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侑言在沙發上放鬆了一會兒,坐起身子重新上微博關注進展。媒體那邊已經自發地搬運她的微博,把她入住景琇家的消息全方位的推送開來了。儘管她和景琇的粉絲曾經撕得昏天黑地,此刻卻很團結,槍口一致對外,努力控評「友誼長存」。但還是有不少的聲音在質疑她和景琇是不是真的有情況?
當然,對此有更多人的人表示,有沒有情況重要嗎?這次事件的重點是在這上面嗎?不要走偏了,重點應該在「拒絕偏見、停止傷害」上。就算景琇和季侑言有情況那又怎麼樣。本身愛情就是自由平等的,更何況景琇母親的態度顯而易見,吃瓜群眾瞎操什麼心。
《夜色中的向日葵》官宣景琇和季侑言出演電影裡的時間會在晚上——新聞發酵得差不多的晚高峰發布,側面給這一波緋聞含糊地定音澄清。
不論如何,這一波形勢都算控制下來了,並且還借勢宣傳了平權、宣傳了電影,姑且是三贏的局面了。
季侑言鬆了一口氣。她去換了舒服的居家服,而後給鍾清鈺打電話關心父親的身體,順便探一探口風。
「媽,是我。爸今天怎麼樣,感冒好點了嗎?」
鍾清鈺在做飯,開著免提。她還沒回答,季長嵩冷不丁地一聲:「你能顧好你自己就不錯了。」
季侑言嚇了一跳,被噎住了。聽聲音,中氣還挺足的?
鍾清鈺把免提關了,揮了揮手,示意季長嵩出去。季長嵩不樂意地站了會兒,哼了一聲出了廚房。
「你爸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你把你自己照顧好就好。」她頓了頓,問:「你現在在哪?」
「我在阿琇家了。」季侑言如實道。
鍾清鈺沉默了兩秒,追問道:「和她媽媽在一起?」
「沒有,阿姨住樓上,不和我們一起住。她現在上去給我準備午餐了。」
鍾清鈺恨鐵不成鋼道:「那她上去準備了,你就心安理得地在樓下待著了?」
季侑言:「?」不然呢?
「你信里不是說她媽媽對你不是很滿意嗎?就你這樣不會來事,擱誰誰滿意?怎麼說都是你長輩,你現在傷了是幫不了忙,但起碼態度是要有的。你就出個人站在旁邊看著她準備,人家心裡也覺得舒服啊。你怎麼這麼愣啊。」
季侑言被罵懵了,隨即失笑,有一種嫁出去了以後,母親在教她處理婆媳關係的踏實感。
「媽,謝謝你。」她由衷道。
鍾清鈺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嘆了口氣,悶悶道:「不管怎麼樣,為人父母的職責我盡到了,我努力規勸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所以以後你要真後悔了,也不要怪我沒有阻止過你。」
「我不會後悔的。」
「我也希望你不會後悔。」事到如今,她也只盼季侑言真的能過得好了。「你爸爸這邊還需要一點時間,我會幫你說一說的。」
「沒關係,慢慢來。」得了鍾清鈺的應允,季侑言有了從容的底氣。
鍾清鈺輕嗤,現在說慢慢來,那之前在急什麼?她也沒拆穿,轉了話題叮囑季侑言道:「你現在養身體,要吃什麼不好意思和她媽媽直說的話,就和景琇說,讓她去和她媽媽說。她媽媽做什麼,你都要給她面子,捧場一點,真有什麼不合胃口的地方,你私下和景琇說就好了,不要傻乎乎地直說。」
季侑言笑道:「好,我知道了,我沒那麼傻。」
「沒那麼傻就趕緊上去看看人家做得怎麼樣了,還要人家端下來給你吃嗎?」
季侑言從善如流,趕忙收了話音,和景舒榕發了消息後上樓了。
她上樓的時候景舒榕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說正準備送下來。季侑言連忙懂事地表示不用了,兩人在樓上吃就好,接下來兩天也都是。
儘管景舒榕沒有直接表示什麼,但季侑言察覺得到,景舒榕對她能夠主動上樓還是挺意外和滿意的。果然最懂母親心思的就是母親?季侑言暗暗慶幸自己撿回一局。
於是下午接近做晚飯的時間,季侑言便特意提早上去陪著景舒榕準備晚飯。她手傷著做不了什麼,只純粹地擠在廚房旁陪著景舒榕閒話家常,問一點景琇小時候的趣事。
所有母親提到自己的孩子,話匣子都像關不住一樣,景舒榕也不例外。一頓晚飯時間,季侑言不僅套了許多景琇小時候的趣事,還在景舒榕那裡刷了許多好感度。
吃過飯後,景舒榕要去劇院看話劇,意猶未盡地邀請季侑言一起去。季侑言考慮到自己的出現可能又會帶去不必要的風波,委婉拒絕了。
她下了樓回到家裡,看著落地窗外晚霞滿天,身心舒暢,突然很有寫歌的**。她去書房拿了紙筆,又去音樂室抱了吉他,去到了陽台的躺椅上。等要用到吉他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彈不了,但這並不妨礙她寫歌寫曲的興致。
她盤著腿,沐浴著晚風,哼哼唧唧,自得其樂。
