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市的繁華背景下,陳逸的一舉一動自然引來了日語系方陣中女生們的目光。她們看到他走向南寄月,興奮、羨慕、嫉妒交織在一起,交談間夾雜著歡聲笑語。
注意到陳逸走向南寄月,一些女生們心中涌動著複雜情緒。其中,日語系男生方陣的反應最為激烈,他們的憤怒和嫉妒溢於言表。
"兄弟,你這是闖入了別人的領地啊!"
陳逸無視這些,帶著微笑來到南寄月面前。這次,小仙女南寄月不再身著洛麗塔裙裝,而是換上了與大家一樣的迷彩軍訓服。她素顏下的俏臉並不像阮竹儀那般標準,卻五官深邃,天生麗質,化妝只會錦上添花。睫毛輕顫,清澈的大眼睛裡沒有美瞳,眉毛略顯淡雅,顯然是經過精心修剪,平時用眉筆修飾。鼻尖微微出汗,肌膚白皙嬌嫩,仿佛能掐出水來。
她安靜地坐著,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秘感,令人只能遠觀,難怪大家都叫她小仙女。此刻,南寄月微微喘息,貴族少女能堅持站軍姿已屬不易。她靠坐在樹邊,周圍無人,顯得有些孤僻,不知是不屑與普通人交往,還是性格使然。
陳逸的大膽接近,南寄月顯然看見了。她雙手環膝坐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臉上毫無表情。
"南寄月,你也學申語啊,早知如此,當時就應該多聊一聊。"
這樣的開場白並不高明,但陳逸並不認為自己在搭訕,他們只是不熟悉,但曾經見過面。
南寄月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陳逸愣住了,腳步停滯。
不是吧,大姐,你是記憶力不好,還是我這張臉太普通了?當初你哥哥把你介紹給我,我們還聊過天,你不記得也太過分了。
陳逸耐著性子解釋:"...一周前在上海yedian,你和你哥不是一起去的嗎?那時候我們見過一面。"
"一周前?嗯,我和地中海去了yedian,不過我當時一直在玩遊戲,沒怎麼注意別人。如果沒記住你,真的抱歉。"
雖是道歉,南寄月臉上卻沒有絲毫歉意。
得了,哥不跟你玩了,行了吧。
陳逸真的有些生氣。如果只是憑一面之緣搭訕,你說不記得也能理解,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記住只見過一次的人。但現在描述得如此具體,他們還說過話,陳逸也做過自我介紹,你還想不起,還拿玩遊戲沒注意當作藉口,這已經是對人的不尊重,只能說這姑娘從一開始就看不起你。
陳逸不在乎對方的財富或家境,只要對方尊重並禮貌待他,他也會以禮相待。但如果對方不尊重他,無論對方多麼美麗或多有權勢,他都不會縱容這種傲慢。
"好吧,小仙女您貴人多忘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既然你不懂尊重,那我諷刺你一句,也不能說我沒風度。陳逸沒有興趣熱臉貼冷屁股,打算離開。
但是完了,哥的光輝形象要受損了,灰溜溜地離開會被嘲笑。誰能想到這位大小姐如此特立獨行呢,看來我並不適合小仙女這種類型!
看到陳逸諷刺她一句就轉身要走,南寄月瞬間怒了,"陳逸,我只是跟你開玩笑,你至於這麼嚴肅嗎,像個男人嗎?"
聲音一如既往,清冷悅耳。
陳逸準備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才明白小仙女是在開玩笑。
不過你的玩笑開得有點過了,我們根本不熟,這種玩笑開不得。
再次轉身,看著南寄月鼓著腮幫子依舊精緻的臉,陳逸明白了。
這個小仙女大概是被寵壞了,根本不懂得察言觀色,只按自己的意願行事。誰說富家子弟從小就懂人情世故呢,這不就是一個反例。
"行,我錯了,行了吧。"
陳逸說了一句最能讓女人火大的話。
這句話無疑是女性最討厭聽到的男友言論之一,儘管陳逸和南寄月並非戀人,但這句話的效果仍然顯著。
"就是你錯了,什麼叫『那你錯了行吧』!"
南小姐一下子倔了起來。
"好吧,是我的錯,沒能看出小仙女你的玩笑,下次我會注意的。"
陳逸的表情認真了些,不再敷衍。果然,南寄月鼓起的腮幫子立刻癟了下去,像一隻河豚。
女人往往不講理,仙女更是如此,除非是鋼鐵直男,該認錯就得認錯,這與懦弱和奉承無關。當然,他的認錯並未真心,只是為了應付過去,陳逸並不覺得自己真的錯了。
氣消的南小姐上下打量了陳逸一番,恍然道:"...之前我室友提到的那個開法拉利的大一新生就是你吧?"
