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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親人的抉擇

2024-08-28 16:28:55 作者: 快樂律者
  這是一輛17座的中型校車,除去駕駛員的位子,還有八排十六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車內空間其實是比較寬敞的,只是堆放了太多大包小包的行李,才顯得有些擁擠。

  包括趙喆在內,共有14名乘客。然而,現在車裡卻擠進了16人。

  多出來的兩人,分別是混進來的艷妝婦女小薇,以及獲許乘車的六旬老太。

  跟小薇勾搭上的男人,剛上車,就不顧他人側目,摟著她擠到後排座位去了。

  男人的好友湊上前,試圖分一杯羹。

  「一邊去,別打擾哥的好事。」男人低聲呵斥。

  「博哥,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平時咱哥幾個怎麼說的,要同甘共苦啊!」好友嬉皮笑臉。

  被稱為博哥的男人盯著好友看了片刻,說:「那行吧,咱哥倆一起。注意別鬧出動靜,別違反規定!」

  「博哥夠意思!」好友樂開了花,一把摟住小薇,開始上下其手。

  校車後部,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以及壓抑的喘息聲。

  幾名女人不禁別過臉,暗罵他們不知廉恥。

  傅成身強體壯,曾是趙喆組織的保安隊的一員。

  此時,他坐在前排,正在跟身旁的女同事談笑,突然臉色一變,吸了吸鼻子,高聲抱怨:

  「靠,什麼味兒啊?誰拉車裡了?」

  從車廂後部飄來一股爛水果般的酸臭,瀰漫在車廂中,令人作嘔。

  傅成霍然站起,噔噔噔往車廂後部走去。

  車廂後部,兩男一女衣衫不整,糾纏成一團。

  「他媽的,陳博功你瘋了?都臭了你還敢碰?」傅成破口大罵。

  聞著女人身上散發出的異味,好友也有些敗興,「博哥,我有點頂不住,要不算了吧。」

  唯獨陳博功本人,還摟著小薇不撒手,對同事和好友的話視若無睹,嘴裡嚷嚷著:「不就是有點味道嘛,有啥大不了的。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真是個腦殘!」傅成露出厭惡的表情,回頭喊道:「趙老大,能不能管管他?要搞,讓他下車去搞,別在這污染空氣!」

  見同事居然告狀,陳博功急了,拔高音量道:「你搞的那個就是好女人?脫了褲子不一樣是臭的!」

  聽到這句話,傅成雙眼瞪得宛如銅鈴,緩緩轉頭看向陳博功,二話不說就是一拳!

  陳博功完全是頭腦發熱,才口不擇言。猝不及防之下,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半邊臉立刻腫的像個饅頭。

  一拳把陳博功打得仰面摔倒,傅成還不解氣,騎在陳博功身上,按住他的脖領,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一邊打,一邊喊:「你說她什麼?你再說一遍?!」

  「哎呦,哎呦,別打了!」陳博功雙目充血,無力的揮舞手臂,試圖阻擋。

  衣衫凌亂的小薇退到一旁,大聲尖叫。

  而陳博功的好友早就一溜煙跑回座位,扒著座椅靠背,露出半張臉,戰戰兢兢的看著這一切。

  噔,噔。

  趙喆踏著沉悶而穩健的步伐,穿過過道,來到車廂後部。

  趙喆伸手揪住傅成的後領,胳膊一甩,就將他丟出幾米之外,四仰八叉摔到過道中央。

  傅成就像一隻四腳朝天的海龜,被摔得神志不清,半晌都沒能緩過神來。

  與他相熟的女同事連忙離開座位,跑到他身邊,跪在地上拍打他的臉頰。

  趙喆看都沒看被丟出去的傅成,而是一把揪住躺在地上的陳博功。

  「擾亂秩序,製造爭端。你違反了管理條例!」他冷冷道。

  「趙老大,入職培訓還是我帶你做的,看在情面上,這次就算了吧……」陳博功撐起上半身,含混不清道。

  「這就是你有恃無恐的原因?」趙喆冷笑,「是啊,這次可以就這麼算了。管理條例也是這麼規定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直接逐出車隊!」

