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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擁吻

2024-08-28 16:15:15 作者: 八寶粥粥
  軍訓正式開始的第一天, 太陽比七八月還要毒辣,在塑膠操場上感覺都能聞到一股糊味兒。記住本站域名

  許梔不知是熱出幻覺了還是熱浪在浮動,視線里的足球框都變了形。

  她不是特別愛出汗的人, 但現在明顯感覺背已經濕透了, 額頭上的汗也順著臉頰不停的滴下。

  她有些難受, 渾身像是被曬得沒了力氣,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吸入鼻腔的空氣仿佛是被蒸得滾燙,時刻灼燒著她的肺葉, 讓她呼吸也變得困難。

  「原地休息!」

  前方傳來教官的聲音。

  許梔立馬像散了架似的摔坐在地上, 她感覺教官再晚一分鐘說休息, 她就堅持不住了。

  「梔梔。」

  一瓶已經擰開了瓶蓋的水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來喝了兩口, 還算清涼的水滑過乾涸的喉嚨,她這才感覺活過來了,緩了會兒後又喝了好幾口。

  「是不是不舒服?」

  陳賜問她, 抬手給她擦了擦汗。

  許梔搖搖頭, 「就是太熱了。」

  「別逞強,難受就打報告。」

  「嗯。」

  陳賜往前挪了兩步, 用身體給她擋住太陽,「這樣是不是沒那麼熱了?」

  「哇……」

  旁邊傳來幾個女生齊齊激動地哇了一聲, 眼神里滿滿都是羨慕。

  許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但任誰都能看到她彎起的嘴角。

  休息了二十來分鐘後, 蹲在地上的教官站了起來。

  「起立!」

  許梔嘆了口氣。

  陳賜伸手把她拉起來, 回自己位置時不忘捏了捏她臉提醒她,「記得不舒服就打報告。」

  「知道了。」

  陳賜長得高, 位置在最後一排, 跟許梔之間隔了有兩排。

  「立正!向右看!」

  隊伍立馬跺著碎步開始調整隊列。

  「向前看!」

  教官把手背在身後, 「前兩排坐下,我們現在來練習下蹲動作。」

  前兩排的同學喜出望外,立馬坐下,許梔只能投去羨慕的目光,她的身高在女生里也是挺高的,在最後一排。

  「下蹲左腳要在前,小腿垂直於地面,全腳掌著地,右腿腳跟要提起,用前腳掌著地。」

  教官一邊講解一遍示範,「像這樣,左膝高於右膝,把左腳作為身體的支點。」

  教官又示範了幾遍,然後叫前排起立。

  「聽我口號,蹲下!」

  教官繞著隊伍走了一圈,糾正了些人姿勢上的錯誤,然後回到隊伍前方。

  「起立!」

  許梔聽見號令立馬站了起來,可剛站起來瞬間眼前一片漆黑。

  她有很比較嚴重的貧血,平時蹲久了也會這樣,但緩一會兒就好了,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體力不支的原因,她直直就朝後倒去。

  「梔梔!」

  陳賜一個箭步從隊伍最後方奔過來接住許梔,下一秒直接抱起她朝臨時搭建的醫務室跑去。

  教官這時正準備從前面過來看看什麼情況,還沒走兩步,看見人都跑到了十米開外,他直接都懵了。

  「教官,那男生是人家女生男朋友。」

  許梔旁邊的女生提醒教官。

  「怪不得我說跑那麼快。」

  教官擺了下手,「你們先原地休息,我過去看看。」

  教官過來的時候,許梔已經緩過來了些,就是貧血加上低血糖犯了,醫務室人員給她喝了點葡萄糖水。

  教官詢問了下醫生後看了眼時間,「那你在這兒休息一個小時再歸隊。」

  「你。」

  教官看向陳賜,「現在就歸隊。」

  教官抓起陳賜的領子就把他往回拽,「行啊小子,一進來就交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怪不得跑得比什麼都快。」

  陳賜笑了下,「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


  教官嘴裡發出一聲輕嘖,「高中談戀愛竟然還能考上這所大學,我那時候談戀愛談得大學都沒考上。」

  「那我跟教官你是反的,我是因為她才考上大學的。」

  「行了,閉嘴吧。」

  教官不想聽他撒狗糧了。

  「教官你再聽我說一句,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陳賜撞了下他肩膀,「你給我換個位置唄,我想站我女朋友後面,她身體不好,要之後又暈了,我好接住她。」