南寄月還記得在yedian那次,他拿出法拉利鑰匙讓季政啞口無言的場景。
接著,小仙女輕笑道:"...在學校開法拉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很容易騙那些無知的小姑娘,你開心了吧?"
陳逸笑了笑,看得出南寄月並無敵意,只是不擅長言辭。
哎,不過說真的,像她這樣的大小姐,通常都不擅長應對社會的殘酷,畢竟她們的生活圈子就足以滿足一切需求。
環顧四周,陳逸想到,雖然校園被譽為半個社會,但這畢竟不是真正的社會。小女神,如果你無法承受社會的打擊,那就先嘗嘗校園的洗禮吧。哥人帥心善,送你一根棍子也不在話下。
原本打算敷衍兩句就走,看到南寄月如此得意,陳逸反而改變了主意。
「說實話,在校園裡開著法拉利確實很酷,尤其是當那些小姑娘投來崇拜的目光,心裡真是舒坦極了。」
「但總比某些人強,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無人問津,哎,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開學第一天,怎麼就有人過得這麼慘,是不是跟人鬧崩了?」
「不過也是,長得太好看,容易招人嫉妒,絕非嘴巴不饒人的原因。不對,是我的錯,我的錯,我的語文水平確實一般,以前老師常批評我。」
「……應該是仙女口中不會吐出惡言,這形容就準確了。小仙女,我問你,對於那些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的人,該怎麼形容呢?」
他知道這位大小姐智商不低,否則也無法考入這所大學。陳逸要的就是她的智商能聽懂他的諷刺。
如果遇到那種聽不出諷刺,反而自以為受到稱讚的姑娘,陳逸只能無奈地揮手告別,對付不了這樣的人,還可能被她拖低自己的智商水平。
南寄月瞬間怒火中燒,她當然明白陳逸在諷刺她。
諷刺她獨自一人坐著,而其他女生則成群結隊地說笑,這不就是暗示她「口出惡言」,第一天就跟室友鬧僵了嗎?
陳逸確實有點佩服,能在第一天就造成這種局面的人也算是個人才。不過,想起她剛才對自己說的話,似乎也覺得挺合理的。
「我根本不屑與她們計較!」
南寄月繼續嘴硬。
南寄月並不愚蠢,儘管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但並非沒人指出過她的問題,她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她也想嘗試改變。
說她不屑與那些人計較,這話確是她的真心話,畢竟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大小姐,不太會在意別人的看法。
但她拉不下臉去道歉,因為她認為對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她也在努力改變自己令人討厭的說話方式,但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做到。歸根結底,由於家庭環境的影響,她缺乏一種作為人來說非常重要的能力——同理心。
「說得對,小仙女何必與凡夫俗子一般見識……依我看,大小姐你不必慌張,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做,小仙女別的不多,就是有一張臉嘛。」
「……總會有一群舔狗不介意你口出惡言,說不定還會感到驚喜,他們會讓你在大學幾年裡過得舒舒服服的。」
既然你說話難聽,那哥就火力全開,不再顧慮你的感受,既諷刺又嘲笑,既岔開話題又罵人,就是不帶髒字。
至於動手,就算了。雖然有些女人確實讓人想直接揍一頓,但南寄月顯然還沒到那種程度。動不動就想打人的,通常被稱為「潛在的家暴者或虐待狂」,建議遠離。
此時,南寄月想起了她在一本修真小說中看到的形容詞——三屍神暴跳如雷,她覺得自己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什麼叫做舔狗見到你口出惡言還感到驚喜,這不是間接罵她是條狗嗎?她的怒火直線上升,立刻站了起來,剛才還走得艱難的雙腿現在也不覺得累了。
醫學奇蹟!
之前宿舍里的那幫人對她冷暴力,冷嘲熱諷,南寄月即使內心有點委屈,也能忍住不理。
她擁有典型富貴家庭孩子的特性,那就是高人一等。
不是通過言語暴力表現高人一等,而是通過那種不屑一顧的態度。
當然,因為大家都是人,被人罵多了心裡難免會有委屈和不快,直接回懟甚至動手的情況也不少。
南寄月可以對舍友的針對稍微不在意,但對陳逸的挑釁就無法忍受。
她本能地將陳逸視為與自己同一層次的人,即平等的關係。
特別是在第一次在Yedian遇見他時,陳逸舉止得體,行事沉穩,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因此,她無法忍受陳逸的嘲笑。
「你以為我在乎那些舔狗嗎?我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倒是你,被那些女人捧得很舒服啊。」
南寄月不甘示弱。
陳逸瞥了她一眼,突然說道:「……說真的,以前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個人說話不顧場合,要不要我教你一招,保證你在學校不受欺負。」
南大小姐抿了抿唇,陳逸給她的印象真的很深刻。她以為陳逸有高見,略顯彆扭地回答:「……你說吧,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