  聽到「逐出車隊」這四個字,陳博功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嚇傻了。

  趙喆無視鼻青臉腫,呆坐在地的陳博功,看向裝模作樣遮掩著重要部位的小薇,「你,下車。」

  小薇張了張嘴,突然挪開擋在身上的手,朝趙喆貼過來。


  趙喆表情不變,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拖死狗般往車門方向拽,直到她喊疼才停手。

  「快點,別逼我把你扔出去!」

  見趙喆態度堅決,她只好垂頭喪氣離開。

  最後,趙喆回頭看向暈乎乎的傅成,聲音軟化了不少:「私鬥是大忌。但你的動機沒有錯,因此免去處罰。」

  「今後,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維持秩序,負起監督大家的責任?」他朝坐在地上的傅成伸手。

  傅成愣愣望著趙喆伸出的手,抬手與之交握,隨後被趙喆拉了起來。

  趙喆拍了拍他的肩膀,環視車內,朗聲道:「管理條例存在的意義,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這輛車上的人,無論是誰,都必須遵守管理條例!」

  「遵守有獎,違反要罰!今後,我不希望見到,有人視管理條例為無物!」

  眾人噤若寒蟬。

  趙喆滿意的回到駕駛位。

  這就是他想達到的效果。

  定下規矩還不夠,必須切實執行,才會使人意識到規矩的存在。在這一過程中,還能篩選掉不守規矩之人。

  要是陳博功就此收斂,趙喆也懶得找他的麻煩。可要是他敢再犯,趙喆絕對會毫不猶疑的將他踢出車隊!

  喧鬧的車廂終於恢復寂靜,沒人敢再作妖。

  陳博功擦著鼻血,癱坐在位子上,大氣都不敢出。

  傅成橫了他一眼,也返回自己的座位。

  對校車上的所有人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在車裡過夜。

  堅硬的塑料座椅,實在是跟舒適不沾邊。有人將就著往椅子上一靠,裹著毯子,不一會便傳來陣陣鼾聲;也有人受不了坐著睡覺,於是躺在過道上入睡。

  十多分鐘後,鼾聲四起。

  疲憊不堪的情況下,也就不在意舒服不舒服了。

  但也有少數人心事重重,輾轉難眠。

  滿臉褶子的老婦,孤零零坐在一個位子上,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眼瞼低垂,眼中倒映著銀白的月光,如同平靜的湖面。

  過了許久,老婦肩膀一動,仿佛剛從沉睡中醒來。

  但始終睜著的眼眸,則證明她一直是醒著的,只是沉溺於心事罷了。

  她緩緩轉身,看向坐在過道對面,心緒難平,未曾入眠的傅成,啞著嗓子開口:「小伙子,你有筆嗎?」

  傅成投來詫異的目光,壓低嗓音,生怕驚擾了他人:「大娘,你要筆幹什麼?」

  「寫封信。」老婦呵呵輕笑,眼神卻靜得像一潭死水。

  車裡很暗,傅成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他想了想,覺得只不過是借支筆,沒什麼可考慮的,於是從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支少了筆帽的中性筆,遞給老婦。

  老婦道了謝,接過筆,然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將紙襯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落筆寫下第一個字。

  她一邊寫,一邊絮絮叨叨對傅成說:「小伙子,你是個有正義感的娃,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應該越多越好啊。」

  「沒有沒有。」傅成臉上發熱,連連擺手。

  他出手干預的契機,只是受不了那股異味罷了,自知根本算不上有正義感。

  「我家大柱跟你像得很,都是有正義感的好孩子。」談起兒子,老婦語氣里充滿了自豪,但也摻雜著一絲落寞。

  「哦……」傅成根本不認識她口中的大柱,只能敷衍。

  老婦又誇了傅成兩句,最後說:「災難不可怕,你們年輕人有的是精氣神,一定能熬過去的。」

  「是啊,大家都能熬過去的。」傅成心生感慨,說出心中的企盼。

  老婦笑而不語,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

  一老一少不再交流。

  又過了一會,傅成被困意侵襲,沉沉睡去。

  旁邊,老婦借著月光,寫下一行又一行字。

  最後,她歪歪扭扭的寫下「大柱,你要好好活著」,便將信放在膝蓋上,緩緩垂下握筆的手。

  老婦微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僵硬抬手,用鋒銳的筆尖抵住咽喉。


  本就佝僂的身子蜷縮成小小一團,輕輕抽搐了一下,便再無動靜。

  放在膝蓋上的信,被滴答的血液浸潤,上面的字跡變得模糊難辨。

  約摸三小時後,趙喆睡醒了。

  剛一醒來,他就感覺不對勁。

  鼻翼縈繞著淡淡的鐵鏽味。

  他伸手摸向衣服下面的手槍,拔出手槍,打起手電,起身看向車廂內部。

  入目所及,是眾人毫無防備的睡顏。

  燈光掃過,他很快發現,那名老婦不自然的低著頭,身軀不因呼吸而起伏。

  他心一沉,快步走到老婦的位子旁,用手電一照。

  滿頭白髮在光照之下熠熠生輝,身上破舊的衣物被血液沁染為暗紅色,早就沒了生息。

  老人雙手握筆,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趙喆心道不妙。

  被鄭浩特許搭乘校車的人,死在了校車上。

  死者還是高大柱的母親。這下,該如何跟高大柱交代?