  「嘖。」

  雖然教官這波狗糧吃得很不爽,但還是給陳賜換了位置。

  一個小時後,許梔歸隊。

  教官再次提醒,「不行了一定要提前打報告!」

  這會兒太陽已經沒那麼烈了,只是照在人身上久了還是會灼得皮膚發疼。

  他們的教官屬於心比較軟的,許梔暈過後基本都是讓他們背對著太陽訓練。

  軍訓服是長袖長褲,還有帽子可以遮陽,背著太陽光的話,全身上下就只有脖子那塊兒的皮膚會被曬到。

  許梔有著很漂亮的天鵝頸,又長又白,可她皮膚嬌氣,沒一會兒就曬得通紅。

  陳賜看許梔露在外面的那一段頸子,趁教官在另一邊,趕緊往旁邊挪了挪,給許梔擋太陽。

  教官是沒看到他的小動作,但他路過一看隊伍齊不齊就知道他動沒動。

  教官走進隊伍,來到他旁邊,沖他低吼了一聲,「給我老實點!」

  教官語氣挺凶,卻沒把他拽回來。

  陳賜這時突然發現,其實心軟的大人還挺多的。

  *

  D大的軍訓時長很變態,別的學校都是上午八點到下午五點就解散,D大是朝八晚八。

  不過,晚上的軍訓強度不大,只要一個連開始表演,其他連也就開始休息了。

  教官看其他連有女生跳舞引得好幾個連都在圍觀歡呼,有些不甘示弱,「誰來表演個節目,明天我讓他休息一個小時,但前提必須我滿意。」

  「教官我來。」

  一個女生立馬舉手。

  「你表演什麼?」

  「跳舞。」

  教官一下就興奮了,「要放音樂嗎,我去給你整個音響過來。」

  「那當然是要放。」

  女生很放得開。

  「那等我一會兒。」

  教官小跑著出了足球場,不知道去哪兒弄了個音響回來。

  「來,你要什麼歌,我給你放。」

  「Bitch Better Have My Money。」

  「我知道這個!」

  去年有個連的女生就跳的這個,當時有人拍了視頻發到網上還小火了一陣。

  這隻舞又猛又辣,絕對能燃爆全場。

  教官直接把音樂開到了最大,整個足球場都能聽到,把十多個連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被這麼多人看著,女生絲毫不怯場,還直接脫了外套只穿裡面的小背心上場,瞬間引來無數起鬨聲和尖叫。

  女生舞技紮實,身材也辣,她一跳起來後,場上的尖叫聲就沒停過,一個個男的眼睛都快冒綠光了。

  許梔中途偷偷瞄了眼圈著她坐在後面的陳賜。

  陳賜不像其他男生那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表情淡淡的,還一下就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偷看我幹嘛?」

  他勾起唇低下頭來。

  許梔臉上一燙,趕緊把頭轉回來,「誰看你了。」

  「吃醋啦?」

  陳賜聲音裡帶著笑。

  許梔撇了撇嘴,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問了句,「她跳得好看嗎?」

  耳邊傳來陳賜沉沉的笑聲,接著許梔感覺到他把雙唇壓到了自己耳尖上。

  「沒你跳的好看。」

  許梔不自覺咬了咬唇,只覺他極具磁性的聲音震得自己胸腔微微發癢。


  「你要不要去跳,可以休息。」

  陳賜建議。

  許梔搖搖頭。

  過了會兒,她轉過頭,微微揚起下頜,將紅唇湊到陳賜耳邊低聲跟他說,「以後我只跳給你看。」

  陳賜一下愣住。

  操……

  他圈主她的手臂緊了緊,呼吸瞬間變得沉重。

  他想親她。

  就現在。

  他一向是個行動派,想了就這麼做了——

  低下頭來就在人群里吻住了她。

  「唔……!」

  許梔驚得睜大眼睛。

  他不僅在人群里吻了她,還吻得極為用力,抱著她的手臂也不斷收緊,像要把她拆吃進腹里,再揉進骨子裡,完全融為一體。

  好在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太久,其他人也都在看那個女生跳舞,似乎無人注意到他們。

