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婦敬茶

2024-08-28 14:17:22 作者: 六十甲子
  纖柔將四輪車推來的時候,嚴瀟宜也已經在黃嬤嬤的服侍下開始梳妝了。Google搜索姜祁則是坐在一旁,一臉滿足的看著嚴瀟宜。

  纖柔見姜祁已經收拾妥當,便扶著他坐進了四輪車中。有了四輪車,姜祁便立即讓纖柔將他推到梳妝檯旁。他剛到,便見嚴瀟宜正好在用口脂點唇。一抹朱紅,讓嚴瀟宜的容貌更顯。

  「好看!」姜祁不吝讚美。

  曾經他是喜歡嬌弱溫婉的女子的,所以才會不顧母親的反對,非要娶那嚴瀟月。可而今,他覺得環肥燕瘦,都比不得眼前的人。沒上妝前清麗脫俗,上了妝之後那更是萬物失色。

  記得曾有人說他姜祁的運氣好,若不是出身寧國公府,這京城又有幾人拿他當回事。姜祁覺得這話沒錯,如不是出身寧國公府,他又怎麼有機會娶這樣一個好看的娘子?

  姜祁覺得夢裡那個曾不將嚴瀟宜放在眼裡的人,眼睛真的是被糨糊糊了眼,還好最後嚴瀟宜沒有嫌棄。這般想著,姜祁竟是莫名的笑了起來。

  嚴瀟宜本就被姜祁突然的稱讚給羞紅了臉,轉頭見他盯著自己一臉的傻笑,原本就已經泛紅的小臉更是紅的厲害。

  黃嬤嬤手裡拿著胭脂,想著昨夜折騰了一夜,怕嚴瀟宜的面色不好,所以本想在添色,但見這情形在偷笑之餘,又將胭脂放了下來。

  主院

  「稟國公爺、大長公主,方才田管事派人來說,世子身邊的纖柔找他領了四輪車回去。」大長公主身邊的林嬤嬤稟道。

  「看來一會兒祁兒也要隨嚴氏一同過來。」姜文正笑道。

  大長公主卻道:「祁兒醒了才多久?嚴氏也不知道勸著。」若不是因為今早得等媳婦茶,他們夫妻兩人早就去看兒子了。

  姜文正握著大長公主的手,說道:「知道你心疼祁兒,可即便是嚴氏不知道勸,身邊的人難道不知道?想必是祁兒自己要過來的。」

  「我也沒有要怪嚴氏的意思,不管是不是湊巧,可畢竟因為她進了門祁兒才醒的,算起來也是有恩與我們寧國公府。」說到這兒,大長公主想到昨晚的情形,有些奇怪道:「你有沒有覺得祁兒昨晚的樣子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姜文正搖搖頭,不解。

  大長公主回憶著當時的情形,說道:「祁兒一直拉著嚴氏不放,那眼神……就像是……像是母馬身邊的小馬駒似得,根本不願意離眼。」

  姜文正失笑道:「不願離眼的不應該是母馬看小馬駒嗎?怎麼到了你這裡倒是變了位置?」他頓了頓,想想當時的情景,又道:「不過祁兒的態度的確是有些奇怪。當初可是為了嚴培倫的女兒和我們鬧了許久,醒來之後知道換了人,不僅不鬧,還拉著人不放?真真是有些奇怪。」

  就在說話間,門外傳話說姜祁和嚴瀟宜已經往主院這裡來了。兩人聞聲,便停了話頭,大長公主更是整了整衣衫,姜文正也是坐正了身子,盯著門口。一會兒兩人同時轉頭相互看了一眼,隨即便笑了起來。

  一個職掌京畿四十萬駐軍的寧國公,另一個是堂堂大長公主,竟是在這個時候有些緊張了。

  「還以為祁兒小呢!今天我們都要喝媳婦茶了……」大長公主嘆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姜文正輕咳一聲,微微側過身,眼睛盯著門口,低聲道:「在為夫眼裡,你依舊是當年城頭那個殺伐決斷,讓人心生嚮往的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瞥了他一眼,嗔怪道:「就你會說。」

  多久了,自從祁兒出事之後,他們夫妻之間便不再有這樣的輕鬆時候了,如今祁兒醒了,一切又該繼續好下去的。

  兩側侍候的丫鬟婆子心中暗暗偷笑,世子醒了,國公爺和大長公主也終於回到以往那樣了。

  嚴瀟宜和姜祁此時也走到了門口,因為有門檻,四輪車不便進來。所以來的時候,嚴瀟宜讓纖柔喚了四個健壯的婆子跟著。那四個婆子見到了門口,手疾眼快的上前將四輪車抬了進去。

  兩人到了姜文正和大長公主面前,嚴瀟宜微微欠身,姜祁因為身體原因,無需起身。

  姜文正和大長公主見了,也都是微笑著頷首。

  大長公主身邊的林嬤嬤拿來軟墊放在嚴瀟宜面前。

  嚴瀟宜低著頭,跪在軟墊上。林嬤嬤端著兩個茶碗立在旁邊。

  嚴瀟宜拿過其中一個茶碗,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喚道:「父親,請喝茶。」

  「好。」姜文正微笑著接過茶碗,輕抿了一口。而後將桌上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拿起,交給嚴瀟宜。


