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峭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此刻的他,仿佛脫胎換骨,臉上儘是寒霜。【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是我信錯了人。」
許峭微笑著說道,可那語氣里滿是寒涼的決絕。
尚筱晴走到沐青澤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
許峭的臉毫無血色,看著已經不像活人,可似乎還有氣息。
尚筱晴疑惑的小聲開口:
「他沒死?」
還未等沐青澤回話,那許峭大笑一聲,仿佛噬魂的惡靈一般。
「哈哈,憑什麼要我死?
這世上惡人眾多,我不過是被生活所迫,為何偏就我該死?」
許峭眼眸通紅的質問。
尚筱晴本是好奇,不知道沐青澤為什麼說許峭已死,這才問出了口。
沒想到,這許峭卻以為她是覺得他該死。
可還沒等尚筱晴開口辯解,那許峭他已經搶先開口。
「說吧,你們不殺我,是為了什麼?
也是讓我驅使惡靈為你們做事?」
許峭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他們這些修仙之人對待凡人性命,如同草芥,既然不殺他一定是有用處。
沐青澤抬眸看向他,點了點頭,說道:
「是,也不是。」
許峭冷哼一聲,果然是要利用自己,他就知道這世上就沒有平白無故的施捨。
「呵,說吧,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
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我的母親,我要她活著。
」
這是許峭在這世上唯一的執念,若不是為救母親,他要不會一步步走向深淵,把自己搞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好,我答應你。」
沐青澤話音剛落,尚筱晴忽然感受到巨大的吸力,將自己向後拉扯。
「哈哈哈,天族,竟然也要利用惡靈嗎?」
那九尾妖狐已經只剩半幅骸骨,惡靈仍舊圍繞在他身邊啃噬著他的肉身,他撐著力氣站了起來。
他拼盡所有力氣,把尚筱晴拉扯到他手臂之中。
尚筱晴的鼻子裡已經滿是血腥的味道,九尾妖狐身上的血液,將她的裙衫都浸染了。
鮮血淋漓的模樣,讓尚筱晴嚇得不敢呼吸。
「放開她!」
尚厚德沒想到九尾妖狐竟然還有力氣爬起身,怪自己老糊塗,光想著在地上翻找自己的火玉,全然沒有察覺。
那些惡靈怨鬼也不管啃噬的是九尾妖狐還是尚筱晴,賣力的撕扯兩人。
尚筱晴感覺到全身的每一寸都被寒涼刺骨的疼痛侵襲,慘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小晴,怎麼了?」
陳予安守在離魂鼎旁,三日了,那鼎內都是毫無聲響。
他提著一顆心焦急的等待著,期待著。
可小晴忽然的一聲尖叫,讓他又是高興,又是擔心。
尚筱晴緩緩睜開眼,原來自己還在離魂鼎中。
全身的刺痛猶如被萬千惡靈啃噬,也難怪她會在夢中想起三百年前的那次經歷。
「我沒事。」
尚筱晴不願陳予安擔心,他明明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卻被自己耽擱在了這裡。
她感覺到懷裡的青澤依舊冰涼,可鼎內的溫度還是很高。
即便有她護著,青澤也不該如此低溫。
尚筱晴有些擔心,當即開口問道:
「遠哥哥,青澤他為何全身依舊寒涼?」
陳予安愁眉不展,這沐青澤體質屬水,越是寒涼越是難以活命。
可他不敢對尚筱晴直說,只得轉而對她問道:
「你摸摸看他胸口是否還有溫度。」
陳予安暗自心焦,若是沐青澤胸口也已經寒涼,這人就已經死透了。
尚筱晴隔著衣衫,只摸到寒涼如冰的溫度。
她不肯作罷,又將手伸向他的衣襟里。
沐青澤的心窩處僅有一點點溫度,心臟還在微弱的跳動。
尚筱晴喜極而泣,大聲叫道:
「有,他心窩還有溫度,他還有心跳!」
陳予安終於也放下心來,這尋常人不出半日就會被這離魂鼎的烈焰融化。
沐青澤現在沒死,或許就有希望活下來。
「那就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陳予安的話讓尚筱晴的心抽動,她雖然擔心青澤,可不能一直把遠哥哥禁錮在此。他還要為予瑞報仇,也還沒安置好辛素一家。
「好,我在這鼎里很安全的,遠哥哥去做自己的事吧。」
陳予安聽了這話有些難過,小晴竟然以為他是要做自己的事。
也罷,這樣她也可以安心在鼎內修煉。
「這些時日你要安心修煉,感受靈丹的變化。
外面的事自有別人顧著,你不必憂心。」
陳予安不願對她說這幾日四界翻天覆地的變故,如今小晴在鼎內,能保住自身性命已是萬幸。
「我可能要耽擱幾日才能回來,你若有事就讓蓮生叫我。」
陳予安總是不能完全放心,又交代了尚筱晴許多修煉術法。
又囑咐了眾人如何守護離魂鼎,如何布陣防止風魘突然回來搗亂。
林林總總耽誤了半日,這才稍稍安心,飛身離去。
陳予安一走,離魂鼎這院子裡就熱鬧了起來。
白日裡,眾人怕她孤單,輪流陪她聊話,問問青澤的情況。
每到夜晚,尚筱晴就抱著毫無反應的沐青澤打坐修煉。
她感受到靈丹里洶湧的靈力,只是她能使用的並不多。
在悠長的黑暗裡,尚筱晴的眼睛卻看得越來越清晰。
一日日的時光飛逝,沐青澤也終於逐漸有了溫熱的體溫,讓尚筱晴的心逐漸安定,更加專心的投入到修煉之中。
這些話的人越來越少了,墨辰離笙幾乎是每天早上都來問一聲安好,就不再出現。
陸境更是從原本的每日絮絮叨叨不肯離去,最近卻只是打個招呼就不見人影了。
尚筱晴起初並未察覺異樣,只覺得他們可能有事要忙。
可這兩日,只有煉戎和蓮生陪著她說話,其他人都沒有出現。
今天,尚筱晴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
「煉戎,其他人都去哪了?」
「不知道呀,每天一早過來打個招呼就都走了。
」
尚筱晴不安的情緒逐漸擴大,再次問道:
「他們不是住在這裡麼?」
煉戎不懂,小青姐姐為什麼要問他們,可已經誠實的答道:
「早就不住了。」
此前眾人都是住在這藩王府,守著離魂鼎,特別是陸境。
吵嚷著要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守住門戶,夜夜都在鼎外守著,不眠不休。
但是他夜裡總是打擾尚筱晴修煉,這才被離笙拎著耳朵趕走了。
可如今外界倒地發生了什麼事,能讓所有人顧不上守護青澤,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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