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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只有喪偶,沒有和離

2024-08-28 16:41:22 作者: 雪洄
  「那化屍丹只要碰了,你便會化作一灘血水了。【記住本站域名】」

  尚筱晴緩緩開口,那化屍丹是李嬤嬤從小瓷瓶里倒出的,她不至於捨不得給他們留下那個小瓷瓶。

  想來便是特地整顆丹丸放在那,故意等著她們去觸碰,化了哪個她都有藉口辯解。

  「他們怎麼敢!」

  丹丹咬著牙,這鮫人族心思太歹毒了,一個老奴都敢如此欺凌。

  「有何不敢。哎……扶我去見雲雀最後一面吧。」

  丹丹看著滿面滄桑的尚筱晴禁了聲,小心翼翼的扶著尚筱晴起身,雲雀的屍身被草蓆隨意的卷著,孤零零的丟在院中。

  「雲雀,是我害了你,我欠你一條命。」

  尚筱晴跪在雲雀屍身旁,看著她已經僵硬的身體,心內劇痛翻湧,卻流不出淚,只剩下恨意。

  「主子,莫要這麼說,我和雲雀的命都是你救下的,是我們護主不力,讓你憑白遭受這等折辱。」

  丹丹也跪在雲雀的身旁,握住雲雀冰冷的手。她知道雲雀的心思,為了尚筱晴,她也願意拼死一搏。

  尚筱晴從懷中拿出娘親給她的離魄珠,放在雲雀身上,只是她被娘親封禁靈丹,沒辦法用靈力催動,只能讓丹丹幫忙。

  「主子,你這是要做什麼?這可是王后讓你保命用的啊。」

  「丹丹,雲雀已經走了,唯有這離魄珠才能護住她的靈丹和魂魄,以後……或許還有機會讓她重生。幫我催動吧。」

  「主子,萬萬不可。」

  「丹丹,你想讓我去乞求鮫人族幫忙嗎?」

  尚筱晴眼神堅定,此刻的她已經脫胎換骨,沒有絲毫猶豫,只有決絕。

  丹丹只能含淚催動離魄珠,一抹棕金色的光從雲雀身體緩緩流出,被離魄珠吸納入珠。

  雲雀的屍身猶如流星一般散落,飛旋而散,消失不見。

  尚筱晴收回離魄珠,被丹丹扶著,正半蹲起身。

  清擇忽然如旋風般,飛入院內,揮出一掌,掌風凌冽,把尚筱晴和丹丹推倒在地。

  「你竟然下毒!」

  夜清擇憤恨的咬著牙質問,若不是念在她剛被取了脊骨,他真是恨不得撕碎了她。

  「我沒有!」

  尚筱晴顧不得周身的疼痛,還未起身,便先辯解,不想被憑白的污衊。這夜清擇,對她下手倒是毫不手軟。

  「你沒有?本以為金姝被你刺得傷口不大,我便不再追究,沒想到你竟然下毒,金姝此刻全身滾燙,昏迷不醒!」

  呵,尚筱晴現在倒是後悔剛才沒有在白羽簪上下毒,結果了金姝性命。

  「可笑,你自己看白羽簪是否有沾過毒。」

  尚筱晴拿出白羽簪,讓夜清擇自己分辨。

  可金宣說金姝中的是奇毒,並非出自鮫人族。夜清擇早已認定了就是尚筱晴毒害金姝。

  尚筱晴懶得再與白痴爭辯,攥緊白羽簪,與丹丹相互扶持轉身要回房去。

  夜清擇看到她想走,完全不理自己的斥責,直接狠狠鉗住她的手臂。

  丹丹上前,剛想動手,就被夜清擇一掌劈倒,直接暈厥過去。

  「丹丹!」

  「解藥!」

  尚筱晴站直了身子,眼眸中儘是殺意。

  「我沒有下毒。」

  沒下毒哪裡來的解藥,誰知道那個金姝又再耍什麼把戲。

  「王妃好狠的心,竟然想要我兒性命。」

  金宣大步走了進來,腳步如風,聲如洪鐘,語氣中滿是憤恨的指責。

  「若金姝有事,我要你陪葬。」

  夜清擇眼中儘是寒意,手下也發了狠力,幾乎要捏碎尚筱晴的骨頭。

  「王爺,這白鴿體質溫熱,她的血便是奇毒的解藥。」

  金宣緩緩開口,語氣鎮定,哪有半分焦急,想來是早有對策。

  「好一個鮫族聖醫,先是脊骨治病,這又要用血液解毒了?哈哈哈,簡直天大的笑話!」

  尚筱晴嗤笑道,這種荒誕的醫術若在鳥族肯定無人肯信。


  「王爺,要快點取血啊,姝兒可是急需她的血解毒呢。」

  夜清澤也覺得取血解毒這事很是詭異,但此刻只能選擇相信金宣。

  「好,本王就親自為王妃取血。」

  「你敢!別忘了是你欠了我一條命,並不是我欠你的。」

  百年前,夜清擇獨自修煉,不慎擱淺,正是一直守護在身邊的白鴿救了他的性命,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憑白的給她王妃之位,不過是想成全了自己重信守諾的名聲。

