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還不太適應嘛!」
周可溫嘆了口氣,語氣和緩的解釋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你和董雨露一起的時候,就適應是吧?說到底,我就是永遠不如她唄。」
「……」
看著有些生氣的蘇雅,他有些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初始的激情過後,他已經有些無法順從自己的內心。
他以為自己可以周旋於兩女之間,可是……他還是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
他怕了,怕萬一董雨露知道,會與自己分手。
見到周可溫久久未語,蘇雅有些失望,他哪怕敷衍騙自己兩句都行呀!
可是……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還是學不來欺騙……
「我先走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棄,我不離,我永遠都在這裡。」說著蘇雅起身拿起包要離開。
「等等……」
蘇雅心裡有些暗喜,他以為他要留住自己。
「把車鑰匙拿上,車你開,我暫時沒什麼大用。有車……你上下班也方便一些。對了,車裡有一張油卡,我充了一萬塊錢,應該夠你用的。」
聽到周可溫的話,蘇雅心裡一痛,他還是那麼溫柔體貼,可是……卻不會只對自己。
「好。」
蘇雅匆匆拿起車鑰匙,沒有敢看他,怕他看見自己眼裡的淚~
她不想綁著周可溫,她想要的愛,不是敷衍和遷就。
蘇雅離開了,靜坐著的周可溫心裡有些空落,看著手上那條寸步不離的紅繩,幾日來的煩躁總算是隨之消失了。
「我……還是不適合當渣男。呵!」
起身想要叫葉天龍一起去喝點酒,可是想起答應過女友董雨露的話,他決定還是去找姐姐陳可欣聊聊天。
「走了天龍。」
「三斤你這去哪?車被蘇雅開走了,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
揮了揮手,他到路邊打了輛車準備去江邊碼頭的月球漫步酒吧。
微信提示音卻突然顯示有消息,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居然是大學宿舍里的成志剛,問自己是不是來星城了。
周可溫:嗯,這個星期回來的。
成志剛:回來也不說一聲,今天周六,一起聚聚?
遲疑了幾秒鐘,他回復道:好,我現在過去找你。
成志剛:行,一會來了有驚喜。
周可溫:拭目以待。
「師傅,不去江邊了,去財經大學。」
「好嘞。」
十分鐘後~
當周可溫再次回到熟悉的大學,一轉眼已是離開了半年了!
看著熟悉的街道店鋪,曾經天天點外賣的自助餐廳,燒仙草奶茶店,他瞬間有些後悔離開學校了。
金錢固然好,可是……再多的錢,卻也買不來這無憂無慮的學校生活。
「或許……考研?」
想到這,周可溫感覺自己有些挺善變的,一直在考研——不考研——考研中糾結徘徊。
在與姐姐陳可欣初識時,他想過考研,在送女友董雨露回學校時,他堅決不想考研,如今……
走進燒仙草店裡,周可溫買了兩杯滿杯加料的燒仙草,跟著學妹們的腳步,走在回宿舍熟悉的林蔭路上,不時觀察著四周的學……不,商鋪變化。
街上,還是有不少小攤小販擺著路邊攤,賣的東西千奇百怪,網羅了全國各地的美食。
操著北疆話賣的羊肉串的維族小伙,在這裡都能經常看見幾次。
要是剛開學時,這裡……還會有流淚切糕在校門口賣~
關於切糕,作為北疆人的周可溫覺得其實還好,真材實料的切糕很壓秤,賣的貴是因為切的看起來少,價格算下來卻很高。
切糕明碼標價一兩7元(50克),它不買的桂花糕糯米糕,厚實的隨便一刀下去可能就是2斤,簡單算一下:一斤(500克)就是70元,2斤就是140塊錢。
所以……
他周可溫反正是沒有買過,從小到大也沒有吃過切糕,他手不穩~
今天在校門口,也有賣切糕的,是一個小伙子,鷹鉤鼻,黑葡萄眼,看著是有點不好惹。
不過周可溫倒是不慫,他今天就有些好奇地想嘗嘗這切糕到底是什麼味。
想到這,他笑著上前開始攀談起來,說話談吐皆用自己北疆官話套著近乎,希望這切糕小哥識點趣,別宰自己。
「嘿!老闆~今天這生意~好的很嘛。」
「還行。」
「這切糕,多少錢一公斤?」
???