  鬆開許梔後,陳賜呼吸有些紊亂。

  往日他除非親她很久才會這樣。

  許梔不知道為什麼他喘.得這麼厲害,只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炙熱無比,黑沉沉的瞳子裡又似乎壓抑著什麼。

  「真想……」

  他沉沉的呼吸噴在她臉側,帶著滾燙的溫度,「今晚就上了你。」

  「——!」

  許梔雙眸再次瞪大。

  陳賜卻又吊兒郎當的笑起來,「開玩笑的。」

  許梔不覺得他在開玩笑,所以之後連著幾天都沒讓他進自己的屋。

  軍訓幾天,許梔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她特慶幸自己沒有痛覺,光是酸脹感都快要了她的命,現在走路也跟摔斷了腿在做康復訓練的殘疾患者似的。

  「就你這個速度,回去都怕是半夜了,還是我背你吧。」

  陳賜走到她面前蹲下來。

  前兩天陳賜也說要抱她背她,但她怕他直接把自己抱到了他床上,一直不肯,說什麼都不肯。

  陳賜也知道原因,沒強行上手,只怪自己嘴欠。

  見許梔遲遲不到自己背上來,陳賜回頭看向她,無奈道,「你不會今天了還提防我吧,我那天真就只是開玩笑,你都這樣了,我沒那麼喪心病狂。」

  聽他這麼說,許梔這才稍稍放鬆警惕,慢悠悠趴他背上去。

  陳賜輕笑一聲把她背起來。

  許梔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渾身放鬆下來,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足球場離他們租的地方不算遠,步行二十分鐘就到了。

  「到了。」

  陳賜叫醒趴在他背上已經睡著的許梔,然後把她放下來。

  許梔迷迷糊糊的,一著地險些沒站穩,踉蹌了幾步,腿上穿來的酸脹感立馬上她清醒了過來。

  「啊……我的腿……」

  她漂亮的五官擰成了一團,倚著牆面翹起右腳揉了揉小腿。

  「這麼難頂?」

  陳賜過去把她抱起來,「進去我幫你揉一揉吧。」

  身子突然騰空,許梔下意識驚呼一聲,手卻習慣性的摟住陳賜脖子。

  「開門。」

  陳賜低笑。

  許梔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開了門。

  陳賜抱著她進去,輕輕把她放到沙發上,然後抬起她一隻腳擱到自己腿上,開始給她揉腿。

  別說,他手法還挺行。

  被他揉了會兒,許梔竟然覺得好多了。

  「我再給你揉揉大腿吧。」

  「不行!」

  剛剛還閉著眼一臉享受的許梔猛地睜開眼睛瞪他,眼神很是警惕。

  鬼知道她是想給她揉腿,還是……

  她可是還記得上次他把她大腿捏紅了一大片的事。

  陳賜知道她在警惕他什麼,揶揄道,「我又不伸進去。」

  「還是不准!」


  陳賜歪頭,「為什麼?」

  「呃……就是不准。」

  陳賜咧開嘴輕笑,「你不會還記著我上次把你腿捏紅的事吧。」

  許梔慌亂的眨了眨眼睛,懊惱為什麼他老是能猜中她在想什麼。

  「說起這件事。」

  陳賜嘴角揚起一道頗為意味深長的弧度,「梔梔,其實我挺好奇的。」

  他一手撐住沙發朝她靠過來,眼底笑意不明。

  「什……什麼?」

  許梔咽了咽唾沫,無端緊張起來。

  「那一晚……」

  他抬手扣住她後腦,將雙唇抵到她耳旁,用故意壓低而聽著像染了情.欲的聲音問她,「你為什麼要洗兩次澡?」

  許梔瞳孔肉眼可見的猛顫了一下。

  她撐在沙發上的手不自覺用力攥緊,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偏偏這時候陳賜還幽幽地撩起眼皮看向她,眼底神色逗弄。

  被他用這樣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許梔感覺大腦有些缺氧,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出……出汗了不行嗎?」

