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犯了王法?」
尚筱晴厲聲質問,那盜賊卻又笑出了聲。【Google搜索】
「這宅院早就被官府查封,莫說是進來,就算是碰壞了那封條的邊角都要打你幾十板子。」
尚筱晴還要爭辯,卻聽得門外有蒼老的聲音響起:
「峭兒,家裡來客人了麼?」
那盜賊聽了到了聲音,當即面色慘白,踉蹌的奔出門去。
「母親,您怎麼出來了,不要吹了風,快進去歇息吧。」
尚筱晴把桌上的小石頭連同龜殼塞回錦囊,抬步走出房門。
見那盜賊穿著一身破舊的布衫,老夫人的裙衫雖有些舊了,卻是錦緞華服,並不像缺錢的樣子。
「還請夫人為我做主,您家的『少爺』搶了我的錦囊,還拍死了我的小烏龜!」
這盜賊看起來對他的娘親倒是很在意的模樣,尚筱晴想著,若是不能報官,總可以讓這老婦人為自己做主。
那盜賊狠狠瞪著尚筱晴,仿佛她才是那作奸犯科的盜賊。
那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摸索著向前探來。
尚筱晴這才發現這老人家竟然是雙目失明,趕緊上前扶住了老婦人的手掌。
「額……」
尚筱晴像是吞下了一顆巨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母親莫要聽她胡說,這兩人誣陷孩兒,竟追來咱家告惡狀,我這就將人趕出去。」
那盜賊惡狠狠的瞪著尚筱晴,嘴裡的說的話卻是氣定神閒,安撫著老婦人。
那老婦人摸了摸尚筱晴的裙衫,雖然看不到,卻能感受到那順滑的手感,一定是價值不菲的布料。
「峭兒,娘親眼盲,心卻不瞎。兩位客人請移步房內吧,我這腿腳不好,站不了太久。」
老婦人勉強的笑了笑,放開了尚筱晴的手,踉踉蹌蹌,雙腿僵直的被那盜賊扶著走進了房中。
尚筱晴猶豫不決,那盜賊十分可惡,可她又覺得老婦人雙目失明有些可憐。
青澤淡然的看著老婦人與那盜賊,側過頭對小晴說道:
「走吧,進去看看。」
尚筱晴點了點頭,這盜賊明顯是個慣偷,即便是家境貧寒也不該做賊,以後還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事端,讓他娘親好好管教也是好的。
兩人走進房門被眼前的一切怔住,那盜賊的房間裡極致簡陋,可這老婦人的房間雖談不上奢華,卻是一應俱全,看起來都是新置辦的家具。
「二位請坐吧,峭兒,給兩位倒茶。」
老婦人行為舉止從容不迫,很有風度。
那盜賊卻是對他們兩個翻了翻白眼,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兩人倒了茶水。
那老婦人聽到聲音,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不瞞兩位,我們家本也是富貴人家,卻突然遭逢大難,我夫君被人陷害,丟掉了性命,還被抄了家。
我兒許峭拼下了性命,才將這宅院贖回。」
尚筱晴疑惑的看了看那許峭,大門外分明還貼著封條,想來是他哄騙老婦人,這裡已經被他贖回了。
老婦人想起往日的遭遇,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心知賺錢不易,這孩子肯定是為了養我這累贅,才一時行差踏錯,搶了兩位的銀錢。
還望兩位海涵,峭兒犯錯,都怪我管教不嚴。
峭兒,跪下!」
老婦人一直疑惑兒子錢財的來源,今日也算是破了案,原來兒子忽然的富貴,全都是憑藉盜搶。難怪他一直不許自己出門,原來是怕走露了風聲。
許峭側過臉,憤恨的瞪著尚筱晴和沐青澤,若不是這兩人追到了家裡,母親絕不會知道自己偷盜的事情。
「跪下!」
老婦人厲聲呵斥,她雖然眼盲,可是耳朵分外靈敏,聽得到許峭並沒有跪在地上。
許峭猛吸了一口氣,終究是不願忤逆母親,向著老婦人的方向跪了下來。
「許家世代書香,你父親雖無官位,卻也是個進士出身,悉心教導你這麼多年,竟然教出了個強盜賊首!」
老婦人雙眸呆滯,卻是淚流滿面,恨自己教出了個盜賊,卻也恨許峭不知自重。
「母親!」
許峭見母親流淚,萬分懊悔,她那雙眼睛就是為了父親被誣陷全家被抄家,生生哭瞎的。
可自己背負著重罪,除了偷盜,根本沒別的辦法養活自己和娘親。
「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老婦人流著淚憤恨的拍著桌子,緩緩站起身,摸索著走向內室。
「母親!」
許峭怕她摔了,想起身扶她,老婦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大聲呵斥道:
「跪著!」
許峭嘆了口氣,只得依舊跪在房中。
尚筱晴尷尬的看了看青澤,現在的狀況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青澤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
老婦人跌跌撞撞的拿著一個小盒子走到尚筱晴的身前。
「是我沒有教導好峭兒,讓兩位損失了錢財,和……」
老婦人隱約記得尚筱晴說的似乎是小烏龜?可她又不敢確認。
尚筱晴握住老婦人的手臂,卻不願再提起她的小烏龜了。
老婦人勉強的撇了撇嘴角繼續說道。
「罷了,無論如何都是峭兒的錯,我這裡有些首飾釵環,不知夠不夠賠償二位。」
老婦人把盒子遞給尚筱晴,她卻不願接,當即連連擺手說道:
「不用了,東西都找回來了,不用賠償了。」
老婦人讚嘆尚筱晴心善,對著她點了點頭,打開了手中的小盒子。
「峭兒是為了讓我過得跟從前一樣,這才不擇手段以致今日之錯。
這些首飾是他一件件為我贖回來的,今日都賠償給姑娘,也算是讓他牢記在心,絕不敢再起偷搶的念頭。」
許峭沒想到娘親會把自己的首飾全都賠給尚筱晴,見她已經打開了盒子,當即叫出了聲。
尚筱晴是心疼小烏龜暴斃而亡,可錦囊里的石頭一個都沒丟,哪裡能要人家的賠償。當即連退了幾步,拒絕收那盒子。
沐青澤卻是上前,接過了木盒。尚筱晴皺著眉看沐青澤,只見他用眼神示意她低頭。
尚筱晴這才看向那木盒,裡面諸多的首飾釵環,竟然都是鐵質臘鑲,根本不值錢的。
許峭卻忽然對著兩人連連擺手,大聲說道:
「那都是娘親的陪嫁,全金打造,哪裡用賠他們那麼多!」
尚筱晴又低頭仔細查看盒子,裡面根本沒有一件是金器。
正疑惑不解,沐青澤緩緩靠近她,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她是個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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