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筱晴不懂陳予安的意思,只見他抬手投出靈力,繼續說道:
「已經迷暈了,稍後我悄悄帶她回鳥族,裝作她跌倒失憶,即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尚筱晴終於放下心來,姨母向來跋扈,若是任由她鬧。
恐怕真的會逼著父母,讓她嫁給鮫人族。
「主子……」
丹丹的聲音忽然響起,雖然極其微弱。
卻像是投在尚筱晴心海的巨雷,讓她怔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丹丹?你醒了麼?」
尚筱晴撲到床邊,顫抖著手,想撫上丹丹的身體。
可看著她滿身的傷痕,又遲遲不敢碰她。
「主子,真的是你……」
丹丹流下了血淚,大喜過望,她還以為自己回不到鳥族了。
尚筱晴輕輕為丹丹拭去淚水,緩緩的答道:
「丹丹,你受苦了,是誰傷你至此?
有遠哥哥在,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丹丹氣息奄奄,緩緩轉動著眼瞳,看向尚筱晴身旁的陳予安。
主子難道早就回了鳥族?那為何不去南海解除血契,救出自己?
「嗯,我會很快好起來的,主子不必擔心。
主子走後,我便被那金姝帶走,怪我說漏了主子的身份。
那金姝一再逼問,主子的真實身份。
我真真假假,裝瘋賣傻,這才留得一口氣在。」
丹丹想起金姝對自己做的一切,心中憤恨不已。
那金姝手段狠辣,既不讓自己死,又讓自己受盡了折磨。
尚筱晴緊緊攥著床單,她就知道丹丹絕不會向夜清擇所說,一切都好。
那鮫人族果真是狡詐,又手段毒辣。
「丹丹,你安心療傷,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
尚筱晴這話提醒了丹丹,她想撐起身子,卻動彈不得。
陳予安見狀,開口制止。
「別動!」
丹丹的腿骨才剛剛接好,若是亂動骨頭便會移位。
丹丹放棄掙扎,撐著力氣說道:
「雲雀的離魄珠在我身上。」
原來丹丹還在想著雲雀,尚筱晴不由得又是鼻子一酸。
「我已經拿到了雲雀的離魄珠,過幾日遠哥哥就會幫她重塑真身。」
丹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原來,主子先救了雲雀。
自己在主子心裡,畢竟還是不如雲雀親近。
丹丹不再說話,緩緩合上了眼,心中複雜。
尚筱晴以為丹丹是終於放下了心,累得睜不開眼,不願再打擾她。
拉著陳予安去了廳中說話。
「遠哥哥,你的意思是丹丹這頭骨只能用真身的骨去補麼?」
陳予安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
「是,若是要修補真身,一定要用真骨去修補。
若是前幾天還在大戰,總有鳥族仙隕,倒是好找頭骨。
如今大戰告捷,卻是難尋屍骨,除非……」
陳予安皺著眉,沒有說下去,尚筱晴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說,要殺一人,給丹丹修補頭骨?」
陳予安抿緊雙唇,點了點頭。
尚筱晴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隨意殺傷別人的性命,我做不出。
勞煩遠哥哥,幫我注意,若有人仙隕,求一頭骨吧。
總會有機會修補的,只要丹丹能好好的,也不急在一時。」
尚筱晴終究是不願意以命抵命,而且要殺的還是鳥族,她下不去手。
可他們的話,都被丹丹聽得清清楚楚。
她全身肌肉緊繃著,她為主子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可主子卻不願意為她斬殺一人。
自己這些天來遭受的一切,在腦海中重演。
她總在心中期盼著,主子會來救她。
可一日日的折磨里,她的意志一點點沒消磨,她的期望永遠只能是失望。
主子早已回到鳥族,卻根本沒來救她!
尚筱晴想起自己的脊骨珠,交給了陳予安。
「我竟然忘了,那鮫人族王爺還來了我的脊骨珠,等遠哥哥恢復靈力,在幫我接骨吧。」
陳予安握住那白玉一般的脊骨珠,心中憤恨不已。
自己終究還是靈力不足,沒能親手斬殺了夜清擇。
「好,不急於一時,這脊骨珠還要修復,等我修補好了再給你接骨。」
丹丹聽到尚筱晴已經尋回了脊骨珠,心中更是氣憤。
主子都能要回脊骨珠,卻不向那鮫人族把自己要回來。
難道主子早就把她忘了,若不是楓淺言發現她,恐怕她這條命早就沒了。
主子竟然如此無情?自小的情意,她不敢相信尚筱晴會如此涼薄。
可事實擺在眼前,尚筱晴第一時間救的是雲雀。
有機會見那夜清擇,要的也是她自己的脊骨珠,而不是在鮫人族受盡苦難的她。
自己的衷心守護,此刻全成了笑話。
尚筱晴又詳細問了陳予安如何照顧丹丹,這才放陳予安離去。
他帶著楓淺言回了鳥族,這次恐怕沒有那麼快回來了。
尚筱晴轉進房中,欣慰的對著丹丹笑了笑。
「丹丹,你總算回來了。
之前夜清擇說你在金姝那裡,我就一直擔心她會對你下手。
他還騙我說你一切都好,真是沒一句可信的話。
如今,你回來了就好,安心養傷,我會好好保護你。」
丹丹只勉強的扯動嘴角,沒有說話。
主子早就知道她在金姝那裡,怎麼會想不到自己受盡折磨,。
可她卻選擇不救她,只取回了自己的脊骨珠。
畢竟,主子是鳥族公主。
她和雲雀,不過是尋常的鳥兒。
就算一起長大,就算有救命之恩,在主子的眼裡,自己和雲雀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僕人罷了。
自己的忠心耿耿,一心報恩,也只能感動自己。
在主子心裡,或許,自己一文不值。
尚筱晴見丹丹依舊不說話,想著可能是她身上太過疼痛。
「身上還疼嗎?我去給你拿些止疼的藥來,也讓你能好好休息。
想來,你在南海,一定日日難眠。」
尚筱晴想到丹丹經歷的一切,心如刀絞,卻又不敢問起。
這話聽在丹丹的耳中,卻是分外的可笑。
日日難眠?自己每日都被用重刑,這雙腿都被打斷了無數次。
疼痛就像早就刻在了她骨子裡的,日日承受著,便就習慣了。
「不疼了,可能已經給我用過止疼藥了,只是現在虛弱。
累得說不出話,還請主子擔待。」
丹丹說完,就閉起了雙眼,不願在看尚筱晴。
曾經遭受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可在尚筱晴眼中,自己不過是日日難眠罷了。
丹丹的心頭,第一次,升起了隱約的恨意。
那人,說的沒錯,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堅持。
在主子眼中,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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