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閱讀
「你讓我聽你的,我聽了,你讓我拍視頻留證據,我也照做了,現在能出發了吧?」趙香禾一臉期待和興奮,「我們是不是去砸牧家,半夜偷襲?」
秦帝帶人把牧家砸的稀巴爛,在整個京城,但凡有資格知道的人,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
趙香禾當然也聽說了,而只是聽聽,就讓她感覺很刺激。
尤其是牧家的牧不亂,一直想要撮合她和牧悠然。
不可否認,牧悠然很優秀,很聰明,被大家稱之為是牧家的天才,也是牧家能否成為京城第四大家族,甚至是超越秦家成為京城之首的希望。
可趙香禾卻對牧悠然很反感。
時時刻刻臉上掛著柔和,謙遜的微笑,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但給趙香禾的感覺,卻是陰惻惻。
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牧家被趙香禾砸了,趙香禾真的是拍手叫好,可遺憾的是,她沒能參與到其中。
現在機會來了。
也正是因為趙香禾以為,秦大少口中的大事,就是去砸牧家,趙香禾這才對秦大少言聽計從。
「砸什麼牧家?牧家招你惹你了?牧家現在已經很慘了,你還要砸人家牧家,你還讓不讓牧家活了?」秦帝看著趙香禾,一臉唏噓的說道:「你怎麼這麼殘忍,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
趙香禾忍不住翻個白眼。
現在你出來做好人了?
砸牧家的時候,也沒聽說你心慈手軟。
再說了,牧家是我砸的嗎?
「那我們去幹什麼大事啊?」趙香禾滿是好奇。
「抓人。」秦帝眉頭一挑,說道:「行了,你哪那麼多廢話?等到了地方了,你不就知道了?」
「哦。」
趙香禾異常乖巧,眸子中卻閃爍著精芒,臉上也充滿了亢奮。
在平素里,她就是趙家的寶貝疙瘩,是趙家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把她當寶貝一樣供著,生怕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她有十幾個哥哥,其中也有不少紈絝子弟,囂張跋扈,喜歡欺負人,可那些哥哥從來都不帶她玩。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在趙家,沒有不怕趙老爺子的。
誰敢帶趙香禾出去胡作非為,必然會遭到趙老爺子毒打,趙香禾也不忍心,因為自己貪玩,而連累自己的哥哥們。
這也讓她對紈絝子弟們的囂張跋扈,橫行霸道,充滿了好奇。
只是一直沒機會,也沒人敢帶她體會。
現在換成秦帝就不一樣了。
又不是她哥。
……
與此同時。
牧氏集團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牧悠然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手臂上的槍傷,換了藥之後,在一間總統套房中,與牧不亂面對面而坐。
有了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再加上牧悠然回來了,吃飽喝足了的牧不亂,神色也好了很多。
沒那麼戚戚然了,精神狀態好多了。
爺孫二人,彼此對望,齊齊陷入了沉默。
良久,牧悠然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一臉儒雅,又恢復了原本的狀態。
牧不亂見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那個天才孫子回來了。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這個秦帝啊。」牧悠然柔聲說道:「我一直認為,他不過只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紈絝子弟,卻沒想到,就是因為他的紈絝,橫行霸道,胡作非為,給我們牧家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作為一個紈絝,做到秦帝這一步,在這方面,他也是一個人才。」牧不亂深表贊同。
「秦家太強,秦帝不僅狂妄,為所欲為,更是膽大包天,我一直在想,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牧悠然有些唏噓。
秦帝很囂張,很狂妄,但在牧悠然看來,終究是有一個度的。
要說秦帝會帶人把牧家的人打了,牧悠然並不敢到吃驚,縱然是將牧家砸的千瘡百孔,也勉強能接受。
秦帝被坑了,吃了這麼大的虧,發泄一下是必然的。
可牧悠然萬萬沒想到,秦帝竟敢那般狂妄,但凡是與牧家有合作的人,一個都不放過,全都被嚇得不敢跟牧家合作了。
這也就罷了,牧不亂跟誰接觸,誰就倒霉,誰的家就會被砸,連同為京城三大家族之一的趙家,都差點。
也多虧了趙老爺子反應快,第一時間將牧不亂打出了家門,不然,趙家也將會落得一個和牧家一樣的下場。
秦帝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怕,真的是什麼都敢幹。
百無禁忌。
而更可怕的是,就算秦帝將趙家砸了,趙家也不會怪他,反而會怪牧不亂,認為是牧不亂在坑他們趙家。
牧不亂去趙家,本想讓秦趙兩家打起了,結果,卻差點被秦帝利用。
這樣的紈絝,實在是太可怕。
怎麼說呢。
牧家遇到秦大少,頗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既視感。
人家秦大少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一個字……莽!