  他很冷靜,沒有選擇驚動其他人,輕手輕腳的下了車,徑直去找鄭浩。

  鄭浩醒的比他還要早。此時,鄭浩坐在「劍齒虎」駕駛位,手捧一個本子,寫下幾筆,又將剛寫的東西塗黑。

  他敏銳的抬起頭,發現了朝他走來的趙喆。

  鄭浩收起本子,推門下車,又迅速輕輕關門,以免車內的暖意流失。

  「怎麼,有事?」他問趙喆。

  「出事了。」趙喆低聲說:「那個老太太在車上自盡了。」

  鄭浩聞言一愣,表情嚴肅起來,「無緣無故?」

  「是。上車之後,她基本沒跟其他人交流,也沒有與人產生爭執,就在半夜悄無聲息的自盡了。」

  「有留下什麼遺言嗎?」

  「只留下了這張紙。」趙喆拿出一張濕噠噠的紙,「上面似乎寫著什麼,但被血跡模糊,看不清了。」

  「我看看。」鄭浩毫不介意血跡,將其接過,凝神一看。

  黑色的字跡被血色覆蓋,幾乎難以辨識,但他發動顯微視覺,去偽存真,很快就看清了上面的字。

  盯著信紙看了半晌,他眉頭舒緩又皺緊,最後抬頭思忖片刻,拿出本子,扯了一張紙,落筆如飛,將信的內容完整復刻在紙上。

  他揚了揚帶血和不帶血的信,低沉的說:「把發生的事告訴高大柱,再把這兩張紙交給他。咱倆一起去。」

  「是。」趙喆應聲,跟隨鄭浩,朝高大柱歇息的車輛走去。

  鄭浩敲響車窗時,高大柱正半睡半醒。

  被敲窗聲驚動,他猛的睜開眼,抓起放在腳下的鐵棍,壓抑著驚慌問道:「是不是怪物來了?」

  鄭浩默默搖頭。

  見兩人面無表情,眼瞼低垂,高大柱莫名感到心中一慌,握緊了鐵棍,問:「發生什麼事了?」

  「跟我們走。不用帶武器。」鄭浩轉身就走,並示意他跟上。

  他猶豫了一下,放下鐵棍,下車追隨兩人而去。

  跟隨兩人走向停駐在黑暗中的校車,高大柱腳步越來越沉。

  等他上了車,見到一動不動的母親,眼睛瞪得幾乎要撕裂眼眶,手指顫抖,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是自盡。」鄭浩將聲音放得很輕:「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知道你很想爆發,但請你暫且抑制住情緒,看完這封信再說。」

  高大柱機械的接過信紙,低頭看去。

  趙喆拿著手電為他照明。

  車上其他人被驚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試圖搞清楚此刻的狀況。

  高大柱瞅了幾眼信紙,抬頭看向鄭浩。

  「那張帶血的,是你母親親筆所寫。不帶血的,是我抄寫下來的,跟原信件一字不差。」鄭浩直視他的眼睛。

  高大柱再次低頭看去,仔細閱讀不帶血的信。

  趙喆站在高大柱身後,渾身緊繃,單手插兜,握住兜里的手槍。

  趙喆防備著高大柱,擔心他下一刻就會發狂,瘋狂攻擊身邊的人。

  他暗下決心,如果高大柱發狂,向所長出手,他要趕在所長動手之前,提前放倒高大柱!

  漸漸的,車內其他人也理解了現狀,於是閉口不言。

  車內空氣沉悶得宛如膠水。

  過了許久,高大柱說話了。

  「這封信上的內容,真跟我母親寫的一般無二?」他將不帶血的信紙舉到鄭浩眼前,顫聲質問。

  「字字屬實。」鄭浩平靜道。

  「好!」高大柱氣喘如牛,將手中不帶血的信紙狠狠揉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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