「一公斤的嘛~140元。」
「哦吼,能不能先切一點嘗嘗,好吃的話我就照顧照顧咱疆內的生意嘛。亞克西(好不好)?」
「亞克西(好)。」
巴郎子(小伙子)老闆切了一片遞給了周可溫,「怎麼樣老闆?」
「歹得很!亞克西。(好吃的很)」
「來多少老闆。」
「那就給我切個一公斤的嘛~多了送我,少了你自己看著辦麼。不要太盲道(瞎搞)。」
「好的很。」
老闆聽著這一口北疆官話的青年人,識趣地按自己的經驗,小心地估算好切了一刀下去。
要是別人,可能買切糕,自己切多了必定會把錢給要回來。
要是眼前這吃套路長大的北疆青年,怕是再多的恐嚇都沒有用~
「老闆,1公斤多一點,那個錢。」巴郎子老闆還想試試能不能通融一下,把多切的錢要過來。
周可溫頓時臉上變換,「咱說話做事要守信的嘛~前面說好的,你不能太盲道了吧?非要苒(ran)這快吧錢,那就太不地道了。」
「……」
「行行行,140元就140。」
老闆嘆了口氣,今天是完全被拿捏了,遇見狠人了~
「就是嘛,咱這樣才是老道人嘛。錢轉過去了。」
拿起切糕,周可溫捋了捋頭髮瀟灑踏入了宿舍區,留下身後一群小迷弟迷妹的目光。
「還能這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為這黑話買賣驚呆了。
「老闆,給我給我也切個一公斤的嘛~多了送我,少了你自己看著辦麼。不要太盲道(瞎搞)。」
有人頓時有樣學樣,上前開始叫嚷起來……
路過熟悉的籃球場,看著裡面熱情高漲打著籃球的學子,他瞥了一眼便慢慢踱步朝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此時已是臨近傍晚,下了課進出宿舍樓吃飯的學生很多,基本上都是拖鞋短褲或者打log潮流衣服。
周可溫身上雖沒有顯眼的大牌log,但乾淨利索的穿搭里藏著絲絲華貴,走路沉穩且抬頭自信的目光,在這群匆忙的學生人群里顯得格外醒目。
「這特麼是哪個二代來我們這小廟了?」
「看著挺有氣質,估計是學長吧?看著好有神呀!」
「應該是學長了,可是這麼精神的學長應該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吧。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隱藏大佬唄~」
「……」
四周的人群中,不時有人對周可溫評頭論足著,他只是靜靜提著東西進了宿舍樓,朝自己住了三年的203宿舍走去。
二樓轉角不遠便是他的宿舍,一間朝北的陰冷之地,夏天不開空調都能睡覺的風水寶地。
至於冬天……不提也罷!
此時。
203宿舍門正虛掩著,雖然因為周某人的事情他對成志剛有些不舒服,可是此時再次回來,他心裡還是有些激動和小歡喜,希望可以見見這位老朋友~
推開門,周可溫看見宿舍里正有兩人開著小檯燈,一個是成志剛正插著耳機似是背著單詞,另一個則是拿手機翻看著東西,自己許久未見的開黑好友——隔壁204宿舍的徐乾坤。
「哈哈哈,好久不見呀!二位。」
周可溫笑著大聲朝兩人打著招呼。
???
看到突然出現的青年,宿舍里的成志剛兩人皆是一愣,他們為了認真學習,沒有宿舍的大燈,昏暗的燈光下門口的青年看得不是那麼清楚。
不過……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兩人皆是大喜!