景琇結束了演出回到家裡,進到客廳就看見了陽台上季侑言背對著她的身影。景琇走近了一點,看見她戴著耳機,一腿放直,一腿曲起墊著紙張,哼唱著在記錄著。燈光罩在她挺拔纖細的身形上,映照得她整個人越發溫潤卓然。景琇覺得她整個人都好像在散發著柔和的光。
靜謐又美好,是她曾經最熟悉也最眷戀的場景。景琇捨不得打破這樣的畫面。她眉目溫柔地看了好一會兒,悄悄用手機拍了張照,轉身準備去挪張椅子過來坐著陪季侑言。
轉身的時候,她的影子在季侑言的本子上晃了一下,季侑言條件反射地去看身後。
「阿琇……」她摘下耳機高興道。
景琇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見季侑言讓人歡喜的笑顏。唇角彎彎,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
「在寫歌嗎?」她淡聲詢問道。
季侑言伸手去拉她的手,狡黠道:「你偷聽我唱歌哦。」她把景琇拉到了自己的躺椅邊上坐著,摟著她的腰笑眯眯道:「從實招來,偷聽多久了?」
景琇不以為意道:「我光明正大地站著,是你自己沒有發現。」她微微勾唇,故意嘲笑道:「況且,你唱歌了嗎?我怎麼好像只聽見一隻豬在哼哼哼。」
季侑言低笑,手放在景琇腰的痒痒肉上,語氣危險道:「你確定?」
景琇警覺地扣住她的手,但笑不語。
季侑言聽不到滿意的答案,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手下使壞地撓她痒痒。景琇怕動作過大碰到季侑言的傷患處,只能悶笑著拍她作怪的手。
笑鬧過後,景琇靠在季侑言的懷裡,覺得忙碌了一天的疲倦都消散盡了。
「吃宵夜嗎?」季侑言柔聲問。
景琇搖頭道:「一會兒該睡了。」她看了看在另一張躺椅上的吉他,關心道:「要我幫你驗一下曲嗎?」
「不用了。」季侑言抬起景琇如削蔥根般的五指,一邊摩挲著她的指腹,一邊曖昧道:「你不是覺得彈吉他手指疼嗎?今晚這手有別的大作用,不能疼了。」
景琇感覺自己被季侑言摩挲著的指腹在發燙,她喉嚨動了一下,克制道:「醫生說暫時不能劇烈運動的。」
季侑言明知故問道:「什麼劇烈運動?阿琇你在想什麼?」
景琇側身蹙眉看季侑言。
季侑言無辜道:「我想你今晚幫我洗個頭。這是什麼劇烈運動嗎?」說完,她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壞笑道:「噢,我知道了,阿琇你是不是以為……」
她話還沒說完,景琇騰得站起了身子,惱羞成怒道:「自己洗。」
季侑言哈哈大笑,把手稿收拾進了音樂室,而後轉去臥室哄景琇。
自己逗惱的人自己哄,好說歹說,景琇勉強鬆口幫她洗頭了。景琇去客廳拿椅子給她坐,季侑言在臥室笨拙地脫衣服。
等景琇端著椅子回到臥室,入目的就是季侑言散著長發,穿著內衣,上半身姣好的線條表露無遺的撩人模樣。
「你脫衣服做什麼?」景琇深呼吸平緩躁動。
「不脫不會打濕衣服嗎?」季侑言一本正經地疑惑。
景琇無言以對,蹙眉橫了季侑言一眼,快步進了浴室,眼不見為淨。
季侑言被瞪得莫名其妙,反應過來後被景琇可愛得合不攏嘴。
她跟著景琇進了浴室,坐在了景琇搬來的凳子上,俯下身子,伸長了脖子在浴缸里,由著景琇用蓮蓬頭打濕她的長髮,抹上洗髮水,一點點細緻地按揉著她的頭皮。
「好多年了。」季侑言懷念道。這樣的時光,最初的時候她們也曾有過。
景琇輕輕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季侑言莞爾,感受著景琇指腹溫柔的動作,享受著此刻的安謐。
她看著浴缸里不挺晃動著的波紋,溫馨感流遍四肢百骸,有一首歌突然在她心中洶湧著。
季侑言猛地按住了景琇的手,眼眸里星光熠熠:「阿琇,我突然有靈感了。」她說著就興奮地站起了身子,顧不上頭髮還濕漉漉地滴著水就往音樂室跑去。
景琇手上還舉著毛巾,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裡滿是寵溺。她拿著毛巾,快步去衣帽間取了一件襯衫,踩著鋼琴聲進了音樂室。
音樂室里,季侑言神情專注,眉頭微蹙,單手彈著鋼琴,彈一小段,停一下在紙上記一點。
認真得迷人。
景琇輕輕地把襯衫披到了她的身上,季侑言轉頭看她一眼,景琇默契地對她點頭,季侑言便安心地回過頭繼續推敲。
景琇幫季侑言擦乾了發梢的水,看著她,微微俯身。
用影子,親吻季侑言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來,吃糖啦~
優秀CP粉:看吧,之前撕的時候說什麼來著。有的是對家撕,有的一看就是親家在撕。
景老師和季姐唯粉異口同聲:閉嘴!
自己飯的愛豆除了護著還能怎麼辦。含淚控評.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