六點,十個小時的睡眠,讓他備受摧殘的腦域得到了足夠的休整,完全沒有尋常年輕人該有的夜生活,也不用熬最深的夜,化最貴的妝來掩蓋自己蒼白的臉色,他的臉就一直是健康的的粉白。
隨著楊青打開了摺疊床,躺在上面,給自己蓋上一件毛巾被,他的眼睛閉上,再睜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從窗戶的另一側,斜著照進來的陽光,仿佛在這眼睛一睜一閉之間,時間就被吞噬了十個小時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