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老刀的交易
午月午日，蒼龍七宿飛升於正南中天。
是日，大吉大利。
湘江邊上，可見家家戶戶，男女老少從平房之中走出來，在數位老人的帶領下，行至江邊，準備祭祀之禮。
雪白的紙張，裁成紙人、龍舟，栩栩如生，活靈活現，有壯漢搬出香茅酒，三下五除二拍開封泥，將香茅酒倒入祭祀所用的青銅杯中。
「信息換果核。」
「我給你這個世界的信息，你給我一個果核。」
「怎麼樣。」
老刀似笑非笑，湊了上來。
「不怎麼樣。」
葉長青不置可否，退後一步，眸子深沉地觀望著一切。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
幽怨婉轉的祭祀歌聲，從周邊之人的口中傳出，一個個紙人，臉色雪白，四肢飄蕩，兩點腮紅顯得分外詭異，乘坐在紙船之上，沿著湘江流去，不知道最終會飄向何方。
每一位民眾顯得很是虔誠，口中喃喃有詞，求財，求官，求平安，目送紙船流走。
葉長青和老刀二人站立在人群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什麼是果核？」
許久，葉長青開口問道。
方才他暗中出手，想以時空之力影響乘流而下的紙船，卻沒有成功，只在河面上吹起一陣微風，他又將目標轉向進行獻祭的人們，但無往不利，可以顛倒陰陽的時空之力，卻如同真的失去了作用一般。
這些現象，不由得讓他皺起了眉頭。
「如果你答應給我一顆，我可以告訴你更多的信息。」
老刀笑眯眯道，上下打量著葉長青手中的鑰匙。
「我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給你？」
「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有。」
葉長青淡淡道，不動聲色地將鑰匙收起。
「別人不一定，但你一定會有的。」
老刀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
「就算我答應給你，你不怕我反悔？」
葉長青又道。
「不怕。」
「入門者之間的承諾，會有東西監督。」
「等你知道了所有信息之後，你一定會給我的。」
老刀依舊笑眯眯地，似乎勝券在握。
葉長青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按照他的理解，修為達到仙皇之後，時空仙道進化成為皇印，按道理應該是獲得了更強的力量，生命層次也能發生躍進。
不受控制地脫離了原本天機閣所在的世界，那應該就是進入到更加高級的世界之中了。
但眼觀現在身處的新世界，每一個人，似乎都只是普通的凡人而已，甚至在他的眼中，帶著些尚未開化的愚昧，這就與他猜測的大相逕庭了。
唯一讓他還抱著希望的就是，在這裡的修為受到了限制，說明這個世界，還是有奇特之處。
「你回答我三個問題，我答應未來給你一顆果核，但你要繼續回答我剩下的所有問題。」
葉長青遲疑半晌，最終開口道。
「成交！」
老刀似乎早已迫不及待，連忙答應下來。
頓時，二人之間，虛空泛起一道金光，揮灑於老刀和葉長青的頭頂，沐浴全身。
一股浩瀚難言的意志，仿佛跨越了萬古，降臨於此。
葉長青敏銳地感知道，自己身上，確實被種下了某種羈絆，或許就與剛才的商量有關，這讓他很不舒服。
「問吧。」
老刀咧嘴笑道，似乎撿到了不得了的寶貝。
「第一個問題。」
「這裡是哪裡，他們是誰。」
葉長青想了想，道。
「這是兩個問題了。」
老刀撇了撇嘴巴。
「總體來說，都是關於了解這個世界，內容不算多吧？」
「好吧。」
「這個世界，據我了解，應該只有星皇以上的強者，才能進入，一身修為，化作扣門的鑰匙，持有鑰匙者，可順利破開時空限制，進入其中。」
「但如果鑰匙不是自己的，或者沒有鑰匙，就會遭受一些未知的危險，無法進來，也有極少部分的偷渡者，成功偷渡進來，想要摘上一顆果核，但那些都不足一提，都是些跳蚤。」
「每一個進來的新人，出現的地方，必然都是湘水的源頭，這裡，相當於新手村，要完成第一個任務，才能走出去，接觸到更加廣闊的世界。」
「湘水，又稱湘江，是這裡的土著們，視為最神聖的地方，楚國以水為貴，等你走機會出去，或許還能遇到傳說中的黃河之神，河伯馮夷，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在這裡，完全是一方獨立的……囚籠吧，這是絕大多數人對於它的看法。」
「不過在我看來，我覺得這個世界，倒像是在篩選什麼，強者愈強，一路走上去，接觸到的東西，自然更多，等你走出去之後，會知道的。」
「至於他們，更像是新手村裡面的npc，沒什麼攻擊力，這也是……這個世界裡面，對新手最溫和的地方了，好好珍惜。」
老刀娓娓道來。
葉長青卻皺起了眉頭，「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聽了個寂寞。
不說內容的真假，老刀的表達就不是很清晰，雲裡霧裡，給人一種藏著掖著的感覺。
「第二個問題，湘水源頭的任務是什麼。」
葉長青果斷道。
「這個我沒法回答你，但有另外一個信息，也是關於任務的，你要不要當作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嗯，你說吧。」
「每一個新人，遇到的任務都是不一樣的，取決於他們在持有系統這段時間內的表現，傳說表現分越高的，能夠激發的任務就……獎勵越高。」
「最頂級的任務，更是涉及到了湘水源頭最深處的秘密，傳聞，那可是一位……」
老刀將最後兩個字的聲音拉長，吊足了胃口。
「不過，這個信息，已經超出了你問的問題範圍內了，我可以選擇不告訴你。」
他如是說道。
「草！」
葉長青暗罵。
對於兩眼一抹黑的他來說，任何一點信息，都顯得格外珍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