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語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
夜晚。
繁星和弦月點綴著夜空。
落英樓的最頂層的飛檐上,葉太手拿一瓶劍南春,跟著手機里的曲調,隨意的哼著這首歌。
沒有像前幾日那樣,一點不掩蓋的用音箱外放各種神曲。
他如今音樂才子的名頭已經傳開了,也不用再刻意宣揚自己的才華了。
是的,不管是參加銀川公主招親,還是散播自己樂道奇才的名聲,他都是為了「掠奪」聲望。
古代本來也有腹語一說,現實世界一篇《口技》,如今還記載在語文教材當中,被人津津樂道呢。
在這種武俠世界,有內力的存在,喬峰有一聲吼停百萬師的事跡,更有善內力者千里傳音。
所以對於葉太每天變換的音色,和遠傳小半個王城的盛樂,西夏王城的子民們,也不會有過多的懷疑,只當是一種對於內力的應用。
況且武俠世界中,能夠將內力融入音樂的人,少,但是也不是沒有。
就連段延慶,只要他想做,也都是能做的到的。
這首《消愁》一出,落英樓里的群芳,連帶著慕名前來一聞才子仙樂的貴客們,也都目露陶醉,個個真想衝上那高閣,一睹這等奇人的真容。
音樂婉轉悠長,傳入了魁偉的皇城之中。
雖然落英樓離皇城很近,可沒有音響的加持,只是手機喇叭的最大音量外放,內力不深厚者,根本聽不到這隱約的美樂。
當然,這皇城內的武林高手也不少。
在某個裝潢典雅華貴的屋內。
一襲華麗青色綢緞裹身,臉戴黑色面紗,身材曼妙的女子,雙手負在身後,對窗迎月,目露思索。
女子雖臉部被一張面紗遮掩,但是露在華麗錦緞外的肌膚如玉光滑,象牙般光潔的額頭,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即便是隔著面紗,單只看那面部的輪廓,讓人見了也不得不由衷讚嘆一聲,好一代絕世芳華。
月光灑在女子面紗上,她秋水一般的眸子,微微動容,口裡低聲呢喃,聲音如黃鸝悅耳。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寬恕我的平凡驅逐了迷惘,天亮之後總是潦草收場,清醒的人最荒唐……」
「呵呵。」
「世事總是潦草收場,只有清醒的人才最荒唐,何人又不是呢……」
女子眸子如水,遙望皇城外的落英樓,仿佛記起了什麼,眼神時而溫柔,時而冷厲,時而嘆然,時而釋懷……
「葉太,聽段延慶說,他五招敗於他手……」
「能寫出這樣的詞曲,你又經歷過什麼呢……」
「杜拜?一個王子豈會體會到這樣多的人生百態,難不成是落難王孫……」
「去看看也好……」
話音落地,一陣清風拂過,女子曼妙的身影,消失在了屋中。
落英樓頂層。
葉太懸坐在飛檐上,一腳踩在磚瓦上,一腳懸空隨意晃蕩。
從樓下看,一手持酒,一手撐地,目視朦朧月光的他,在這種使人陶醉的仙樂當中,當真如天上的謫仙人下凡。
落英樓的群芳們,不知道有多少,都要搶著在飯點,親自來為他送餐,就想和這位謫仙人對語兩句,那心都醉了。
身後清風掠過。
葉太眼神一動,不著痕跡的將手機揣入了自己的胸口衣襟。
一曲《消愁》過後,音樂微微停頓,陡然曲調一變,響起了純音樂《天地孤影任我行》,葉太也有感而發,烈酒對月,賦詩一首: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唉……」
「……」
「唉!」
「……」
「唉!!!」
三聲無可奈何,又悲壯至極的嘆息,接連響起。
這時,音樂也驟然一停,那是葉太催動內力,讓胸口手機強行黑屏的結果。
葉太向口裡灌了一口烈酒,望月沉思,俊朗的外表,絕美的腹語,婉轉的詞調,霸氣又無奈的詩句,把他襯托的如畫中人出遊,不該存在於這凡世間一般。
他的身後,一個臉帶面紗的絕美身影,望著他的背影和側臉,怔怔出神,最後嘆道:
「好一個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好一個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你就是杜拜王子葉太?
你就是五招逼退段延慶的葉太?
你就是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的葉太?」
葉太詫異的回過頭去,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身材曼妙的仙子,瀟灑一笑道:「是我本尊,不知仙子為何而來?如想喝酒,我這有世間最烈的酒,如想對歌,我這有世間最美的曲,如想嘗人間絕味……那西夏皇城後廚內遍地都是。」
「呵呵,這世間最美的曲,我暫且認了,你說你有世間最烈的酒,我問你可曾喝過中原武林的『斷魂瓊釀』,你說那西夏皇城內有世間絕味的美食,我問你,又與你何干?」女子負手問道。
「不怕仙子見笑,我手中之酒,乃是家鄉最美最烈瓊釀,不比任何美酒差,至於那西夏皇城的絕味,只要仙子感興趣,我去那皇庭御廚一游又如何?」葉太瀟灑大笑道。
「呵呵……你我從未相識,你便願為我夜闖那西夏皇城?」女子打量著葉太道。
「哈哈,如此良辰美景,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必然是那銀川公主的意中人,此情此景之下,提前去我家裡拿點吃食出來,又算得了什麼呢?……仙子請喝酒!」
說著,葉太將手裡那瓶劍南春,扔給了青衣女子。
女子張手接過,打量了一番這「水晶瓶」,道:「拿此等名器裝酒,至少外觀已是世間一等一的了,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言罷,她便以袖遮面,仰頭將這瓊釀滾滾倒入檀口之中。
酒水才一入口,她便皺起了眉頭,咽下不過二三兩,臉色就有些潮紅了。
將酒瓶扔回葉太手中,重新戴上面紗,女子清冷道:「若說此等乃是天下第一烈酒,我也認了,果然名不虛傳,此酒何名?」
「見男春!」