管你什麼陰謀詭計,人家秦大少根本就不接招,也看不到,直搗黃龍,使用絕對的武力壓制一切。
「秦帝的這些做法看似魯莽,看似狂妄,但效果卻極為的驚人,而且,他這種做法,目的不是為了解決麻煩,而是在解決製造麻煩的人。」牧悠然沉聲道:「只要把製造麻煩的人解決了,一切麻煩都將不復存在。」
「秦帝看的很透徹,手段也乾淨利索,直逼要害。」
「我一直都極為自信的認為,作為京城第一大紈絝的秦帝,就是一個廢物,根本就威脅不到我們,也不曾想要對他如何,更是希望他可以長命百歲,如此對我們牧家才有利。」
「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牧悠然一直都沒將秦帝放在眼裡,也沒當成對手,反而希望秦帝平平安安的去繼承秦家,生怕秦帝出了什麼意外,導致秦帝的父母再生一個。
再生一個,不是紈絝了怎麼辦?
紈絝可比天才好對付多了。
而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秦大少實在是太過的難纏,也讓牧悠然感到了強烈的威脅。
「這個秦帝,不能留,必須死,否則,經過此事之後,我們牧家在京城,將沒有出頭之日。」牧悠然的眸子深處閃過一道寒芒。
秦帝不死,牧家將沒好日子過。
一旦秦帝死了,就算秦帝的父母再生一個,哪怕依舊是一個紈絝子弟,也不一定能達到秦帝這種地步。
哪怕不紈絝,反而是一個天才,在牧悠然看來都沒有現在的秦帝威脅大。
之前牧悠然擔心,秦帝死了,秦家再生一個不紈絝的,不好對付,現在他倒是希望弄死秦帝,讓秦家再生一個。
就算是天才,牧悠然也不擔心,也不認為會比秦帝還棘手,比秦帝對他們牧家的威脅還要大。
一個毫無底線,膽大包天,什麼事都能幹出來的紈絝,誰能不畏懼?
「不過,秦帝的膽大包天,倒也是好事。」牧悠然微微一笑,說道:「我原本還擔心,秦帝在知道霍天擇的身份後,會放棄裴氏集團的那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牧悠然通過激將的方式,讓霍天擇非要裴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不可,讓霍天擇跟秦帝互掐去。
霍天擇是入套了,可他又擔心,秦大少知道霍天擇是天虛宗長老之子,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選擇放棄,認慫,不敢跟霍天擇爭奪。
那他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現在不怕了。
就沒有秦大少不敢做的事,哪怕是面對天虛宗。
真好。
「要說狂妄,要說蠻橫,霍天擇比之秦帝有過之而無不及,倘若彼此互不退讓,必然有一人會死。」牧悠然推了推黑邊眼鏡,說道:「縱然秦家很強,但與之天虛宗相比,還是太弱太弱了,所以,最後死的那個人必然是秦帝。」
牧悠然繼續柔聲道:「秦家可不敢殺了霍天擇,而霍天擇卻敢殺秦帝。這也註定了,這是一場,並不公平的爭鬥。」
「當然了。」牧悠然坐直了身子,看著牧不亂說道:「如果秦帝殺了霍天擇,這一結果對我們更加的有力。霍天擇一死,天虛宗必然會與秦家不死不休,而秦家也註定了不是天虛宗的對手,到時候,也就是我們牧家快速崛起的時機。」
在牧悠然看來,霍天擇殺了秦帝,秦家不可能,也不敢為了一個秦帝,明知拼不過,還跟天虛宗拼命。
可天虛宗就不同了。
霍天擇死了,天虛宗定然不會放過秦家。
牧悠然更傾向於霍天擇被殺。
他們牧家也將會獲得更大的利益。
那時,牧家就不是成為京城的第四大家族了,而是成為京城三大家族之一,並且還要少奮鬥很多年。
「這麼看來,霍天擇死在秦帝的手裡,比秦帝死在霍天擇的手裡更好。」牧不亂精神一震,整個人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村。
牧悠然也再一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不會讓牧不亂失望。
「砰……砰砰!」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牧悠然和牧不亂齊齊皺眉。
都這麼晚了,誰啊?