「可溫,你可算是回來了呀!這麼久不見,在做什麼呢?遊戲也不上線了。」
離開學校後成志剛與周可溫見過經常,徐乾坤倒是一次沒見過,所以現在看到他便有些激動地立馬上前高興的招呼著。
「乾坤!沒想到你居然也回來了,我這就在北疆和星城瞎混,你這做什麼吶?」
徐乾坤燦然一笑:「嘿嘿,我這不是下個月初級會計師考試嘛~所以到學校複習一陣子。你報名沒有?」
周可溫搖了搖頭,初級會計師資格證大二時他報考過,因為疫情原因推遲了,交的考試費用也退了,後來他破罐子破摔直接放棄了這會計資格證考試。
成志剛見到兩人聊的歡,把宿舍大燈打開,三人坐著笑聊起來。
「可溫,你這買的東西挺好吃,啥呀這是?我也買一點。」
喝著周可溫帶的奶茶,吃著切糕,成志剛大口咀嚼著囫圇問道。
「呵,門口……買的切糕。」
「咳咳咳~」
聽到這成志剛和徐乾坤一陣咳嗽,「還是可溫你猛呀!不過該說不說,這玩意兒確實好吃多少錢?」徐乾坤豎了個大拇指邊吃邊問道。
「沒多少……」
三人聊著各種最近的生活,徐乾坤在一家不良資產處理中心實習一陣子後,覺得還是要有證書找個安穩工作。
成志剛則是安心準備考研,最近他還悄悄的交了個大一的小女朋友,所以學校生活倒是有滋有味。
聊著聊著又聊起宿舍其他幾人。
「老二他回了株洲老家,聽說幹了一陣子外賣,然後找了個親戚的廠子做著閒散工作。現在也在備考初級會計師,下個月開始應該也能見一面。可溫,到時候我們宿舍再聚一聚吧。」
聽著成志剛的話,周可溫沒有直接應下,有些不確定地道:「下個月可能就離開星城了,而且……小四他也來不了!看情況吧。」
「小四,可溫你知道楊華在做什麼嘛?好久沒聽見他的消息了。」徐乾坤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
周可溫搖了搖頭,喝了口奶茶看著小四楊華的床鋪,空蕩蕩的。
「自己……也好久沒聯繫他了!」
~
雲貴高原,位於兩省邊界處有一個落後的村子。
太陽早早的便下了山,村子裡家家戶戶都亮起來燈,池塘旁的一戶人家裡,兩個男人正吃著晚餐。
「兒子,你這天天悶在房子裡學習也不行呀!得要出去走走。」年邁的男人刨了兩口飯,看著瘦弱的兒子,夾了兩塊肉給他。
桌上,一個消瘦的青年吃著飯點了點頭,他正是周可溫許久未見的楊華。
「嗯,我知道了!下個月我有個考試,要去星城。」
「行。家裡你就放心,安心考試就行,替我好好謝謝你那個同學,要不然……我這命,怕是早就沒了!」
「我吃飽了,回房了。」
放下碗筷回了自己房間,楊華閉著眼睛躺在了嘎吱作響的鐵床上。
自從星城一別,楊華便回了貴州老家,那時候他父親病了,在工廠幹活時受了傷,工廠以沒有勞動合同等理由,拒絕支付他父親的醫藥費。
倒不是因為工廠多狠心,而是……楊父多年積勞成疾,這次需要一個大手術才能挽回性命。
他父親不想因此訛上工廠,畢竟這麼多年因為工廠的工作,他才能有錢供自己的兒子上大學。
死,那就死吧!
可是……臨死前,他只想見見自己的兒子,最後囑咐他兩句話。
因為楊父自知自己的兒子,在大學時並沒有好好讀書,也沒有學到什麼大本事,所以他想在最後的時光里再叮囑兒子兩句話。
可楊父卻是沒想到……
兒子第二天就回來了,並且居然還帶了一筆巨款,足以支付自己的手術費用。
楊父瞬間慌了,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便立馬哧聲問道:
「兒子,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你媽媽走的早,我也沒什麼文化,但我從小就教育你,咱人窮志不窮。
你說,這十萬塊錢是不是偷的?
快還回去。
咱家裡面一世清白,祖上也曾出過大員,你爺爺更是參加過紅軍抗戰。
你父親我無能,雖一身清貧,但問心無愧一生,不能到了你這,成為作奸犯科之徒呀!」
楊華聽後眼淚瞬間不止:「爸,你放心吧。你兒子沒有做壞事,這些錢是我大學時一個朋友借給我的,讓我晚幾年還他。」
「真的?」
楊父有些不信,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富有的人,和自己身無分文的兒子成為朋友?
「爸,你不信是吧,你自己看嘛!」
楊華把那張紙條給了父親。
「小四,這些錢拿著用,還是一樣,借你十年,切莫忘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哈哈哈~你這個朋友。」
笑著笑著,楊父不禁哽咽起來,看著那鬼畫符的字,比自己兒子那一手好字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可是,這卻仿佛是世間那最潦草無價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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