  「謝謝父親。」

  嚴瀟宜雙手接過紅包,雖然分量不重,但從紅包的厚度上來看,裡面怕不是小數目。之後,嚴瀟宜又從托盤上拿起另一個茶碗,遞到大長公主面前,聲音不大不小,語氣恭敬。「母親,請喝茶。」

  比起姜文正,大長公主自然是不用端著。她瞥了一眼一直笑著看著嚴瀟宜的姜祁,暗道這還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剛醒來也不知道看看她這個做母親的。

  大長公主笑著將茶碗接過,連說了兩聲好之後,輕抿了一口,便將茶碗置在桌上。

  拿起桌上放著的一個錦盒,打開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支鑲碧璽葉型金簪,厚重且華貴。

  「這是當年先太后送我的,你且收著吧!今後祁兒便交給你了。」大長公主柔聲說道。雖說對兒子眼巴巴的望著嚴瀟宜的模樣有些不滿,可也比他因為娶得是別人鬧起來的要好的多啊!

  而這嚴瀟宜仔細瞧著,也滿得她眼緣的。比起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嚴瀟宜這樣帶著英氣和堅毅的女子,才是應是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嚴瀟宜聽聞是先太后送的,有些誠惶誠恐。她低著頭,雙手接過金簪,拜謝道:「謝謝母親。」

  「行了,起來吧!」大長公主笑盈盈的說道。再不起身,這白眼狼兒子怕是要對她這個做娘的飛白眼兒了。

  嚴瀟宜將收到的紅包和金簪全部交給一旁的黃嬤嬤,而後再向他們二人拜了一次之後,緩緩起身。

  待嚴瀟宜和姜祁坐於一旁之後,大長公主仔細打量著姜祁,關切的問道:「祁兒,可還好些?」

  姜祁點點頭,語氣似是帶著一點點撒嬌的意味,對大長公主說道:「已經好多了,只是身上有些使不上力道。」

  大長公主聞言,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不聽勸胡來,這下吃到苦頭了吧?以後少跟那些不知事兒的混在一起,到處胡鬧不說,險些把命都給弄沒了。以往你胡鬧也就罷了,現在你也成家了,得收收心了。」

  姜祁忙點頭稱是。「兒子知錯了,以後一定不再胡鬧讓母親擔心了。」

  不管是什麼時候,姜祁從來不會反駁姜文正和大長公主,誰讓他們雖然寵愛自己到了溺愛的地步,可他若是惹了母親不高興,父親定然毫不手軟的收拾自己。

  他不是沒有反抗過,可結果就是父親從常規套路改成毫無套路的江湖路數。哪兒疼揍哪兒,哭都沒地方哭去。而這次,自己因為不自量力強行的去騎烈馬,最後竟是躺了半年之久,想也知道母親定是傷心難過了許久。

  姜祁偷偷看向姜文正,想若不是自己現在這幅模樣,恐怕一醒來就會被父親提著去後院的校場練手了。心中害怕,姜祁下意識的就要找嚴瀟宜尋安慰。

  嚴瀟宜本還低著頭,乖順的聽著大長公主說話,結果放在膝上的手竟是被姜祁一把握住。嚴瀟宜下意識的便往姜文正和大長公主那裡看去,手還企圖抽回來。

  「世子,快放手。」嚴瀟宜壓低聲音,忙道。在長輩面前,這實屬失禮。

  姜祁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嚴瀟宜的尷尬,扯著笑臉,聲音不算小的說道:「這樣我安心。」

  大長公主見嚴瀟宜都快急哭了,而自家兒子卻像個沒皮沒臉的小孩兒一樣死不撒手,也是覺得有些丟臉。她朝姜文正看了一眼,而後擺擺手,對姜祁說道:「行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最後,直到他們離開,姜祁也沒有放開嚴瀟宜。

  「這個混小子。」大長公主沒好氣的說道。

  姜文正卻是若有所思的說道:「祁兒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奇怪。」

  大長公主心中一驚,忙問:「那裡奇怪?」

  「祁兒是什麼性子?你我做父母的都清楚。何曾見過他這般糾纏更或者是依賴一個人?方才他是看著我,才下意識的去找嚴氏的,就像是在尋求保護一般。」姜文正緩緩道。「那小子怕過誰?以前即便是被我打得下不了床,也從不找你來求情的,如今卻……」

  沒等姜文正說完,大長公主伸手便朝他胸口拍了一巴掌,瞪著一雙鳳眼,怒道:「你又嚇唬祁兒!」

  姜文正佯裝吃痛,說道:「這不是沒動手嗎?」

  「哼!」大長公主白了他一眼,而後便道:「照你這樣說,祁兒真的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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