難道是霍天擇?
牧悠然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去開門,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裴氏集團的原股東,也是決定牧家成為裴氏集團最大股東的兩個人。
段宏亦和邵守凌。
「悠然少爺,這麼晚了,沒打擾到你們吧?」段宏亦和邵守凌一臉的謙卑,全程小心翼翼。
「嗯。」牧悠然點了點頭,微笑道:「這麼晚了,你們二位有事?進來說吧。」
「是,是。」
段宏亦和邵守凌,走了房間。
「牧老也在啊。」二人看到牧不亂,一臉恭敬的打招呼。
「說吧,什麼事。」牧悠然柔聲說道。
「是這樣的,悠然少爺,牧家的情況,我們都聽說了,我們此次來……」邵守凌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想買回之前賣給牧家的股份,加一些錢也行。」
段宏亦也開口道:「牧老,悠然少爺,我們只是小家小戶,根本就得罪不起秦大少,我們是真的怕秦大少對我們下手啊。」
牧家被秦帝搞得這麼慘,段宏亦和邵守凌都怕了。
相較於其他股東,他們才是最後決定裴氏集團到底是繼續姓裴,還是改姓牧的人,秦大少能放過他們?
更重要的是,他們堅持到了最後,股份賣了,還被牧家給殺了價,沒賣上價。
思來想去,他們決定,將股份買回來,無償送還給秦大少,希望秦大少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怕了?」牧悠然淡淡說道。
「是啊悠然少爺,我們惹不起秦大少啊。」
「悠然少爺,懇求你能夠給我們一條活路,把股份賣給我們,求你了。」
「悠然少爺……」
「你們的擔心,我能夠理解,不過,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秦家大少爺不會對你們如何。」牧悠然一臉淡然,卻充滿了自信。
可段宏亦和邵守凌卻不信。
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
也不看看你們牧家,因為收購裴氏集團的股份,被秦大少搞成了什麼樣,你們牧家都自身難保了,跟我們保證個屁?
「悠然少爺,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實在是,我們經不起折騰啊。」
「我們現在就想買回股份,然後歸還於秦大少。」
「悠然少爺,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悠然少爺……」
「……」
「說夠了?」牧悠然似笑非笑的看著段宏亦和邵守凌,「我知道你們怕秦大少,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惹不起秦大少,就可以惹得起我牧家了嗎?」
「這……」
段宏亦和邵守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秦大少他們惹不起,牧悠然同樣惹不起。
就像是一個負債纍纍的人,負債一千萬和負債一個億是一樣的道理……都他麼的還不起啊。
「行了,都回去吧。」牧悠然擺了擺手,淡淡說道:「還是那句話,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秦大少不會動你們,我也保證秦大少沒那個功夫和精力動你們,我牧悠然說的話,還是有點用的。」
「砰!」
牧悠然的話音剛落,一聲巨響響起,總統套房的門,直接被人一腳暴力的踹開,秦大少緩緩走了進來,看著牧悠然,一臉不屑的說道:「牧悠然,你他麼的很狂啊。」
牧悠然臉色不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