  「可你竟然毒害金姝,便不要怪我無情。」

  夜清澤說完便從袖中掏出匕首,毫不留情的割開尚筱晴手腕。

  「李嬤嬤拿碗來。」

  「是。」

  李嬤嬤怎會不明白金宣的心意,慢騰騰的去取碗。

  尚筱晴的血液紛紛滾落在地,轉眼便被南海翻湧的海浪吞噬,了無蹤跡。

  疼痛的神經似乎早已麻木了,尚筱晴看著自己的血液和南海融為一體,竟笑出了聲。

  所有的執念化為烏有,這夜清擇毫不留情,下手狠厲,自己竟然信了他三百年。

  「夜清擇,我們和離吧,解除血契。」

  血契是天地眾神為證結下的誓約,不死不休。必須兩人再次一起歃血,祭天地神靈再次宣誓,才能解除。

  「王爺,這樣的王妃我們鮫人族可要不得。」

  李嬤嬤終於拿著碗走來,欣喜的勸導夜清擇趕緊和離,這鳥族本就不是鮫人族的良配。

  「尚筱晴,我們鮫人族最重信守諾,我欠你的我自然會還,再動金姝便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鮫人族護衛急匆匆跑進門,拱手行禮道:

  「王爺,天族太子駕到,王上召您去正殿。」

  夜清擇把裝了血的碗交給金宣,看了一眼尚筱晴,心知她心思單純,或許她並未下毒,簡單交代金宣:

  「我晚點過去看金姝。勞煩聖醫給筱晴包紮傷口。」

  說完便飛身離去,院中只剩靜謐和滾滾波濤。

  金宣拱手,再回頭,淡然的看著狠狠瞪著她的尚筱晴,緩緩開口:

  「想和離?我們鮫人族只有喪偶沒有和離。」

  說完緩緩的轉動手腕,那碗鮮血全數倒在尚筱晴面前。

  「這血,我每日都會叫人來取,王妃這幾日可要好好進補,不要耽誤金姝治療了。」

  尚筱晴幽幽看了一眼金宣,並不訝異他會倒掉鮮血,努力直起脊背,淡淡開口道:

  「既是沒有和離,那我就是你們鮫人族唯一的王妃,金姝,這輩子只能做側妃了。」

  尚筱晴的聲音不大,但頗有氣勢,金宣不由得怔了怔,這白鴿竟有幾分王妃的架勢,不由得也挺直了脊背開口道:

  「哼,那便看你有沒有命做這個王妃。」

  說完轉身離去,血已經放了,不必與小女子多做糾纏。

  李嬤嬤上前惡狠狠踩了丹丹一腳,對著尚筱晴啐了一口,大聲叫罵:

  「好大的口氣……」

  話還沒說完,尚筱晴拼盡全力,一巴掌扇了過去。

  「再敢動丹丹,就別怪我不客氣!」

  李嬤嬤跌坐在地,沒想到尚筱晴此刻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就算是夜清擇也從未動過她半分,沒想到今日竟被這白鴿打了一巴掌,竟然坐在地上邊哭邊唱了起來。

  「我滴~個~天~啊~,造了~孽喲……」

  尚筱晴按醒丹丹,扶她起來,看都懶得看李嬤嬤的賣力表演,只背著身對她說道:

  「要唱要哭都出去鬧,這裡沒人看你演戲。」

  李嬤嬤環顧四周,只有尚筱晴和丹丹兩人,可真是浪費了自己的演技和眼淚了,趕緊擦了把臉,爬起身,轉身離去,心裡記下了這仇。

  尚筱晴把丹丹扶到床上這才發現她受了很重的內傷,靈力損失大半,難怪剛才那麼輕易被夜清擇拍暈。

  「丹丹,是誰傷你?」

  丹丹低著頭,不想回答,此刻尚筱晴自身難保,不忍再給她平添煩惱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先把這些靈石的靈力全用上,能補多少是多少,現下我沒有靈力,可是要全靠你護著我了。」

  尚筱晴取出一大袋靈石,毫不猶豫的放在丹丹懷裡。

  丹丹只掏出幾個百年靈石,吸取靈力。

  枕下的手鐲忽然又亮起,湛藍色的光如同烈焰,穿透整個院落。

  「丹丹,把這鐲上的光滅了。」

  本就覺得這鐲子礙眼,仿佛在提醒自己是多麼的痴傻,而此刻那藍光更是刺痛著尚筱晴的心。

  「主子,滅不掉啊。」

  話音剛落,手鐲飛至,竟然自己套上了尚筱晴的手腕,詭異藍光霎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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