  「是出汗嗎?」

  「不然?」

  許梔昂起下巴,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並不心虛。

  「那你臉怎麼這麼紅?」

  陳賜抬手捏住她昂起的下巴,指尖輕輕摩挲,「梔梔,你說謊。」

  他語氣篤定,嗓音裡帶著不散的笑意。

  許梔死死咬住牙,抓心撓肺般羞惱,十根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她感覺很不妙,今晚怕是要完蛋,陳賜卻突然鬆開了她。

  「早點睡。」

  陳賜輕輕拍了拍她腦袋,「我回去了。」

  說著,他站起來,朝門外走去,拉開門後還一臉天真無邪地朝她笑著揮了揮手,好像並不覺得自己幹了件壞事。

  等他關上門後,許梔臉依舊漲得跟豬肝得顏色一樣。

  「啊啊啊!」

  她抓狂地喊出了聲,一頭扎進沙發里,雙手不停拍打。

  這輩子她都沒覺得這麼丟臉過。

  這還怎麼讓她早睡?

  啊啊啊啊!

  *

  第二天,許梔是頂著一對熊貓眼出門的。

  好在這天是陰天,訓練起來沒之前那麼累,到了下午還下起了雨。

  起初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結果越下越大,大到完全沒有辦法繼續進行軍訓。

  教官說解散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歡呼狂歡,祈求雨下得再大點再久點。

  有些人還在寢室有模有樣的做起了法,沒想到瞎貓撞耗子還真靈驗了,這場大雨連著下了四天才停。

  得益於這場大雨,讓他們成了軍訓時間最短的一屆。

  今年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雨,軍訓結束的第二天又下了一場大雨,比之前那一場還大,學校地面上到處都是積水,有段路都淹到小腿了,偏偏這段路還是通往商學院的必經之途。

  於是這一天,這段路上出現了好多背著女生過這段路的男生。

  這時,陳賜抱著許梔路過。

  別人都是背著女生,然後女生打傘,只有陳賜是像抱小孩一樣單手抱著許梔,還能空一隻手出來打傘。

  那男友力看著就很MAX。

  當場被搶了風頭的男同志恨不得把陳賜摁水裡淹死。

  陳賜感受到了他們目光里的殺氣,瞄了他們一眼,看到人群中一個紋著大花臂的高壯男生眼神尤為兇狠。

  「那個紋大花臂的好像想弄死我。」

  陳賜跟許梔說。

  許梔一臉茫然,「他幹嘛想弄死你?」

  陳賜:「大概是我太帥了。」

  許梔:「……」

  陳賜抱著許梔繼續走,餘光卻瞄著那個人的大花臂若有所思。

  *

  地上的積水到了周末才完全乾了。


  周末沒課,許梔睡了個大懶覺,快中午了才起。

  剛刷完牙,她聽到樓下想起敲門聲。

  這個點兒也就只有陳賜會敲她門,她估計是陳賜去買了菜要給她做飯,趕緊跑下樓去給他開門。

  「陳賜,你……」

  門拉開一半,許梔愣住了。

  因為陳賜神經兮兮地把手比成了手.槍的姿勢指著她腦門。

  許梔扶額,「你搞什麼?」

  「別動!」

  陳賜還演上了。

  許梔:……

  「砰!」

  陳賜給自己配了個開槍的聲音,動作也跟上,把手一抬。

  許梔正想給他兩巴掌以示自己的無語時,目光注意到他與食指併攏的中指間紋上了一串英文:

  I forever belongs to my gardenia girl

  「看到了嗎?」

  陳賜問她。

  許梔輕笑,「我又沒瞎。」

  「還有這兒。」

  陳賜把自己短袖撈起來,露出手臂上紋的梔子花。

  許梔看著他手臂上那朵梔子花,忽覺眼眶一熱。

  「梔梔,我永遠屬於你。」

  陳賜的聲音落下。

  許梔眼底都湧起了淚光,開口卻說他,「幼稚。」

  聲音裡帶著無奈的笑意。

  然而第二個周末。

  她也在同樣的位置紋上了一串英文:

  I forever belongs to Mr Chen

  「陳賜,我也永遠屬於你。」

  陳賜感動得抱著她轉了好幾圈。

  「你不是說我幼稚?」

  他調侃道。

  許梔嬌嗔地瞪住他,「陪你幼稚還不行?」

  當然行啦。

  世上最幸福的事不就是,有個人能願意陪你一起瘋一起鬧,一起當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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